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的话更让小张不好意思了,他的脸都红了,刘成这时候让他改口叫妈是有特别意义的,他目的是让小张做邢母的儿子,而不是‘姑爷’,因为他以后会‘嫁’这个家,而不是要把春梅‘娶走’的。
雪梅也随后跟了进来,她仿佛明白刘成心思一样,赶紧用手捅了捅小张的后背。
小张虽然心里紧张,但还是很机灵的,因为他知道这时候喊邢母为妈妈,具有特殊的含义,他克服了自己心理障碍,清了清自己嗓子,然后,他郑重地喊了一声:“妈!”
“哎!”
邢母痛快地答应了,她激动地说道:“好孩子,我老太太终于看到这一天了。”
她想再把手伸出来,可刚刚抬起来,又无力垂下了,小张见状,就赶紧靠过去蹲在邢母面前,用自己有力的手,紧紧握住了老人的手,并激动地讲道:“妈,我从小失去了父母,有妈的感觉真好,您以后就是我的亲妈,我一定要好好孝敬您老的。”
邢母听了这番话,她百感交集,语塞地说不出话来,但已经老泪横流了。
春梅见状,她也赶紧走过去,也叫了一声:“妈!”
她用手轻轻拭去了老人脸上的泪水...
雪梅见这个情形,她悄悄拉了一下刘成,刘成会意地跟着她退了出去。
刘成跟着雪梅一直走出了春梅家的大院,雪梅一句话都没有讲,眼泪也哗哗地往外流淌...
“雪梅,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激动?”刘成不解地问道。
“哥,听他们都叫妈,我想起了自己的妈!”
听了雪梅的话,刘成也感慨道:“是啊,小张从小就失去了母爱。他是多么希望有一个妈妈呀,可你本来就有一个妈妈,但却跟老家断绝了联系,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呀!你应该回去看看家人了。”
“不,他们已经把我卖了,我还哪里有脸回去?”
“雪梅,你不可以这样任性,你的父母就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他们也是你的父母,做儿女的必须接受这样的事实。你已经离家这么久了,任何的宿怨也该随着时间流逝,也该烟消云散了。还是回去看看他们了,也许,他们当初那么做,也有自己的苦衷,你不是说,老家的那个恶霸势力很大吗?他们也可能忌惮于人家的淫威。”
听了刘成的劝告,雪梅不由得委屈道:“你以为我是铁石心肠吗?你不知道我每晚因为思念他们失眠吗?可我就是不能回去呀!”
刘成疑惑道:“你还是怕那个恶霸会对你不利吗?”
“也不全是这样原因。就是怕他们,我自身不敢回去,也可以给家里写信,我现在是没脸面对他们。我为了爱情,毅然跟左军私逃出来,可是,左军已经抛弃了我。我还咋有脸让他们了解我的情况?”
刘成惊异道:“那你就这样跟家里永远断绝关系吗?”
“我当然不会!但我要等到有一天,我嫁给了一个如意郎君,并在他陪伴下。衣锦还乡,而且,有他的保护,我再也不用惧怕那些恶霸的狗腿子们,这样,既荣耀,又有安全感。”
刘成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不禁很激动,他主动地拉着她的手,动情地说道:“丫头,你这几年里,真得很辛苦,不过,你期望的这一天,终于快来到了。”
雪梅听到了这里,懂得了刘成彻底接受了自己,她忘情地扑到了刘成的怀里。
刘成情不自禁地用手搂住了她,看看偎依在自己怀抱里的雪梅,刘成不由得兴奋溢于言表,他没想到,这个见第一面时,就让他动心的女孩,经历了几年曲折之路时,终于投入了自己的怀抱,他觉得,自己跟她的缘分,已经水到渠成了。
在以后这几天里,刘成就跟雪梅帮助春梅和小张布置新房,雪梅本来想搬入公司宿舍里住,可刘成眼看邢母气色不对,就劝她搬入邢母的房间,跟珊珊住一起,共同照顾老人,雪梅想到自己也很快就嫁给刘成了,如果把这里当娘家嫁出去,也是不错的,她听从了刘成的安排。
冯局长把小张和春梅的婚礼安排在了市礼堂举行,由于他俩的事迹,不仅有市里领导亲自莅临,电视台的记者也报道了婚礼场面。
作为新郎和新娘的他俩,小张没有穿西装礼服,春梅也没有穿婚纱,他们都装着一套崭新的警服,倒像是过去的军营婚礼,场面当然要比那样婚礼壮观得多了。
曾经的张局长,目前身为政法委书记的他亲自做他俩的证婚人,而冯局长则当仁不让地担当了主婚人,邢母虽然身体很差,但坚持要来参加婚礼,她在刘成和雪梅的帮助下,强打精神坐上了轮椅,出现在礼堂的主席台上。
当看到春梅被众星捧月的婚礼后,她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就在春梅和小张举办婚礼的同时,远在非洲的肖月正在跟工程队负责人激烈争吵着...
