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林小桥便打定主意,不可能随了这些恶人的心意,给上这么多银子!
看来现在只能先采取哀兵之策试试看了,先哭穷就是了,她们今儿个身上总共就只有三两银子不到的数目,是怎么着也拿不出他们说的十两银子的。
于是,她想好之后便哭丧着小脸,对着摊子前面的几个彪形大汉,弱弱的小声说道:“几位大爷,我们身上没有这么多钱,今儿个上午生意也不是很好,您看能不能少收一些?要不咱交个一两银子?几位大爷也辛苦了,先拿着这钱去吃个茶,咱下回肯定会按时交保护费的,行吗?”
她的话才刚落,后排有一壮形大汉,便大声喝道:“我呸!一两银子就想打发咱们哥儿几个,分到每个人手上,那钱还不够咱塞牙缝的呢!大哥,咱也别在这儿跟她们磨叽了,要是不给些颜色瞧瞧,还真当咱们是泥捏的人了,一个一个的都不老实!”
为首的大胡子听完点了点头,抽出腰间的那把匕首,在林小桥母女三人面前亮了亮:“大爷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这十两银子,一文都少不得,要是你们真的想不交,也行,先得问问大爷手里这把刀,同不同意?”说完还用手指弹了弹那把匕首,顿时寒光四现,直到他看到林小桥母女三人面上,俱是带着怕意,才不怀好意的嘴角扯了几扯!
李氏作为一个常年在家操持家务的农村小妇人,何时见过此番可拍的情景啊,心里也是十分害怕,但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看着身边两个同样被吓得脸色有些苍白的闺女。
还是毫不犹豫的往前几步,把林小桥姐妹俩个挡在自个儿的身后,声音发颤的对着那大胡子恶霸哀求道:“大爷,咱们母女三人真的是初来宝地摆摊子,就是为了挣个生计,您就高抬贵手,放咱们一条生路吧!十两银子,咱们今儿个是真的没有……”
未等李氏话完,满脸大胡子的恶汉便猛地踢翻她们的背篓,里头的馓子掉落了一地,不耐烦的大声喝道:“你个臭娘们,跟老子说什么废话!说到底就是不想交钱是吧,看来今儿个不给点颜色瞧瞧,咱几个爷们的生意就得赔本做了啊!老二老三,去把这娘们身后的两个丫头给提过来!不愿意给钱,大爷今儿个就把这两个臭丫头卖到青楼去,好歹也能卖个五两银子!至于这娘们,就砍下一只手吧,好歹也得给她长点记性,也好让其余人等瞧瞧我王大的厉害,咱们哥儿几个可不是吃素的!别一个个投机耍滑的,总是琢磨着钻空子,逃拖着不交银钱!”
话落,他的身后便出来了四个大汉,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其中两个径直去押着李氏,另外两个便去拽林小桥姐妹俩。
即使母女三人剧烈的挣扎,还是逃脱不过。
林小桥瞧此蛮横的架势,硬来是肯定不行的了,只得另想办法脱身,否则今日定会吃上大亏的。
她一边瞅着李氏与那恶霸的无力厮打,一边促使自个儿头脑冷静,眼珠转了几下便想到了一个主意,只是这到底能不能成功,就得靠运气了!
此时,集市的两边道路上,已经是空空如也,不曾有任何一个人有勇气留下来看此热闹的!
林小桥的思绪忽然被李氏的一阵尖叫声给拉了回来,此时李氏正被两个恶霸押着两条手臂不得动弹,而那大胡子似乎是被她们三人的反抗态度给彻底激怒了,正拿着匕首在李氏的脸蛋上面比划着,似乎是要准备在李氏的面上动了刀子了。
冷冰冰的匕首贴在人的脸蛋之上,不停的游走比划着,那种在极度的惊慌之中带出的寒气,使得李氏已经无法再把持自个儿,只得尖叫出声,宣泄自个儿的害怕!
林小桥转头见到的便是李氏此样,让人揪心的情形,对上李氏此时双眼透出的惊恐神色,她的瞳孔猛的一缩。
下一秒钟,林小桥便大声的吼着阻止道:“等一下,我有话要说,你们先放过我娘吧!”
原本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李氏身上的,此时林小桥那稚嫩的声音一出,众人便全都用眼神看向了她!
