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谢福晋开恩。”琉璃颤抖的回着乌拉纳喇氏,尽管她知道福晋是想借机除去她,让格格身边无人可用。可是她没照顾好格格,让格格出事也是事实,想到这里,看向宛如的眼里满是感激,“谢侧福晋求情。”
“福晋,耿姐姐出事的原因还没问清楚,怎么能轻易饶过她?那可是个小阿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紧跟着宛如进来的侍妾陈氏,突然开口道。
乌拉纳喇氏看了眼陈氏,见她朝自己微微颌首,心中了然,这陈氏是在向她示好。然后扭头问向刘太医:“刘太医,耿妹妹现在怎么样了?她为何会突然动了胎气?”
刘太医听到乌拉纳喇氏的问话,眉头紧拧,耿格格肚子里的“孩子”是一定得保住的,否则等爷回来发现他一手安排的孩子没了,他可怎么交代!可是耿格格下体流了那么多的血,别她一个孕妇,就是个健壮的男人能保住命就不错了。他若耿格格和她肚子里的“小阿哥”无事,任谁都会起疑,毕竟耿格格逐渐干瘪的肚子在那摆着。
思至此处,刘太医连连叹气,满脸为难的看着乌拉纳喇氏等人,纠结着怎么回答才能不引起她们的怀疑,又能保住“小阿哥”。
侍妾郭氏在听到耿格格出事时,心中就窃喜,特意换了一身素装前来看望耿格格。刚一进屋就被满屋子的血腥味熏得头晕,不满的用帕子捂着嘴。可见到那些婢女端着血水以及满是血迹的软布匆匆出去,怒气顿消。再看刘太医一脸为难,不停叹气,越发肯定耿氏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悲切的对着乌拉纳喇氏道:“福晋,耿姐姐肚子里的小阿哥,怕是…可怜耿姐姐辛苦怀胎八个多月……”
“人常‘七活八不活’。耿妹妹肚子里的小阿哥,至今还没动静……确实不妙。爷素来重视耿妹妹,又亲自指定刘太医为她安胎。此番耿妹妹出事刘太医心里定然忐忑难安,毕竟爷那里……”宛如从刘太医的表情就猜出他肯定知道耿格格怀孕的内幕,恐怕此时正在纠结如何应对吧!她正好想看接下来的好戏。便接过话茬误导众人认为耿格格滑胎,毕竟耿格格不出事,乌拉纳喇氏如何揭露她的恶行,拿着她的短,“小阿哥虽未平安生下来,但好歹是爷的子嗣,他……姐姐还是要好好的安葬才是,省的爷和耿妹妹……”
乌拉纳喇氏对于自己的安排还是很有信心的,自然知道耿氏肚子里的阿哥不保。见宛如也如此肯定的认为耿氏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嘴角弯了弯。动了手就好。然后一脸难过的对春月道:“你去里面,给小阿哥好好地收拾一下,体面的下葬吧!”
春月早在听到耿格格的惨叫声以及看到她下体不断流出的鲜血时,就吓傻了,眼中含着悔恨和痛苦。此时听到乌拉纳喇氏吩咐她去收拾小阿哥的尸首。顿时尖叫起来,“啊!奴婢……奴婢……”眼前不断浮现出一个个血淋淋的婴儿,朝她扑过来,嘴里还叫着“还我命来来……还我命来……”,身体剧烈的颤抖,杏眼朝着虚空惊恐的睁大。毫无血色的嘴唇上下哆嗦,“我知道…我知道…小阿哥,求你了,我马上给你偿命……”
琉璃见春月惊恐尖叫,以为她和自己一样,看到耿格格的样子心中在内疚痛苦,刚想安慰她,就听到春月要为小阿哥偿命,不可置信的看着春月,摇着她的肩膀大叫:“春月!难道…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格格对你哪点不好了!”
春月似是听不到琉璃的话语,眼睛仍是无神的凝视着前方,双手抱头,痛苦的着:“小阿哥…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给你偿命…你放过我吧…我马上偿命……偿……”
春月忏悔的话音戛然而止,嘴角淌下血珠,瞳孔陡然放大,身体跌向琉璃。
“春月,你怎么了?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谁指示你干的,你给我醒醒…醒醒……”琉璃把倒在自己身上的春月扶正,紧握着她的肩膀,继续摇着,似乎想要把她摇醒。
刘太医近前把了把春月的手腕,然后对着琉璃叹口气,“死者为大,春月姑娘已没了脉搏,琉璃姑娘还是别再为难她了。”
闻言,琉璃手一顿,愣愣的看着春月,喃喃低语:“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乌拉纳喇氏看着春月的尸体,仔细回想着她临死前的反应,眼里闪过惊慌,佯装不经意的环视一下四周,见没有异状才暗自松口气,一脸凝重的对着屋内的众人道:“看春月这贱婢的反应,耿妹妹的滑胎定是与她脱不了干系。嬷嬷,你派人仔细查查她最近就和什么人接触过?”
