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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怎么了?”康熙虽在怒骂武格格,可是更关心胤禛,回头一看,身形一晃,差点摔倒,手颤颤抖抖的指着雪白锦缎上现出的黑红血迹。
是谁那么狠!如此恶毒!胤禛都这样了,还下的了手!
“查,一定要查清楚,朕要灭了他!”
李德全连忙扶着康熙摇摇欲坠的身体坐下。
“李院判你再给老四看看,朕不放心。”
“嗻”
时疫,吾命休矣!
四阿哥重伤昏迷不醒,如今又添时疫,必死无疑啊!他们这几个御医都得陪葬啊!
李院判脸色苍白的道:“皇上,您还是移驾回宫吧!”
“,朕要知道怎么回事!”
“四阿哥……四阿哥他得了时疫,那血迹必是死于时疫之人的。”
闻言,尾随而来的宗亲大臣,连连后退,惊慌的看着床上的胤禛。
武格格也把自己藏在角落里,离胤禛远远的,暗自担忧她的小命,她终于明白她被人利用了。时疫,有死无生,即便不是死于时疫,她这罪魁祸首也难逃一死,想到这,心顿时凉了。
康熙闭上眼,他觉得心都在淌血,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胤禛那毫无血色的脸,再看看地上那血被,面目狰狞。
“李德全,你亲自去查,朕要查清楚?到底是谁——”
“皇上,您可要以大局为重,这里就由太医伺候,奴才先扶您回去吧!大清少不了您啊!”李德全忧心忡忡。
康熙矛盾的看着胤禛,他是为了救自己才昏迷不醒,才给了那些人可趁之机。可是那是时疫,他不想死,大清也离不开他,最后愧疚的看了眼胤禛,在李德全的搀扶下离开,整个人瞬间老了十岁,背影很是凄凉。
胤禛虽闭着眼,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皇阿玛弃他而去,可是眼里的愧疚却不假,他不怨恨。那本就是个多情又绝情的帝王,他只要他的愧疚、看重就好。
“皇上,您放心,四阿哥一定会没事的。”李德全看着无力的坐在龙椅上,滴水不进的康熙,安慰道。
哎,四阿哥人真是不错啊,可惜了。
“德妃那怎么?”康熙闭着眼,淡淡的问道。
“送去了两个奴才照看四贝勒,还有一些上好的补品。”李德全也很无奈,德妃偏心的太厉害了,而且贯会装,他们这些奴才不好多。
“现在是谁在照顾胤禛,胤禛怎么样啦?”
“太医院几个拔尖的御医都在!四阿哥是由苏培盛照看着的。”
“怎么连个女眷都没有,他们能伺候的好吗?那个武氏呢?让她去伺候,戴罪立功!对了,查的怎么样了!”
“那个武格格病了。”
“什么病了,就是怕死。贱人,朕剐了她。要不是她蠢的被人利用,老四怎么可能遭算计。”
“皇上,您息怒啊!她那样的病秧子不去也好,把病气传染给四阿哥就不好了。”李德全担心的看着康熙,皇上最近咳得厉害,可不能再动气了。
“那就让她一直病着吧。”康熙想了想,直接给武格格的下半生做了判决。
她毕竟是老四的女人,老四能带她来,应该比较宠爱她,看着老四的面子,就饶了她的死罪,毕竟只是被利用了。
“让人八百里快报,去老四府里传乌拉纳喇氏来侍疾!”
她应该能照顾好老四吧!
“嗻”
李德全给康熙奉上一杯‘绿野仙踪’,看康熙气色好多了,才敢出殿吩咐人赶紧赶往四贝勒府。
“李德全?”
“奴才在”
“办好了?”
“是的,万岁爷。”
“那就好,老四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康熙见李德全沉默不语,眯起眼睛盯着他看,李德全头皮发麻的把密报呈上,不敢去想康熙看到密报后会怎样?
“噼里啪啦”“轰”御案被震怒的康熙推翻,紧握密折的右手剧烈的颤抖。
这就是真相,丝绸铺子是老九的,天蚕锦缎是胤礽私扣的贡品,胤褆的妾侍和胤祉的侧福晋一起设套让那个武氏钻了进去。
很好,一个都不拉啊!前所未有的齐心。
“胤禛!!!朕对不起你啊!”康熙苍凉的声音在大殿回荡。
“朕那么多儿子只有你纯孝,可是他们却不容你,他们…朕还不能处罚,那会动摇大清的根本啊!朕…愧对于你!”康熙捶胸顿足的哭喊着,眼里布满血丝,悲伤的靠在榻上。
胤禛心神一直留意着康熙,此时看到他的模样,心里一酸,默念,皇阿玛我不怪你,这些我都会自己讨回。
夏日的天空变幻莫测,时而阳光直射,时而多云,时而云层厚重,就如此刻滴着淅淅沥沥的细雨。
宛如趴在窗前望着窗外,陷入白茫茫的世界,耳朵倾听着雨的低诉,顿时想起《六月的雨》那首歌中的一句话“一场雨把我困在这里”,有几份凄迷,更有几份感伤。
“小姐,乌拉纳喇氏请您过去呢?”彩荷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小姐。
“什么事!”宛如头也不回,继续的望着窗外。
“听四贝勒得了时疫……”
“是吗?没事,他死不了,他现在堪称打不死的小强,这俗世还没人能杀得了他呢?咱们就别去凑热闹,让那些女人去侍疾吧,这可是得宠的好机会。”
宛如手伸到窗外,这雨好凉。
“小姐”彩荷无奈的瞥了一眼宛如,道:“你知道四贝勒没事,可别人不知道啊。即便你告诉她们四贝勒没事,也不会有人信的,毕竟得了时疫都是九死一生。”当然他们这些修真的人不算。
“这么是没人愿意去喽!你,这某四混的也挺可悲的,平时一个个都恨不得粘在他身上,把他当神般谄媚献殷勤。这下倒好,都躲得远远的,我怎么那么倒霉,不去!奶奶的……”以为她好欺负啊,不发脾气当她是helloketty呢。
“小姐,她们私下达成一致了,推您出去呢?”萌萌突然露出个脑袋,吓了两人一跳。
“干嘛呢,死丫头,吓死人了。”宛如敲敲她的脑瓜。
“本来是乌拉纳喇氏的事,不过……人家‘有病体弱’不能长途跋涉呢!”幽兰怪声怪气的。
“我不去,她还能拿我怎么样。”不屑,都懒得和她计较,低分啊!
