地坼吴楚婆婆面带尴尬之色,只得宣布首轮是凌夜获胜。
众人或是匪夷所思,或是心惊胆战。知道凌夜杀了四名同门师兄的人,对凌夜便多了几分畏惧。众位首轮已经晋级的师兄弟都在心里捏了一把汗,唯恐下一局便遇上凌夜这样的对手,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
凌夜下场后,比武依旧进行。
南宫兰馥和南宫初寒已经是晋级之人,便一路跟随着凌夜出了聚仙台。
“二位也是龙仙派的弟子?”凌夜顿下了脚步,有意等南宫兄妹二人上前来。
南宫兰馥抱拳言道:“我是南宫兰馥,这是我大哥南宫初寒!”
“幸会!”南宫初寒笑道。
凌夜微微点头,道:“刚才多谢南宫师姐替我助威!只是你我萍水相逢,今日只是首次见面,南宫师姐与师兄,怎的愿意帮我?”
“虽然我们是第一次相见,但是听闻了你诸多的事迹,我只觉我们已经相识多年了!”南宫兰馥倏尔压低了声音,道,“有一件事情,我还希望离落师弟能帮我们一把!”
凌夜不解道:“我的事迹,只怕是闻风丧胆啊!但不知,是有何事?”
“我兄妹二人在龙仙派里只有唯一的一个朋友,欧阳青,是我们结拜的兄弟。但是欧阳青这段时间变得颓靡不振,整日里借酒消愁。我兄妹二人唯恐欧阳青错过了今日的首轮比试,所以烦请离落师弟,劝说一二。”南宫初寒说道。
凌夜却不以为然,道:“为何一定要是我?”
“因为那死去的四名弟子,欧阳青把所有的过错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主动恳请师父逐他出师门,但师父只削了他关门弟子的身份,今日问鼎之胜利者,便是新的关门弟子。”南宫初寒说道。
“而且,我知道二哥一直在懊悔刺了你的那一剑,所以借酒消愁,便是为了你。”南宫兰馥上前,压低声音道,“师妹,我二哥是个呆子,很多话都说不来,也说不出口,但是他心中对你的那份情意,才是令他现在无法振作的原因。”
凌夜的眸子唯有一颤,勉强笑道:“你们为什么要相信我?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是杀人凶手。”
“因为我相信二哥,所以我相信你。”
南宫兰馥炯炯的目光透过虎皮面具,直直地望进了凌夜的心里。
这是一道熟悉的目光。凌夜在心里嘀咕着,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我知道了。如果我可以,我会劝说欧阳青参见比武的。”凌夜应下了。
话音刚落地,天斩留仙老人座下的右护法楷瑞便站在了凌夜身后。
“仙尊请离落师弟前往日月同辉。”
凌夜转身,不解问道:“首轮已经比完了吗?”
“此时中场,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南宫兰馥解释道。
右护法楷瑞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凌夜便被楷瑞带走了,剩下了南宫兄妹俩不安的相视了一眼。
片刻,右护法楷瑞便推开了日月同辉大殿的漆门,凌夜款款而入,只见大殿上端坐着天斩留仙老人和地坼吴楚婆婆,四大家族欧阳启云、冷千岳和南宫豹依次坐在下首位,而在大点的中央,赫然站立之人,正是凌云。
“离落,上前来。”天斩留仙老人朝凌夜挥了挥手。
凌夜便颔首上前,站在了凌云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微微颔首道:“弟子离落见过师父、师叔,见过各位掌门人。”
“你还有脸面站在这里!”
凌云突然回首,扬手就是一耳光,却被凌夜抬手挡下了。
“臭丫头!你连爹的话都不听了……”
凌云气得是浑身颤抖,天斩留仙老人轻咳了一声,凌夜便松开了手。
“今日叫离落前来,便是老夫及众人想听一听,你对残害四位师兄之事的说法。”
话音落地,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凌夜的身上,凌夜却是不紧不慢,说道:“我完全不记得当日所发生的事情。”
天斩留仙老人这便肯定了凌夜的确是中了蛇蛊,与地坼吴楚婆婆意味深长的相识了一眼。
凌云却怒不可遏地吼道:“什么叫做你记不得?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还要抵赖吗?”
“一句记不得就可以将所做之事全部磨灭,那么我儿是不是也可以用一句记不得?”
冷千岳愤然起身,怒指凌夜。若非凌夜,冷千岳长子冷南星又怎会有这般凄楚的下场?所以,冷千岳今日定要让凌夜也不得善终!
“虽然我记不得当日所发生的事情,但是我一定会在问鼎比武期间,揪出幕后主使者,给枉死的四位师兄一个交代,也给在座的各位长辈,一个交代!”凌夜铿锵有力地说道。
“谁信你啊?”冷千岳冲到了凌夜面前,道,“龙仙派上上下下所有的弟子都亲眼目睹了你杀人的过程,你居然还想抵赖?欧阳青呢?让欧阳青出来作证说话啊!”
欧阳启云轻叹了一声气,垂下了头来。
天斩留仙老人便言道:“楷瑞,带欧阳青上来。”
话音落地,便见楷瑞双手架着犹如烂泥一般的欧阳青走进殿中。
“搞什么啊!满身酒气!”南宫豹指责道。
欧阳启云便快步上前,扶住了欧阳青,不住地呼唤着欧阳青的名字。
但欧阳青眼神迷离,凌乱的发丝随意披在肩上,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冷千岳不顾欧阳青此刻的模样,便低吼道:“小子,你说,当初杀了同门的人,是不是她?”
欧阳青慵懒地随着冷千岳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正对上了凌夜的眸子,他的心不由得一怔。
“你没有死……你真的没有死!”
欧阳青挣扎着,嘴里不住地碎碎念叨着,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凌云则低吼了一声,道:“欧阳青,你说!凌夜是不是杀了人?”
欧阳青的眸子骤然一暗,脸色惨白如纸,再未言语。
“各位掌门人齐聚龙仙派,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凌夜高声说道,“问鼎比武,不过就是半个月的光景,到时候如果我没有查出幕后黑手,一律后果都由我承担!你们想要以命抵命,我凌夜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众人听罢,无声地相视了一眼。
欧阳青也望向凌夜,难以置信凌夜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难道这些人真的不是凌夜所杀吗?可是当日中了他一剑,被百里暗夜带走的人,的确就是凌夜不假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夜胸有成竹地环顾了众人一眼,便见天斩留仙老人缓缓起身,听道是:“老夫愿意为离落担保!倘或在这半个月内,离落畏罪潜逃,老夫愿献上老夫的项上人头!”
“师兄!”地坼吴楚婆婆立刻喊道。
凌云等人也是惊愕不已,目光流离在天斩留仙老人和凌夜之间。
凌夜虽未想到自己的师父会为自己担保,但此时也紧跟说道:“弟子一定不会辜负师父的信任!”
至此,凌云和冷千岳也不敢再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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