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标统?”
两广总督府内,袁树勋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师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大的眼睛闪着阵阵的疑惑:“你没有告诉那小子,要是做了标统,这一辈子可就只能做个武官了,我还想给那小子一个实权知府干干,标统可是没啥油水在里面呢。”
听到东家竟然打算给那小子一个知府干干,闵师爷大大的眼袋一阵抖动,对着自己的东家说道:“我也和那小子说过了,谁知道那小子就坚持这一点,我甚至还对他说了现在的新军编制朝廷还没准不让编了呢。即便是做了标统,也只是个空头标统罢了。”
听着闵师爷的回答,袁树勋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新军编制朝廷里吵得很厉害,不过我猜测肯定会下来,但是具体什么时间可就不好说了。这小子回国没几天居然知道纳捐,他捐的这个秘方和股份可是价值巨万呐。要知道现在捐个国子监也才几万两银子...这小子没问题吧?”
闵师爷听的就是一阵好笑:“捐纳也有其好处啊,雍正爷时期的3个模范总督,李卫是捐纳出身,鄂尔泰是祖宗余荫,田文镜是监生出身,竟没有一个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及第。他一个从美国过来的小子,这里又没什么势力,能有什么问题?再说,现在这个编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继续编练,加上现在民间世道信奉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毕竟现在都已经编了四五年的新军了,混成协却是越编越小,不行再给这小子上个紧箍咒?”
紧箍咒?袁树勋听的就是一愣,转头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师爷。
闵师爷露出了招牌似地阴笑道:“东家,听说这小子卖味精只是三四个月的利润,一半的分红就已经达到了176万多大洋呢...不行就给他自己募兵的权利,然后再给他一个统领干干...至于原来的张哲培,就以新军监管不利竞致叛变,降为九十三标标统...”
这个师爷太坏了,袁树勋首先就是这个念头,不过下一个念头他就变了过来:“这个办法太好了!他不是想要标统么?那我给你统领,再给你自已募兵的权利,假如不想当光杆司令要手下就去自己募兵,然后上面再架一个统制在头上,嗯嗯,这个想法太坏了...不过我喜欢。”
看着袁树勋露出了会心的笑意,闵师爷对着袁树勋耳语道:“我们还可以...”
广州市面上的味精依旧还在销售着,刚从礼和洋行出来的徐贲看着人潮依旧汹涌的抢购人群,对着身旁已经赋闲下来的许文东说道:“这些抢购味精的人,谁又能知道味精厂的老板已经换成了他们的总督大人呢。”
在抄写完全部生产工艺后,又得知味精厂易主,许文东整个人垮了下来,直到徐贲头顶水晶顶戴,身穿绣有六品彪补子的朝服,(经过查找资料,均未有史料表明清末统领(协统)是几品,根据张作霖清末担任过奉天省巡防营前路统领,这一官职是地方部队官职,但其手下是管带一职,所以推测这个官不会太大,也就是个六、七品的样子。相当于现在的旅、团级干部,本书中取正六品。)手拿统领的委任状腰牌和印信来到了他的家里,他才知道了这里面匪夷所思的交易,当即叹道:“连总督都只知道刮地三尺,这天越来越黑了...”
后来徐贲将许文东也弄到麾下,经过两广总督府的备案,把许文东弄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军需采购官。自此,原本在另一时空中任广州新军混成协协统的蒋尊簋被徐贲替代,而徐贲也开始了他的协统生活。
首先组建的,自然就是亲兵部队了。而在这点上,徐贲依旧使用了许文东精挑细选的三十九个十四五岁的孤儿,在全部复制各军种理论技能后,便带着这些人向着新军司令部燕塘行去。
另一个时空中的燕塘已经是在广州市区内了,可是在这个时空中的1910年的广州,燕塘却还属于郊区,和原来的粤翔机械处于正好相反的位置。脱下繁琐的朝服,收起顶戴朝珠,徐贲坐着一辆黄包车便向燕塘驶去,一溜的青皮蛋子整齐的跟在后面。
“回禀总督大人,那新上任的徐贲协统花钱买了几十个孤儿收做了亲兵,便向着燕塘而去了。”闵师爷对着正伏案批阅文件的袁树勋说道。
买的孤儿做亲兵?袁树勋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露出了夸张的笑容说道:“哈哈,你有没有告诉那徐贲,在没有本督的命令前是不能招募士兵的?买孤儿当做亲兵,也只有这傻小子能够干的出来这事。几十个当做亲兵就算了,注意别让这小子捅了什么篓子出来,上次你提议的事情办理的怎么样了?”
想起上次自己的提议,闵师爷就面露微笑:“现在已经开始执行了,大规模的还得等朝廷旨意下来后,没想到那小子这么快便找到了这么多的孤儿,孤儿当亲兵,哈哈,笑死我了...”说到最后已然是控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徐贲一行人来到燕塘军营,往日的熙熙攘攘的营帐里现在都是些留守的新军士兵。经过广州新军起义事变,新军先后遣送回籍的正副目兵1258人,杂兵104人,送警察讲习所26人,自行回乡1227人。新军编练再此中止,成镇努力再付流水。
而现在名义上徐贲的直属手下,则是驻高州的的九十七标一二营与九十九标一营;驻钦州的九十七标三营与钦州新练军一营;桂军9营;驻广州附近的工、辎营马队两队;炮一标、工、辎各一营,所有人数加在一起也才是一千多点。而这些人,就是广州新军编练了五六年的成果。
看着空无一人的军营大门,徐贲左右看了好久都没发现门卫在什么地方,失望之下不禁一脚踹在了木栅栏的营门上,却没想到这一脚过后,营地里有了反应:“站住,这里是军事禁地所在,违者以刺探军情罪论处!”
蜡黄色的脸孔,浮肿的眼袋,甚至眼角还挂着一小块眼屎,出来的时候还打着大大的哈欠,这一切都让徐贲看的心脏怦怦乱跳:“这就是编练了五六年的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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