“小姐,去吧!你想想,咱们多久没外出了?”这才是萌萌的目的啊,她才不关心那个花心大萝卜哩。
“恩恩”幽兰在一边点着脑袋附和。
“我也觉得小姐应该去,既可免去那些女人的纠缠,还可以外出散心。”
她更希望小姐能俘获四贝勒的心,四贝勒还是很优秀的,短短的时间修为就堪比小姐,这份资质配得上小姐。清秋也不错,不过比着四贝勒身份差些,四贝勒可能是未来的皇帝,小姐嫁他就不用整天掩饰自己,可以自由生活。
当然前提是,他只能有小姐一个女人,现在去可以让他看清楚那些女人的真面孔,再加上小姐的魅力,她相信四贝勒必定会爱上小姐。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要把好关不能让那个四贝勒那么轻易的靠近小姐,像四贝勒那样自负的男人,越是得不到才越好。
看着几双祈求的眼睛,宛如应道:“好,去就去吧!”
其实她也挺想去的,只是她总觉得这事情怎么有胤禛那个王八蛋的影子呢?她可不想自投罗网,跳进他的坑里。
不过再一想,她还能怕他不成,也就释然了。
“俾妾请福晋安,福晋吉祥。”宛如低眉顺眼的行礼喊口号,心里戳小人,我戳,我再戳。
“妹妹来了”乌拉纳喇氏苍白的脸上满是喜色,“嬷嬷,快扶妹妹起来。”
“谢福晋”
乌拉纳喇氏没有兜圈子,直接道:“钮祜禄妹妹,让你来是有事告诉妹妹,咱们这些姐妹中,也就妹妹你懂医术,甚至连刘太医都自叹不如……所以我们姐妹们商量下,想让妹妹去侍疾,以妹妹的医术去了定能帮助爷渡过难关,这也算是妹妹的大功一件。等爷回来,姐姐会给爷提提,让他把妹妹的份位提上来。”
宛如低垂的眼角一抖,这乌拉纳喇氏当她是傻瓜,还是觉得自己太聪明,以为几句话就可以哄得她去“送死”。
“咳咳…都怪我…咳咳…不好,不能去伺候爷,害得妹妹为难!”乌拉纳喇氏见宛如沉默不语,暗骂她不识抬举,可是现在自己有求于她只好放低姿态。她相信其他的女人肯定会和她一起对钮祜禄氏施压的,毕竟她们也不愿去侍疾。
“福晋,哪里话,我们心里都清楚着呢。”不就是怕死吗!侍妾郭氏心里鄙视着乌拉纳喇氏,面上却担忧的:“妹妹也很担心爷,可是不如钮祜禄姐姐懂医术,只能想想……”哼,好事没我,侍疾别想,脸上挂着泪光点点,甚是惹人怜惜。
“妹妹若是想去,我带你一起,可好,爷兴许见到妹妹很高兴呢?”
宛如实在受不了这些虚伪腻歪的女人,直接刺回去,看你敢应吗?宛如清澈的眼睛看着郭氏。
郭氏正在自怜,听到这么一句话,脸一会红一会青像开了染房,尴尬的站在那。
衣袖下的手死死的拧着帕子,可恶的钮祜禄氏。
其他的侍妾用帕子掩嘴低笑。
“妹妹,上次就听刘太医你的医术很好,爷的病耽误不得,妹妹若是可以就代姐姐侍疾吧!”耿氏也不愿推她去,可是爷若是出事,她们这些无子无宠的女人就完了。而且她也不愿去,福晋病了,李氏疯癫,宋格格又被幽禁,武氏估计也出事了,不然不会再找人侍疾,只有她和钮祜禄氏是格格,品级高些,她不愿去,只能推钮祜禄氏出去。
耿氏压下心里的愧疚,自我安慰道,她没错,她只是自保!也许钮祜禄氏有办法救爷,自己也算成全了她!
看着这些可怜可恨的女人们,宛如懒得应付,直接点头,在乌拉纳喇氏的泪眼中,其他姐妹的深情嘱咐中离开。
她一走,紧张的气氛缓和了很多,没人愿意送死,她肯去,她们就没事了,放下一直紧绷的心神,随意聊了几句也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