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褀柔看小怜羞羞答答地样子,干脆道:“小怜,我身边有秀荷照顾足够了,你不要在府里做丫鬟了……”
小怜听到这里,还没等石褀柔继续下去,立刻“噗通”跪到地上,道:“公子,奴婢哪里错了啊?您千万别不要奴婢了啊”
石褀柔一愣,连忙拽起小怜生气地道:
“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样下跪成何体统?就不怕别人我虐待下人?快起来”
小怜此时脸上已是梨花带雨,怯怯地看着石褀柔。
石褀柔嗔怪道:“我话没完呢,听三不听四的,好了,别哭了”
小怜擦擦眼泪点了点头,其实,也不怪小怜反应如此激烈,石褀柔作为穿越而来的现代人,当然无法理解古代丫鬟的心理。除非丫鬟犯了大错或者被人算计,很少有被辞退或者被卖的,而且,一旦被辞退或被卖,等待她们的基本上都是更悲惨的命运。
石褀柔起身指着明源江道:“小怜你看,现在聚在码头附近的货船有多少只?应该不下二、三百只吧?”
小怜看了看,赞同地点了点头。
石褀柔继续道:“这絮船里,你看它们的吃水深度和装载情况,大约有多少空船?”
小怜的目光在江面上搜寻着,过了一会儿,谨慎地道:“最少也有五、六十只吧。”
石褀柔点点头,道:“这就对了应该还不止这些。小怜,前几日你提出的建货场的想法,我考虑过了。我认为可行,所以我打算近些日子就开始筹建,就用我从董府舀出来的那些银子。”
小怜似乎明白了石褀柔的意思,但依旧疑惑地看着石褀柔。
“这个货场从筹建到开业,我打算让小怜操办?如何?”
小怜吃惊地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石褀柔,有刑恐地道:
“公子,小怜怕自己能力不足,耽误了您的大事。”
石褀柔微微一笑,道:“无妨,这几日我打算找一下卢公子,象和他商量下,让他协助你打理。若他愿意,等以后货场开业了,也让他帮你就是了。”
小怜终于明白石褀柔刚才为何提到卢公子了,她不由感激地看着石褀柔道:“公子,奴婢真的有些害怕,若赔了银两,小怜担待不起啊”
石褀柔以鼓励的目光看着小怜,语重心长地道:
“小怜,你跟在我身边的时间最长,对我更是用心伺候。你想想,在董府我们与大太太争斗之时,我心里又何尝有把握定能胜了大太太?还有我们离开塘州死里逃生的时候,又何尝想过能有今天?事在人为,不由天定没有人注定一生失败,也没有人注定事事如意,关键在于一个‘谋’字,只要用心,只要付诸努力,就算跌倒了,一样可以爬起来。”
小怜望向石褀柔的目光里,不知不觉中多了些坚定。
石褀柔继续道:“何况,货场一事,还有我呢而且,我还会帮你迅个人,帮衬着你,是赔是挣,不是小怜一个人的事。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小怜,发挥你的聪明才智,放手一搏吧”到这里,石褀柔忽然又叹口气道:“其实,我也是没人可用,只能依靠小怜帮我了。”
小怜坚定地点点头,道:“小怜感激公子对奴婢的信任,奴婢一定竭尽全力,做好此事,不辜负公子对小怜的期望”
石褀柔开心地笑了,正要话,却忽然见到几个人朝这边走来,那几个人对挡路的百姓推推搡搡的,气焰甚是嚣张。
其中领头一人更是一步三摇,满脸不屑的神情,时不时地还对旁边的百姓骂上一两句。
那人抬头看到了石褀柔,于是径直朝石褀柔走来,语带嘲讽地道:“哟,这不是石县令公子石大少爷吗?怎么,在这等相好的吗?”
不是冤家不聚头,石褀柔认得此人,正是段府的三少爷——段子豪。
石褀柔皱皱眉,并未理睬,但段子豪浑不在意,带着七八个家丁径直走到近前,小怜怒目相视,勇敢地站在了石褀柔的身前。
段子豪撇撇嘴,道:“石大少爷啥时候学会躲在丫鬟后面装哑巴了?”
石褀柔一把将小怜扯到一边,盯着段子豪道:
“段三少爷,本公子看你父亲面子上不与你计较,现在你给我滚得远远的,别惹本公子晦气”
旁边一家丁刚要上前,被段子豪伸手拦住,段子豪哈哈一笑,道:“别啊,石大少爷好大的火气既然大少爷到给家父面子,那本少爷也要想想,是不是要给石大人面子呢?”
段子豪假装想了一会儿,然后嘴里啧啧有声,貌似感慨地道:“本少爷思来想去的,好像用不着给石大人什么面子。”然后他转头对身边的家丁们问道:“你们是吧?”
家丁们纷纷连声附和,旁边一家兜道:“是啊,是啊,石原海一个小小县令,少爷若给他面子,那是抬举他了”
石褀柔突然上前一步,伸手便给了那家丁一记耳光,喝道:“狗奴才,胆敢对朝廷命官不敬,找死”
那家丁被打得愣住了,段子豪见状,声嘶力竭地喊道:
“既然你仗势欺人,就别怪本少爷不气了,前番有人跟你撑腰,我看你现在谁还来救你”罢,段子豪一挥手大声喝道:“来啊,给我打往死里打”
立时,七八个家丁捋胳膊往袖子,一哄而上,将石褀柔与小怜两人围在了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