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您老真敢想】你挖一个坑+我挖一个坑,比比谁的坑才深?
太妃将这个人选在心里掂量来掂量去,觉得无论是从人品、家世、家里的关系等等都再合适不过了,越想越觉得满意,若是魏安澜能嫁到那家去,简直比在宫里给皇帝当妃子强上十倍。
只是人选虽挑好了,太妃却没有自信能让人家同意,这事就还是得麻烦皇帝出面。
太妃打定了主意,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玉山龙井来,让人去请了皇帝和皇后来寿康宫饮茶。
赵嫣容接了信儿,对李睿说:“得,又来了。”
李睿苦笑一声说:“当父母的心情便是这样,为着子女不遗余力。”
赵嫣容叹息了一声道:“人人都有好父母,偏我就没人疼没人管的。”
李睿揽着她的肩头说:“往后都有朕疼你。”
皇后眉毛一挑,笑着应了,不过那模样可也不像是全然放到心里去的。
李睿顿了顿,说道:“其实朕跟你也差不多,父皇以前就不怎么理朕,母妃又体弱多病,便是想管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是没有魏太妃,朕在这宫里头只怕早就没了性命……”
“好啦好啦,”赵嫣容安慰地拍拍他后背,这可怜的孩子,比她命还惨,不对,也不能叫惨,人家好歹成了皇帝,人生大赢家啊!赵嫣容说,“妾身知道皇上对太妃的感情,您想多尽孝,那就尽吧,妾身还能拦着您不成?只是她提的那些条件也实在是……”
李睿摇了摇头:“魏氏一门出自贫寒,太妃想帮扶娘家也是情理之中。”
赵嫣容小嘴一撇:“要帮扶的话,去拉拔族里聪明有志向的孩子不是更好?非要靠女人联姻,这算什么本事?”
李睿笑了起来,手指在她鼻子上弹了一下:“休说旁人,你父亲不也是想走外戚之路?你瞧他,自己女儿都当了皇后,还要巴巴儿再送个女儿进宫,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能是怎么想,不过心里一直当她是裴家人,没把她当赵家人看呗。
再加上之前帝后不和的风声传遍宫室,赵逢春只盼着她不给赵家惹祸,能指望上她?
“好端端的,提我父亲做什么?”赵嫣容面色不豫,皱了皱鼻尖,“可别怪妾身不提前说,我那妹子,就是个骄蛮任性,唯我独尊的性子,觉得这世上就数她最好,天下人都对不起她。虽然有点小姿色,但也不是多令人惊艳,还比不上您那魏表妹五六分呢!”
“哦?”皇帝脸上露出一丝兴味来,“皇后这意思是……”
“没别的意思,您要是想宠哪个美人,妾身一点不拦着,您爱睡谁睡谁去,只一样,我那妹妹您别碰,想也别想,否则后果自负啊。”
李睿听她说那句爱睡谁睡谁就有点不乐意了。
他是皇帝,自然是想睡谁就睡谁,不过现在是皇后专宠着,他每日都这么辛勤耕耘,将皇后这块生地耕成了熟地,如此劳苦功高的,她不说拼命挽留,还大有不在意他去耕别人地的意思……
一定是他努力得还不够j帝咬着后槽牙,在皇后身上掐了一把。
“您干什么?这都快到寿康宫了,别闹。”皇后会错了意,在车上扭了扭腰,面带嗔怨地看着他,“昨儿您还没疯够啊,今天咱们先说好,你歇歇,我也歇歇,您要是不愿意到别人那儿睡,咱们就盖被子纯聊天。”
皇帝侧了头,在皇后耳珠上咬了一口说:“怨起朕来了,昨儿是哪个死命抱着朕一直叫着还要的?”
赵嫣容飞了他一眼,脸上却也有点红了。
“皇后,快来本宫这里坐。”对赵嫣容一向淡淡的魏太妃今儿特别热情,不但起身相接,还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赵嫣容抻头看了看窗外,今天太阳也没打西头出来啊,太妃这是怎么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皇后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魏太妃态度变化这么大,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只怕这刺激还跟她有关。
李睿见太妃对皇后的态度变得热络,心里也高兴,脸上笑意更盛。
魏安澜带着宫女们上了茶,之后便退到太妃身后站着。
以前帝后过来时,太妃还会让她坐在一旁陪着说话,自从知道皇帝不可能将她收入后宫,魏姑娘就有点受打击,再也不肯陪坐了。说自己身份低微,只肯侍立在太妃身旁。
太妃珍藏的茶叶味儿是不错,但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是给皇帝的,皇帝又总是把最好里头的最好挑出来送给皇后,所以他们两个什么茶没吃过,太妃这好茶也就普通了。
太妃有一搭没一搭地只找赵嫣容说话,从她父母问到兄弟姐妹。
赵嫣容挑那不紧要的答,不想答的也就一笑混过去。
魏太妃便提起来说:“本宫日前恍惚听人说,你家里头有一个模样举止都好的庶妹,听说前些日子送进宫里来了,可有此事?”
