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子的注视下,小二轻快的又拿来一个海碗放在桌上,从茶壶中倒入少许白水后就那么望着徐贲,也不说话。。
徐贲再次拿出纸包,用指甲挑了少许放入了海碗中说道:“最后一次,再喝的话就要收钱了。”
自然如同小二大厨一般,女子端起海碗转身背对着徐贲几人尝了一口,再转身过来眼里已经充满了震惊之色:“你所放之物为何物?”
对于这个女子的做派,徐贲自然能够体会出女子的强势,看着没有梳起的发行,就知道这女子还是未出阁的小姐一类:“这是味精,即便是白水在放入此物后,也会变的鲜美无比...”徐贲开始详细的介绍起自己的产品来。
从许文东那里得知,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中氨酸钠其发展大致有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1866年德国人h·rtthas里德豪森博士从面筋中分离到氨基酸,他们称谷氨酸,根据原料定名为麸酸或谷氨酸(因为面筋是从小麦里提取出来的)。1908年日本东京大学池田菊苗试验,从海带中分离到l—谷氨酸结晶体,这个结晶体和从蛋白质水解得到的l—谷氨酸是同样的物质,而且都是有鲜味的。
第二阶段:就是以面筋或大豆粕为原料通过用酸水解的方法生产味精,在1965年以前的味精都是用这种方法生产的。然而这个方法消耗大,成本高,劳动强度大,对设备要求高,需耐酸设备。
第三阶段:随着科学的进步及生物技术的发展,使味精生产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味精厂都采用以粮食为原料(玉米淀粉、大米、小麦淀粉、甘薯淀粉)通过微生物发酵、提取、精制而得到了超强味精,这种超强味精的主要化学成分是2—甲基呋喃苷酸。它比普通的味精要鲜上600多倍!
现在徐贲纸包中的,就是这种超强味精,所以只是用指甲挑的少许,都能将一海碗的水变成鲜美的汤汁。
“这是我们厂最新出产的产品——名字叫做味精。”一直没有作声的许文东张口说道,满眼的疲惫掩盖不住兴奋的神色。
女子显然没有听过味精这个东西,虽然心存疑虑却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另外一个地方,望着明显是领导的徐贲道:“你们厂?”
摸了摸鼻子,徐贲不好意思道:“嗯,这是我和许兄一起发明的,准备在广州找个合伙人,不知你能否代表老板作出决定?现在只是有生产技术和工艺,厂址还没有选定地点。”头次做生意的徐贲没有太多的客套,直接将心中的问题和条件提了出来。
“原来只有生产技术还没有生产厂房。”女子心里开始计算了起来,她从小就在广州城里长大,直到今天以前还未听说这个世上竟有味精这样的神奇之物,将白水化作鸡汁一样的鲜美。受限于眼界问题,女子虽没有发现这里面蕴含的商机,却因家世的原因知道这独一份的买卖,那是铁定会赚钱的。
想到这里,女子的声音降低了八度,俯身到小二耳边嘀咕了几句,就看到小二眼中精芒一闪,望着徐贲道:“我家小姐说现在就请老爷过来,请二位客官先在店里用饭。”说罢跟着一边的女子走出了隔间。
女子前后不一的行为给徐贲一种诡异的感觉,当他看到小二眼中一闪而过的精芒后,心里突然有了种不好的感觉。仔细想想,却又没想出能够有什么不好的,看着一旁满眼血丝的许文东说道:“许兄,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的钱是赚不完的,独食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对于没有势力支撑的人来说,这个技术就相当于和氏璧一般,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只会惹火烧身,这家工厂我们必须要和人合伙,引进地方势力的保护,当我们熟悉这里后,就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了...”随着小二端着饭菜进来,徐贲结束了这个话题。
许文东点了点头没有做声,自从徐贲施展神迹一般的让他在刹那间就学会了无数的知识后,他的心就彻底的对徐贲产生了寄托感。
戴增斌最近忙的焦头烂额,由于族中最大的靠山在元月一日过世,由于不是直系亲属,人走茶凉感觉已经让他差点崩溃,在家中处理完相关事宜,便又急急忙忙的于二月二十六日回到广州。
看着冷清的园子,戴增斌优哉着喝着已经不知是加了多少次水的茶,心里却在想着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也就是导致他快速回到广州的原因:工厂的合伙人居然要撤资,要把纺织机拉走。
这家名为粤翔的纺织厂原本是他前几年和好友一起合资所建,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好友外出遇上匪人,只留下了嗷嗷待哺的幼儿和正室在家,女人又如何知道怎样打理,自然是一卖了之。假如是在去年的时光,谅那黄口小子也不敢提撤资的事,只因族叔在前不久病逝,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再加上他又不是戴鸿慈直系亲属,遭遇人走茶凉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了。
戴增斌的族叔戴鸿慈,同时也就是清末出国考察五大臣之一,近代史上第一位司法部长。光绪二年进士,身历咸丰、同治、光绪、宣统四朝,历官刑部侍郎、户部侍郎、刑部尚书、军机大臣,是清朝二百余年广东省籍任职最高的官员,其一生的亮点是出洋考察及回国后倡言和参与新政。
宣统元年十一月二十日即1910年的1月1日,擢协办大学士,并赏穿带素貂褂。但由于戴鸿慈已病入膏肓,于1910年2月22日(宣统二年正月十三日)逝世,享年五十八岁。
“假如叔父晚走几年该有多好?”戴增斌喃喃自语着,冷不丁的感觉到眼角有人影晃动,凝目望去才看到居然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正端着个海碗从厅外走来。
看着宝贝女儿步履飞快的走进厅内,戴增斌噌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跺脚喝道:“你也不小了,这么慌慌张张的没点女子模样,到时怎么嫁得出去呦...”
戴晓晓气喘吁吁的喘着大气,端着手里的海碗看着满脸佯怒的父亲道:“父...父亲,你...你看看...”
“这不是白水吗?有什么好看的?”戴增斌仔细的在碗里瞅了瞅,眼角**着对戴晓晓喝道。
熟知父亲脾性的戴晓晓一看,就知道父亲要真的发火了,急忙道:“父亲,你尝尝这白水再说...”
戴增斌努力的压下火气,接过海碗说道:“我看你今天到底是得了什么失心疯!”说罢仰头喝了一大口,随着白水入口,就那么愣在了那里,嘴巴里却轻轻的叭咋着。
看着父亲发呆的模样,戴晓晓心里不禁暗笑,脸上却不敢有所表露出来:“父亲,这里面就是白水加了少许味精...”
回味中的戴增斌被拉回了现实,对着戴晓晓狐疑道:“你说的味精是何物?这真是白水放的味精?怎么如此有滋味?”
看着父亲这幅模样,戴晓晓心中松了口气道:“父亲,你且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