尤其是那自称为“王大”的恶霸头子,此时正用一种凛冽中带着些许玩味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林小桥,嘴角半咧着问道:“小丫头,是不是看不得你老娘受苦,想替她代过啊?这可是不行的,大爷我还指着把你卖了换点儿辛苦费呢,你的脸蛋花了,我还怎么卖钱?”
说完这些便又盯着她的脸蛋仔细瞅了瞅,复又开口说道:“啧啧啧,这脸蛋本就长得不大拿得出手,黑不溜秋,皮肤又粗,看来是卖不上啥子价钱了。不过老子也不是头回跟那老鸨子做生意了,这回多费点嘴皮子,好歹也能卖得出去吧!”
这番奚落的言语说完,便惹得其余的恶霸们一哄而笑,还个个都附和着点头称是!
林小桥此刻又羞又恼,内心已经把这些人诅咒了千遍万遍,脸上却只得装出一副害怕委屈的模样,对着那恶霸头子说道:“大爷,不就是想要银子嘛,我爹就在镇上打工,大爷可以带着我,去找我爹要银子。既然你们也知道我卖不了几个银钱,还不如按我说的去做,我爹可是在镇上最大的酒楼里头做工咧!他身上肯定有银子的,就算没有,他也可以向别人先借上一些,凑齐十两银子给你。”
听完了林小桥的这番话,那大胡子恶霸便暂时放过了李氏,转而用着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林小桥,一言不发,一脸深思的模样。
林小桥此刻总算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看着那人面上的犹豫,她便知道自个儿算是走对了这一步,于是她接着哀求道:“大爷,我保证我爹会给银子你们的,你们就放过我们母女吧。”
听完这句,那恶霸头子总算开口说话了,先前他一直在心底盘算着这单生意的可靠程度。
这小丫头的亲爹居然在云来酒楼做工,那估摸着十两银子应该是有的。
那云来酒楼可都是有钱人去的地,他都未曾去过,若是这小丫头所言是真,那么到时候他还可以再多敲诈一番。
想到此处,他便大步走上前去,拽着林小桥的衣领,恶狠狠的盯着她说道:“小丫头,你说的可是真的?”
林小桥被他提着衣领的感觉很是不好受,脖子都勒得好难受,只得尽量让自个儿的脚尖着到地面,点着头面上有些痛苦的回道:“真的,真的!我爹就在那里当厨子,咱家之前的福果儿就是被我爹研究出了新的菜式,一起卖给云来酒楼了。”
听到此处,那大胡子恶霸其实已经相信了她的话,松开了拽着她的衣领的大手,猛的一推,林小桥便跌坐在了地上。
不过他依然不发一言,好似陷在自个儿的深思里头,此刻正在思量着接下来该如何选择才好。
可是他身边一直押着林小桥的那个汉子,明显已经等不及了,便出声说道:“大哥,你在考虑啥子,量这小丫头也不敢欺瞒咱们,我这就押着她去走一趟,好歹多赚些银子给咱兄弟们多分上一些!咱们这回可费了不少力气和时间哦!”
说完,便又凶巴巴的朝着林小桥吓道:“小丫头,你要是敢撒谎骗了老子,老子就把你们母女三人都剁了手脚扔到河里去喂鱼!哼!”