赵嫣容心里暗骂,不知道哪个多嘴多舌的,居然把这话说到太妃面前去了。
“嗯,是有一个,这妹妹是姨娘生的,家里娇惯不怎么懂规矩。我父亲想着宫里是最出规矩的地方,便将她送进来当宫女,也好让她长进。”
魏太妃惊讶地说:“居然是真的!本宫之前听说时还不大相信。虽说是庶出的,但到底也是你父亲的女儿。哪有姐姐当着正宫皇后,妹妹还做宫女服侍旁人的道理?你父亲想让她学规矩,家里请了好的教养嬷嬷就是,何必要送进宫里?以后想一面都难。”
事儿妈就是事儿妈,这事跟您老人家没半毛钱关系,您操的哪份心?
赵嫣容心里默默吐槽,摇着扇子浅笑不语。
看来赵清容进宫这两天也没闲着,这是散了消息想给她压力呢。
魏太妃见皇后脸上的淡漠神情,心里猜了个**,想来这妹妹进宫不是皇后乐意看到的,说不定是赵家想再送个女儿进来固宠。这短视的赵大人,明明放着一个皇后女儿不倚仗,却偏偏想靠一个庶出的女儿,真是蠢得可笑。
太妃笑着说:“学个规矩而已,让她在宫里待个一年半载的就放回家去吧。也好挑个女婿,总比在宫里蹉跎着强。”
赵嫣容甜甜一笑说:“行啊,本宫听太妃的。”
“你那娘家也真是的。”太妃喝了一口茶,笑着摇了摇头。
聪明人之间话无需说白,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大家就心知肚明了。
太妃又扯了点别的无关紧要的话,三人谈得颇为融洽。到了午时,太妃留饭,帝后二人就陪着她用了膳。原本用过午膳就到了太妃午憩的时间,可不知为什么太妃今天精神特别好,拉着他们两个非要继续聊天。
“你的外祖母平阳公主可不是个常人,那是天底下也找不出第二个的巾帼奇女子。”不知道怎么的,太妃的话题就扯到了赵嫣容外祖家去了,“当年本宫只是个嫔,位份低,没什么机会见到她,只是在春宴上远远地瞧过几眼。皇后的容貌与平阳公主十分相像,本宫瞧着,你哪里像是赵家人,分明就是裴家出来的姑娘呢。”
赵嫣容呵呵笑着,没有接话。
“她可是个英雄,这世上,没几个男人能越过她去。”魏太妃记起往昔,那叫个峥嵘岁月稠。
“你外祖父裴老侯爷,也是不世英杰。”话儿又是一转,从平阳公主转到了裴度的身上,“想当年,他白马银枪,带着不及千人,跃入万马军中,冒着箭矢如雨在乱军里将圣祖皇帝救出来,到现在,民间还将他当战神一样拜呢。”
赵嫣容眉开眼笑地听太妃说着外祖和外祖母以前的事。
这两位先人除了养闺女比较失败外,样样牛逼,在赵嫣容这种崇尚暴力美学的女斗士心中,这两位的事迹已够成为她在这时代的偶像了。
何况虽然他们两个女儿都养成了包子比较失败,但腹黑儿子还是教养得挺成功的……
等等,赵嫣容突然感到后背嗖地蹿出一股凉气,让她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事有反常必为妖。太妃今天突然对她这么亲切,又对裴家极尽夸赞抬高之能事,不会是……赵嫣容溜了眼站在太妃身后的魏姑娘,见她还是一副娇娇怯怯的模样,低头站着也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对太妃提到的事似乎也不大感兴趣。
看来魏安澜不知道什么?