原因自然是为了左军,负责人以为,左军既然已经不在了,工程队就该按照原计划回国了,可肖月坚决不走,她激动地讲道:“左军的尸体还没有找到,怎么就认定他死了呢?”
负责人苦笑道:“小左已经被掩埋废墟里面好几天了,他就算当时没砸死,可已经好几天了,他不是被憋死了,也得渴死了,你这样坚持,还有什么意义吗?”
肖月依然坚持道:“就算左军活不了了,我们也该把的骨灰带回祖国啊!他是祖国的儿女,祖国难道要把他的尸骨抛弃在异国他乡吗?”
负责人显得很无奈:“可那家旅馆已经被**武装分子占据了,咱们就是想去把他给挖出来,也做不到啊!”
肖月想了想,她然后讲道:“经理,我不让您为难,您先带领同事们先回国吧!我是不会走的,我先联系咱们大使馆,通过他们向该国政府提出交涉。让他们一定要找到左军。再说,据了解,那晚袭击旅店的只是几股**武装的游击队组合一起了,他们怕政府军打击,还敢盘踞在那个废墟附近吗?”
“可你是一个女孩子,我们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呢?这太危险了!”
肖月态度坚决道:“这事由不得你,我见不到左军,是坚决不会先走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哪怕捧着他的骨灰,也要把他接回祖国!”
负责人见实在拗不过肖月,他无奈跟国内总公司进行了联系,总公司方面也没有办法,他们只好由着肖月的性子来了。
肖月于是赶到了中国大使馆,把情况说明了一遍,她的行为感动了大使馆工作人员,他们立即通过外交渠道,向该国政府进行了交涉。
由于中国在那里是一个有巨大影响力的国家。该国政府不敢怠慢,立即责成有关部门,协调行动。
肖月终于跟着当地政府的一只救援挖掘队,在一支政府军的护卫下。又来到了那家旅馆...
当肖月故地重游,当时第一眼看到的热闹旅馆,已经是面目全非的废墟了,她不禁悲从心来。因为,这里还掩埋着她最爱的男人。
她快步跑到了废墟旁,跪在旁边。不禁大呼道:“左军!”
肖月此时虽然悲痛不已,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她该痛苦的时候,她必须躲开,让救援队抓紧工作...
这只救援队都是当地的一些工人,为了加快挖掘进度,他们还找来一辆挖掘机,这样,挖掘工作就顺利多了。
可是,这毕竟是一栋楼房,现在变成了一堆废墟,单凭一辆挖掘机工作,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肖月每时每刻都守候在那里,她的心情无比焦急。
再说国内德江方面,春梅跟小张婚礼结束后,小张当晚就住进了春梅的婚房,刘成也不适合在她家外屋睡沙发了,就搬到了一家旅店休息,雪梅也想跟他去住,他赶紧劝阻道:“傻丫头,现在可不是时候,我已经辞掉省城工作了,先在德江租一套房子,等一切都归置好了,咱俩也举办一个体面的婚礼。”
雪梅不由得脸红道:“看到春梅姐跟小张洞房花烛夜,我都羡慕死了,现在住她家里,都感到不踏实了。”
刘成嘿嘿笑道:“丫头,你别急嘛,咱们也快了,你再等一段时间吧,我们就很快在一起了。‘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刘成的最后一句话,突然刺激到了雪梅,她想起了自己和左军当年的事情,不禁脸色骤变。
“雪梅,你怎么了?”
刘成觉察到她脸色有变,不由的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不喜欢你刚才说的那句诗,感觉它很虚伪。”雪梅连忙掩饰道。
刘成自然不知道雪梅和左军当年的情愫,他不以为然道:“亏你还是读那么多书的知识分子,一点也不懂古人对爱情的浪漫情怀!”
雪梅内心的酸楚又油然而生了,她送走了刘成,再次迈进了春梅家。
这一夜,她和珊珊陪邢母睡在了西屋,祖孙俩很快入眠了,可她可能刚换了环境,还不习惯,也许是刘成朗诵的那句诗,勾起了她的前尘往事,也许,她隐隐约约听到了从东屋传来了男欢女爱的激情动静,让她心猿意马地睡不着。
第二天,她很早就起来了,尽管昨晚一宿都没睡好,但她想让春梅和小张再睡一会,她主动起来忙做早饭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