“呜呜——太可怕了,大爷千万不要把我们扔到河里去喂鱼啊,我不想死啊。”林小桥装作很是害怕的模样,缩着脖子哭泣道。
那名叫“王大”的恶霸头子,看她那经不起吓唬的胆小模样,心里便做了决定,随即斜眼说道:“老二老三,你们就陪着这个丫头走一趟,若是拿不到银钱回来,咱就把她们母女三人都杀了。”
李氏和林小溪早在先前听到林小桥说出云来酒楼的时候,便一同猜到了她的意图和打算,于是便一直都未曾出声,两人也配合着林小桥一直装着害怕的模样。
可是,此刻听了那恶霸头子的吩咐,李氏还是不太放心自个儿的小闺女,独自被押着过去,万一中途那些歹人看出啥子破绽,那她闺女岂不是会很危险。
想到此处,李氏便压住惊恐,挣扎着凑过来说道:“大爷,我闺女还是个小孩子,还是让我跟着去吧。”
那些恶霸自然是不会同意的,虽说李氏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可是还是像林小桥这样的小丫头片子,更能让他们放心。
于是,那大胡子恶霸听了李氏的话,便叱吓道:“你个臭娘们,老子做啥子决定,还要你来插手更改。再不安分点,老子现在就结束了你,送你上西天去。”
看着李氏一副还想与其争辩的模样,林小桥此刻可是真的不想惹怒这些煞神,于是赶紧截住李氏接下来的话,赔笑开口说道:“大爷,咱现在就去吧,你们拿了钱就早些放了咱们吧,各位大爷也能早些找个地儿,喝喝茶。”
这话说的倒是很合这些恶霸们的心意,于是那被唤为“老二”的恶汉接口说道:“是咧,大哥,我现在就带她去拿钱,拿到了银子咱也就可以找个地儿,好好的乐一乐。”
说完,还凑到了那恶霸头子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句:“大哥,咱今儿个已经达到目的了,估摸着以后他们也不敢再来镇上摆摊了。何况,现在还有额外的钱财可以拿,咱早些拿到早些手工走人呗。”
“成,你这就带着老三走上这一趟,咱也早点收工,找个地儿去消遣消遣。”大胡子恶霸终于开口说道。
于是,那所谓的老二,老三便押着林小桥一同往云来酒楼行去,一路上林小桥都表现的颇为乖巧,不曾有一丝想要逃跑的打算,这也成功的降低了二人的戒备心理。
于是,一行三人低调的来到了云来酒楼,林小桥瞅了瞅身边的两个大汉,居然从他们的面上看出了些许紧张之色。
林小桥心里有些暗自发笑,刚想抬步走上台阶,便被那称为“老二”的恶汉拉住,再次言语警告了一番:“小丫头,你可别骗咱们,想着耍什么花样哦,你娘和姐姐还落在咱们手里呢。等会儿进去了,该怎么做怎么说,你可得掂量掂量啊!”
听着他话里头明显的警告威胁之意,林小桥内心愤恨到了极点的同时,也在心里暗暗祈祷着,秦业那家伙,今儿个可一定得在啊,若是脱身成功了,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这群恶霸。
但是,心中所想是一回事儿,面上却立即露出一派无辜害怕的模样,怯生生的说道:“大爷,我只是个小丫头,能干些啥子啊?我只是想早些找到我爹,拿到银子交给各位大爷,你们也能早些放了咱们母女三人。”
那汉子听了此话,这才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于是,三人便各怀心思的一同踏上台阶,去找寻林小桥口中在酒楼做工的爹。
这厢,三人刚一迈进云来酒楼的大门,便有伙计热情的迎了上来,看到林小桥便主动招呼道:“小桥姑娘,今儿个也来了啊?这后面的两位是?”
林小桥此刻内心忐忑,频频给那小伙计使上眼色:“这两位是我今儿个在集市上遇到的新主顾,你快去厨房告诉我爹秦业,叫他快些筹上十两银子,我娘和姐姐正等着急用呢。”
那小伙计虽说对于林小桥这番奇怪的言语有些疑惑,但是透过她着急暗示的眼神,心里头也明白,估计是这后头跟着的两个人,肯定有啥子蹊跷。
这小伙计还真是个机灵聪明的,只见他面上并未露出一丝破绽,瞬间便反应过来,很是自然的回道:“那你们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厨房替你传传话啊。”说完便利索的转身欲走,打算去通风报信。
岂料,那被称作是老二的恶霸汉子,却迅速上前一步,阻止道:“不用劳烦你了,厨房在哪里?我们自己去找就行了!”