“是得彻查,毕竟耿姐姐是爷心尖上的肉,爷随驾外出才两个月,耿姐姐就出现这样的事,等爷回来了,我们岂能落好?”郭氏低垂着头一副伤心的样子,等着看好戏,眼角余光扫着众人,也不知道是哪位的手笔。
听着乌拉纳喇氏的话,琉璃猛的跪在她的面前,指着宛如身后的幽兰道:“幽兰!是她,这段日她常在我们素兰轩出现,向春月借绣花的花样,还有一次我见她们两个在春月的房间里私语。我本来没在意,现在想来她们的行为很可疑,福晋,你要为我们格格和小阿哥做主。”
“不会吧?你确定没弄错!”乌拉纳喇氏脸色为难的看着琉璃,“钮祜禄妹妹刚刚才替你求过情,你可别冤枉了好人。”
琉璃肯定的点点头,“奴婢确实见到幽兰和春月独处,侧福晋的恩情奴婢心里牢记,但是奴婢不能谎,毕竟这关系到我们格格和冤死的小阿哥,也许侧福晋并不知情,是幽兰想邀功自作主张。”
乌拉纳喇氏沉吟之后道:“这倒有可能,毕竟钮祜禄妹妹有了弘历又被册封为侧福晋,没必要对耿妹妹出手。”
琉璃本来觉得宛如或许不知情,但是听到乌拉纳喇氏的话,却迟疑起来,侧福晋有了四阿哥,弘昀、弘时阿哥也和侧福晋亲近,那我们格格的小阿哥岂不是四阿哥以后承爵的绊脚石,这样的话,侧福晋对格格下手的可能性最大。这样想着,琉璃看向宛如的目光越发不善。
乌拉纳喇氏见自己成功的挑起了琉璃的疑心,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脸上满是歉意的看着宛如,“妹妹,你看这幽兰……”
宛如见话题终于扯到她身上,眼里划过精光,浅笑道:“姐姐,妹妹明白。幽兰,福晋要问你些话,你可要老实回答。”
乌拉纳喇氏见宛如镇定自若,心里泛起疑惑,难道这钮祜禄氏还有什么后招?仔细回想自己的安排可有什么纰漏,春月一死,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钮祜禄氏,待会再牵出雅兰轩的香兰,她更是不清,只要她向自己投诚,她就帮她处理了两个奴才,压下这件事。
如此一番思索,乌拉纳喇氏觉得宛如可能是故作镇定,甚至想弃车保帅,舍弃幽兰,不过那可不行。于是,看着幽兰问道:“幽兰,你可知道谋害皇嗣那可是杀头的大罪,甚至连你的亲人都要受到牵连”到这里,乌拉纳喇氏还特意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宛如,“所以你可要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实话。”
幽兰眼中带着惧色,老实的点着头,很配合的道:“奴婢一定真话,福晋您尽管问。”
宛如看着幽兰怯生生的样子,有种活见鬼的感觉,喝到嘴里的茶又吐了出来,见众人口都看向她,轻咳两声,“咳咳……这茶有些烫。”
乌拉纳喇氏等人自是不信,越发觉得是宛如心虚,眼中满是趣味,就等着看好戏。
郭氏最先忍不住,娇笑道:“既然如此,琉璃还不赶紧给侧福晋换杯茶水,可别待会问道关键地方,侧福晋再烫着。”
“是”
对于郭氏的幸灾乐祸,宛如懒得理睬,跳梁小丑罢了,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接过琉璃手里的茶碗,道:“姐姐,这夜已深,您还是赶紧询问得好,毕竟我们熬得了夜,耿妹妹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
乌拉纳喇氏听着宛如的催促,觉得她可能沉不住气了,眼中划过喜色,看着幽兰问道:“幽兰,我问你前段日子你为何总是出现在素兰轩?又为什么要和春兰私语?”
“因为…因为…”幽兰吞吞吐吐的看看宛如,再看看乌拉纳喇氏,似是害怕什么低着头。
刚才宛如看向郭氏的轻蔑眼神,让她很是愤恨,此时见幽兰的样子便以为她知道宛如的阴私,只是惧怕她不敢开口,眼珠一转,诱导道:“幽兰姑娘,你别怕,把你知道的都出来,福晋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幽兰,你刚才不是会实话实吗?为什么突然不敢开口了。”乌拉纳喇氏猛然看向宛如,问道:“妹妹,你呢?为什么你吐口茶,她就不敢开口了?姐姐很是疑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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