赵嫣容又去看李睿,见李睿脸上虽带着笑,但那笑容已经有些勉强,这男人诡计多端的,她能看出不妥,他一定也是心里有数了。
见魏太妃还在殷殷地夸着裴家,并不断将话题往现任冠军侯,她赵嫣容的舅舅身上引,皇后眉峰一挑,将本来有些松垮的身子坐直了,由闲磕牙聊天模式迅速转换为战斗模式。
“裴侯年纪轻轻,是朝中难得的才俊,只是这二十多岁还孤身一人,着实让人看着心焦。皇上你与他虽是甥舅,却是情同兄弟,从小就玩在一处的,你也去问问看,到底他想要个什么样的,也好替他张罗,让九泉之下的公主和驸马早些安心。”
没等皇帝开口,皇后已经笑了起来。
“还是太妃细心,本宫先替舅舅谢过您了。”说着转脸看着李睿说,“皇上您也真是,虽说舅舅跟您年纪相差不大,但到底您也要叫他一声表叔的,也不说多关心关心。”
李睿眨了下眼睛,立刻领悟到老婆的精神,忙说:“朕哪里是不关心,只是你别看表叔身体单薄,弱不经风似的,他这人可倔得够呛。不是自己相中的,绝不会答应。表叔那时与朕说过,说是当年老侯爷在世时,是应了他让他自己找媳妇的,谁也不能管着。”
太妃听了,忙接话说:“裴侯眼界高,不过也未必能有机会见到那么多姑娘自己挑选,还是要大家伙多帮着看。皇上与他感情深厚,您说出的他必然是能看中的。”
李睿笑了起来说道:“话也不是这样说。记得五年前吧,那时候朕还是康王。那时候潞国公相中了裴侯,要将女儿配给他,他便死活不肯。那潞国公的女儿朕也曾见过,清秀端庄,仪容婉约,实在是没得挑。而且她母亲是襄阳县主,论起来还是他的表姨,身份家世也是尽能配得的。可就算是父皇亲自出面说合,裴侯说不娶就真是不娶呢。”
魏太妃听他这么一说,心已经凉了半截。
没错,她是相中裴宜了。
裴宜是大齐朝有名的美男子,年纪轻轻就有一品侯爵,除了爵禄还有平阳公主留下的无数丰厚嫁妆,一般人根本比不上。他与皇帝又特别亲密,更重要的是,裴宜父母皆亡,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还不用受婆婆调教。家里姐妹只有一个,还是个特别婉约贤淑的,也不可能受姑子欺负。
她也知道以魏安澜的家世,想要当一品侯夫人实在勉强,只是她想着,自己与皇帝的情份在,大家又算是亲戚,裴侯看着皇后和皇帝的面子上,再看到了魏安澜出众的容貌,说不定这事能成。
可是人家连县主女儿,国公嫡女都瞧不上,凭什么能看上一个四品官的女儿?
只看容貌吗?美貌并不能跟随一生。若什么都没有,只剩了容貌,过得几年,便拴不住男人的心了。
魏太妃心里纠结得要命,知道这事太艰难,但又实在舍不得裴宜这块上好的大肥肉,坐在那儿闷不作声打起了盘算。
赵嫣容看她似乎有所松动的模样,想想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照太妃对魏安澜这样的关怀爱护,万一她贼心不死,做局要诓了舅舅,逼着他娶魏安澜,那可就坏了。
到时候别说亲戚做不成,直接就成了仇人。
虽然舅舅不是肯吃亏的人,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若真弄点什么事出来,她和李睿都没脸去见他。
赵嫣容眼珠子转了转,对魏安澜招招手说:“安澜妹妹你过来。”
魏安澜见皇后突然叫她,觉得有几分惊讶,不由自主看了眼魏太妃。太妃也不知道皇后要叫她去何事,不过见皇后脸上笑容可掬,想也不是什么坏事,便笑着对她说:“皇后娘娘叫你呢,看着本宫作什么,还不快点去?”
魏安澜脸上红了红,走到了赵嫣容的面前。
赵嫣容握着她的一只手,上上下下看了半天,叹了口气对太妃说:“您说这一样米怎么能养出百样人来?安澜妹妹这容貌真是万里挑一,跟天上的仙女一样,也不知将来谁有这个福气能娶到她。”
太妃听得眉开眼笑,看着自己这个漂亮极了的侄女连连点头。
“她可不止漂亮,性情是极温柔的,女红做得也好,特别会照顾人。”魏太妃眯着眼笑着说。
裴宜身体不好,舞不得刀枪,才将裴家在军中的权力都交给了皇帝。他那样的身子骨比着别的将门虽是柔弱了些,但又不是真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跟一般的读书人差不多,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而已。堂堂一个侯爷,只要在宅子里享福就成,也用不着他去做那些粗活。
太妃心里还在想着,就听皇后说:“妹妹也不能总在宫里窝着,哪天本宫带你出去见见世面。对了,本宫母亲现在住在娘家,她也是个极温婉的性子,一手好女红,我想你们一定有话儿好说。”
太妃一听就乐了,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没想到皇后今天如此上道,自己不过夸了夸裴家,她便要领着安澜去冠军侯府走走。若是能让裴侯见了安澜,说不定两人就能看对了眼。
皇帝双唇微张,不解地看着皇后,不知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就不信,赵嫣容这么鬼精鬼灵的人,会看不出太妃的意思。她难道还真的想为舅舅做回冰人?