林小桥看到此举,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若是真的让他们自己去找人,岂不是很快就要露馅了,那么接下来……
“这可不行,咱们云来酒楼的厨房怎么能随意让外人进去呢!咱们酒楼的招牌菜可都是秘方,谁晓得你们会不会进去偷学两招啊!这可从来没有让外人随意进出厨房的规矩啊!”小伙计陪着笑脸儿,但是语气颇为强硬的阻止道。
此时小伙计的表现真是让林小桥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只要小伙计能够坚持拦的住,不让他们三人进去厨房,那么这两个恶霸应该也是不敢硬闯的,这样她的计划就应该能成功了。
果不其然,那两个恶霸听到小伙计强硬的口气之后,只是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眉头微皱,却没有再嚷着要自行进入厨房找人。
于是,那小伙计便引着三人,找了一张较为偏僻的桌子坐下,顺带着给正处于紧张状态的林小桥使了个眼色,便自行匆匆离去报信。
三人静坐着等了良久,桌上茶壶里头的水都快被喝光了,林小桥瞅着身边两个恶霸,面上明显露出的不耐之色,心里也开始越发着急起来,担心会不会那个小伙计压根儿就没搞清楚状况,或者是秦业那厮会不会今儿个不在云来酒楼?
她越想就越坐不住了,小小的身子扭来扭去,动静也越来越大,惹得身边的恶霸出声询问。
林小桥此时很想脱身,自个儿去问问咋回事儿,听到恶霸不耐烦的询问,突然计上心头,假装害羞的说道:“我——,喝多了茶水,我——想去茅厕。”这话说的林小桥自个儿都觉得越发窘迫,不好意思了,心里还是希望这两个恶霸能够发发善心,允许她离开一会儿。
可是,事与愿违,那两个恶霸听完林小桥的话,只是哈哈大笑一番,却是严厉拒绝了她去茅厕的要求。
林小桥苦苦哀求,可是二人还是无动于衷,只是一个劲儿的叫她忍着,还出口质问她,为什么她爹到现在还不出来。
就在双方僵持之下,林小桥突然眼尖的瞄到周掌柜正朝着他们这一桌的方向走来,心里一下子便雀跃起来。
她随即便起身迎上去,喊道:“爹,我在这里咧!”
周掌柜早已听了小伙计的禀报,心知这丫头定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儿了,刚刚一直在暗处与少爷商议着营救之策。
为了保证这小丫头的安全,少爷还特意让自个儿换了身粗布衣服,到厨房熏了熏油烟,顺着小丫头的意思,装作她爹过来伺机行事。
还未走到那两恶霸面前,乍一听到林小桥那声脆生生的“爹”,周掌柜顿时汗颜,这鬼丫头,还真是够机灵的,都无需自己使个眼色,就什么都领会了。
于是,他便快走几步,走到几人身边,抬袖擦了擦自己脑门上压根儿就不存在的汗水,拉着林小桥问道:“小桥,怎么突然要十两银子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林小桥还未开口作答,她身边的两个恶霸倒是迅速的上前一步,站在周掌柜的耳边,降低声音的警告着说道:“你媳妇闺女都在咱兄弟们手上,识相的就赶快拿出二十两银子出来,否则——”
周掌柜听完这带有威胁意味的言语,习惯性的两眼微眯,果然如此,这小丫头和她的家人今儿个还真的是遇上麻烦了,瞧这情形,是带着她来勒索银子来了。
他眼角的余光瞥了瞥一脸急色的林小桥,思量再三,觉得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应该稳住局面再说,于是便带着些诧异和紧张的口气急切的说道:“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两位大爷,我们一家可都是本本分分的人啊,怎么会欠了大爷的银子呢?”
“你媳妇闺女在大爷的地盘上摆摊,却不守规矩,没有主动交上保护费,还想着趁乱溜走。咱们这些兄弟的规矩可不是白定的,既然不好好遵守规矩,那就要交些罚款,若是不交,你们就掂量着办吧!二十两银子,速速拿来!”恶霸中的老二稍显不耐烦的开口说道。
“二十两?怎么会摆个摊子就要收上二十两的银子啊?大爷,我就是一个厨子,哪里会有这么多的银子啊?你们就行行好,放了我媳妇她们吧,我保证下回她们绝对不会再违反大爷的规矩了!我这还有二两银子,现在奉上,给二位爷喝喝茶。”说着便作势伸向自己的怀里掏银子。
可是,手臂却一把被人拽住,那叫做老二的恶霸小声却凶狠的威胁道:“别给大爷来这一套,今儿个若是没有二十两银子,你也就别想着见到你媳妇闺女了,瞅瞅你两个黑黑瘦瘦的小闺女,卖到妓院去,还是能够入手四五两银子花花的!哼!”
“不成,不成,两位大爷可千万不要这样做啊,我这就去找掌柜的预支些工钱,一定尽量凑齐银子!不过你们可一定得保证我媳妇闺女的安全啊!哎,我这是做的啥子孽哟?”周掌柜面色焦急的说道,说完便转身要走。
林小桥安静的看着这些,突然开口说道:“爹,我想去茅厕,可是两位大爷不让我去。”
背过身子的周掌柜乍然听到这句,差点笑出声来,这个鬼丫头居然想着这个法子脱身,于是转身说道:“二位大爷,能否让我闺女去方便一下,毕竟小孩子家家若是忍不住,到时候尿到裤子上,定会吸引旁人的注意的。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派个人跟着!我这就去筹银子,保证不让二位大爷为难!”
排行老二的汉子思索了一番,用手肘顶了顶旁边站着的同伴:“你跟着去一趟,反正她爹也答应了凑银子了,咱就别计较那么多了。要不这丫头尿在身上,引起别人注意就不好了!”
听到此处,林小桥眼神一亮,与周掌柜对视一眼,便跟着那恶霸去寻找茅厕,她特意保持着一些距离,方便行事!
果然,二人才刚走入一个拐角之处,那恶霸便被人擒住,塞住嘴巴,不让其出声。
此时,秦业也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站在林小桥的身边上下打量,并关切的开口询问她有没有受伤之类的。
林小桥知道他是关心自个儿,可是现在她更担心落在恶霸手里的李氏和林小溪二人,所以只是草草的交代应付了两句,便迫不及待的想与他们商议起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解救李氏二人!
秦业看着她面上眼里都是担心,也不与她多做计较,便告知她,他早已猜到事情的大概,已经派人去通知官府拿人,李氏和林小溪应该很快就能得救了。
林小桥听到这些,一颗提着的心才稍稍落下,但也没有完全放心,随即便请求秦业多带些人马,和她一块儿赶去集市上看看情况。
秦业看着她小脸上写着的坚定,也就点头答应,转头吩咐伙计召集一些人马,往集市上去。
此时,周掌柜也已经动作迅速的把那个叫做老二的恶霸汉子擒住了,同样在他的嘴巴里头塞上了一块臭抹布!
听了林小桥的打算之后,周掌柜便又加派了几名人手,三人领着十来号手下,正准备浩浩荡荡的向集市出发。
岂料,刚行了没几步,便遇到了形容有些狼狈,脚步有些匆匆的李氏和林小溪,同行的还有一些官差跟在后头。
李氏见到林小桥,忙快走几步迎上前去,一把搂过她紧紧的抱着,嘴里不停的喃喃念着些什么。
林小桥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李氏此时有些发颤的身子,她知道李氏这回是真的被吓到了,再加上对自个儿的关心担忧,所以乍一见到自个儿,才会表现的如此的不淡定,激动之情表露无余!
林小溪此时也凑了上来,一时之间母女三人就在街道上,不顾形象的彼此紧紧相拥而泣……
为了更好的安慰受惊的李氏和林小溪,林小桥只得暂时压下自个儿内心的复杂情绪,用她的一双小手,抚慰的轻轻拍着二人的后背,一叠声儿的小声告诉她们,现在没事了,已经过去了。
母女三人调整了一番情绪,便齐齐向秦业和周掌柜二人真诚道谢,几人一阵寒暄客气之后,便一起去了云来酒楼暂作休息,商议接下来的善后事宜。
现在那群恶霸总共十余人等,已经全部被捕,正在被官差押往县衙大牢的途中。
此次的事件已经惊动了官府,还出动了县衙的官差们,县令大人肯定是要开堂公开审理这起子恶霸欺压良善的案子的。
周掌柜与李氏等人商议了一下,认为此事还是早些了结为好,就趁着今日,让秦业投个帖子去县衙,要求县令大人马上开堂受审,早些定罪落案,也免得日后麻烦。
林小桥从未想过,自个儿才来到这异世,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便有幸要去县衙公堂走上一遭了,这还真是不一般的经历啊。
于是,周掌柜便自行下去安排事宜,李氏等人稍作歇息一番,也就势起身往县衙出发,她们母女三人此回作为案子,主要的苦主和受害之人,是定要被传召公堂指证陈述事情经过,画押做供。
提到这些,李氏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乡下妇人,便有些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办才好,想到待会儿就要面见一县父母官,还要上公堂作证,她显得颇为紧张,不用细看便能发现李氏此时的面部表情已经显得有些僵硬了。
林小溪此刻也是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甚至向秦业和周掌柜提出,她可不可以不去公堂的试探?
但是事实却很残酷,她是没得选择必须得去的。
看着李氏二人的紧张,林小桥不知为何却突然镇定了下来,而是尽量安抚着李氏和林小溪。
不晓得是林小桥的安慰起到了效果,还是秦业说的会一路安排,相陪她们上公堂的承诺,使得李氏安了心。
总之等到她们行到县衙门口之时,李氏和林小溪此时面色好了许多,已经不像先前那般紧张了。
一行人等来到县衙门口,因为之前秦业先行派人投了拜帖,所以早已有官差等候在此,见到他们便先引着秦业去了后衙,而林小桥母女三人则在此等候传唤。
秦业进去后,没到一盏茶的工夫,县令大人便动作迅速的出来升了堂,准备审理这起“恶霸欺善”的案子,林小桥母女三人也就顺势被传上了公堂。
乍一登上县衙公堂,入眼的便是一位年纪不大,穿着官服,头戴乌纱帽,嘴角两撇胡子的男人,此人便是他们的父母官——沈县令。
只见这沈县令将那惊堂木一拍,堂下排的整整齐齐的两排衙役便用着手中的木杖不停敲打着地面,同时口中喊着“威武——”,一股威严之势便这样散了开来!
林小桥心里腹诽,这仗势还真的搞得跟以前看的古装剧里头一模一样耶,没想到自个儿还真的亲身经历了这么一回。
林小桥一直站着想入非非,思绪飘散,李氏和林小溪却早已双双下跪,拜见沈县令。
“堂下何人,见了本官怎么不跪?”坐在堂上案首前面的沈县令看着林小桥一副不在状态的神游模样,便开口询问道。
“啊——,见过县令大人,民女刚刚一时被这公堂的威严之势吓住了,所以才未及时下跪,还望县令大人不要跟民女一般计较。”林小桥回过神来,听到县令大人的质问,面上装作很是惶恐的样子,口上急速的为着自个儿的失态之举找借口!
心里却懊恼的要死,这来了异世,她前前后后已经跪过多少人,又跪过多少回了啊?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听了林小桥的回答,这沈县令自然也没有在这上面多做计较,他早已在衙门后堂与秦少爷做过交涉,看他如此关注这起案子,还亲自陪着这母女三人过来,可见几人关系匪浅。
于是,沈县令便顺着台阶说道:“下回可不许再如此,这回本官就不与你一幼儿多做计较了!堂下三人,起来回话吧。你们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听了沈县令颇有威严的发话,李氏想到今天发生的惊险事情,回想起那群恶霸的恶行,此时还是心有余悸,抚着自个儿的胸口,跪下说道:“大人,民妇是上林镇人氏,为了贴补家用,今儿个带着两个女儿来到镇上西街集市摆摊,卖些自家做的小吃食。待到中午时分,民妇见集市上头已经没有啥子人了,便想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可是,此时,却来了一群身型壮大的恶霸,口口声声的指着民妇要保护费,民妇心知不是他们的对手,便想息事宁人,花钱消灾。岂料,他们居然狮子大开口,问民妇讨要十两银子,态度相当的蛮横。民妇今儿个身上总共只有二两银子有余,哪里拿得出十两银钱呢,所以便向他们好声好语的解释,乞求他们放过我们母女三人。可是这些恶霸却软硬不吃,一听说没有银钱,便拿出匕首威吓民妇,并扬言说要把我的两个闺女卖到妓院里头去!幸亏,民妇的小闺女机灵,想出法子脱身,并找来官差救了民妇母女……那群恶霸真的是可恶之极,民妇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庄户妇人,今儿个也是头一次来镇上摆摊,却碰上了这样的事情,不知是如何得罪了这群恶霸,招来这样的祸事?民妇心里真是害怕惶恐之极,还望大人明察,严厉惩治这群恶霸才是,替民妇和民妇的两个闺女做主啊!”
说完这番话,李氏已经有些泣不成声,情绪很是激动了!
李氏此番言语已经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了,沈县令听完便对着堂下跪着的李氏母女三人说道:“尔等放心,若是事实真是如此,本官定会严惩恶人,替你们做主的。现在你们三人先站到一旁,待本官审理清楚案子再说。”
随即又拍一下惊堂木,说道:“带犯人上堂受审!”
很快便有衙役押着那群恶霸们登上公堂,林小桥看见他们,有种仇人相见的恨意涌上心头,真想冲上去对着他们暴打一顿。
“堂下犯人,姓名是何,家住何处,一一报上名来。”沈县令发话问道。
此时,那群恶霸已经不复先前的嚣张之态,正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逐一报着自个儿的姓名。
原来那恶霸头子原名“王大狗”,白水村人氏,由于一无所长,又有些游手好闲便来到镇上,结识了一群无赖恶霸,以收取集市上摆摊的摊主所交保护费为生,整日欺善怕恶,无所事事,人称“王大”。
而那脾气一直挺大,排行老二的恶霸,原名“田有贵”,是外乡人氏,也是因为自小不学无术,好似在本镇得罪了什么贵人,便跑到安平镇来瞎混,结识了王大狗之后便一直帮着他作恶多端。
待到他们交代完了自个儿的基本情况之后,沈县令便厉声说道:“你等刁民,整日不学无术,为非作歹,实属可恶!今日又是如何欺负良善的,速速交代清楚!”
由于今天他们几个作恶之时,是被官差们抓个现行的,所以压根儿就容不得他们托词狡赖,只得如实说来。
“今天,我们兄弟几个用着收保护费的名义,欺压了三个在西街集市摆摊的母女。因为她们拿不出银子,我们便采取了一些不法的手段和措施……草民已经把事情一一交代清楚,还望大人网开一面,从轻发落。以后,草民一定洗心革面,弃恶向善,重新做人!”王大听了县令大人的发问,首先开口回道。
其余人等听完王大的陈述,求饶,也纷纷跟着附和,请求县令大人宽恕他们,从轻发落。
一时间,公堂之上喧哗之声一片……
坐在案首前面的沈县令听着这些,将其手下的惊堂木猛地一拍,顿时堂下一片安静,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
沈县令扫了扫众人,说道:“你等是否皆已认罪?”
“认罪,认罪。我们都已知罪,只望大人从轻发落!”堂下的恶霸们均点头认罪。
沈县令看了看一旁在做记录的师爷,询问道:“两份口供是否一致,若是一致便交由他们签字画押。”
师爷起身回道:“回大人,两份口供所陈述的内容基本一致!”
接下来,便是衙役拿着师爷所写口供,让那些恶霸们一一按上手印,画上押了。
待这些做完之后,沈县令过目一番,便转头询问李氏三人:“现在犯人皆已认罪,本官即将宣判,你们有何特殊要求?”
李氏自然是希望将这些恶人严厉惩治一番喽,可现在问她有什么特殊要求,她却也说不出来。
林小桥看出了她娘现在的无措,便站出来言辞凿凿的朝着沈县令说道:“大人,这些坏人作恶多端,在集市打着收保护费的名义欺压良善,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若是不对其严惩,恐怕日后还会祸害安平镇的老百姓们!民女等人希望大人为民做主,严惩为非作歹的恶霸,以泄民愤啊!”
听完林小桥这些义愤填膺的言语,沈县令有些微微的诧异,没想到此女小小年纪还颇具胆识,言辞激烈。
想到还在后堂等着消息的秦少爷,沈县令心中对于此案已经有了计较,于是便拍案说道:“既然如此,此等恶人,实在不能轻饶。本官就此宣判,为首的恶人王大便杖责八十,监禁十年。其余从犯皆杖责四十,监禁五年。”
沈县令的话落,便有衙役搬来邢凳,压根儿就不顾那群恶霸的哀呼求饶,面无表情的提着他们,准备执行县令宣判的杖责之刑。
林小桥三人看到此景,心中才微微的有些快意,期待着这群恶人受打的情形。
可是,还未等开打,趴在刑凳之上的田有贵突然大喊着求饶道:“大人,关于今日之事,我还有内情未报!还望大人听完之后,找到罪魁祸首,能够对我们从轻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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