要真这么干了,她舅舅没准能先让她冻成冰。
皇后瞄了一眼在坐几位的神色,这才笑眯眯地说:“本宫生母早逝,现在的母亲是亲姨母,待我是极好的。虽年轻尚轻,但也是本宫实实在在的长辈,妹妹按辈份论是我表妹,我母亲也就是你的姨母。对了,刚刚太后提到的裴侯是本宫的亲舅舅,也是皇上的亲表叔,这要怎么称呼才好?”她转脸去看皇帝,“是跟着妾身叫舅舅还是随着皇上叫叔?”
看着皇后一脸犯难在那里纠结是叫舅舅还是叫叔叔的问题,李睿差点没绷住脸笑出声儿来。
这皇后,真是一肚子坏水,挖坑让人跳呢。
太妃的脸色果然变了。她千算万算怎么就没算到皇后会在这儿堵着她?
魏安澜是不知道她这姑妈在打的主意的。只以为皇后是真的好意要带她串个门儿,于是略为害羞地说:“算了吧,我还是在宫中伺候太妃。”
“这怎么行呢?太妃这么疼你的,也不希望你年纪轻轻就在宫里消磨日子吧。舅舅在朝中识得的人也多,交往的公子少爷不少,让他也帮你打听打听,若有合适的,咱们就参详一二。”
魏安澜听着皇后突然又说起她的亲事来,羞得满面通红,抽回了手,捂着脸跑回太妃的身后站着了。
“您瞧瞧,她害羞了呢。”这边,皇后没心没肺地和皇帝笑了起来。
魏太妃气得牙根痒痒,只得说:“别这样论了,她只是外官之女,若真按皇上和皇后来论辈份,一来也轮不着她,二来也落人笑话。”
赵嫣容心里冷笑,总算您还没糊涂,知道自己不是皇帝的正经亲妈。既然魏姑娘跟他们没亲戚关系,不用排辈份,那他们自然也就没道理去牵线搭桥。
李睿心里想的跟赵嫣容一样。
裴宜跟他年岁相近,又是一条战线上的盟友,李睿对裴宜的了解可比赵嫣容还多。
别看裴宜外表瘦弱,不怎么爱言语,其实是个特别狂暴的人。
心高气傲,谁也不放在眼里。睚眦必报,谁也别想算计他。
裴宜就是块万年寒冰,冰壳里头包着烈火。他看不上的人,你要硬凑上去不是被冰冻死就是被火燎死。
跟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当敌人。
裴宜的内心太强大,就这位娇娇弱弱,打三棍子说不出一两话来的魏小姐,裴宜哪只眼睛也看不上她啊。
他一直没有成亲,就是因为找不到内心足够强大,可以与他并肩而立的女人吧。
想到这里,李睿看看皇后,不自觉将胸脯拔了拔。
裴宜指不定要打一辈子光棍,可他不同。
他有了赵嫣容这个妖精,简直是上天所赐,与他一个安内,一个攘外,真是上天入地第一绝配。
非常值得让他再去裴侯面前炫耀一番!
魏太妃对裴侯的肖想计划胎死腹中,也没了心情品茶。几个人没滋没味地又坐了会,太妃蔫蔫地说累了,帝后二人这才离开寿康宫。
路上,赵嫣容对李睿说:“您可想仔细了,魏安澜这姑娘虽然没什么大毛病,但我那舅舅绝对看不上她。您可别为了全太妃的情义,就去撮合他们。”
李睿撇了撇嘴:“朕又不是傻的,裴侯那人咱们还不清楚?用不着你说朕也知道魏安澜不是裴侯良配。你放心吧,朕不会让太妃动那心思的。”
赵嫣容想了想说:“不过妾身还是觉得不安,瞧太妃应该还没完全死心。就怕她一时迷住了,非要把人塞给舅舅。不若您派人去冠军侯府说说,让舅舅这段时间别进宫来了。”
李睿戳了戳她额头说:“别总把人想得这样坏,太妃不是那种人。”
赵嫣容白了他一眼:“凡事总要将最坏的可能性考虑到,您现在也别将话说死。有时候人一时犯糊涂去做糊涂事也是有的。等到真的出了事,想补都没法子补。”
李睿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说:“你考虑的也不无道理,朕亲自去侯府一趟,将这事先对裴侯说。他自当知道如何去做。”
“对!”赵嫣容十分赞赏地踮起脚尖,在皇帝脸上印了个响亮的吻。
跟在他们身后的宫人齐齐低下了头。
奴婢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凉凉您真是太豪放了!
帝后二人在回春殿前分了手,一个去处理朝政事务,一个回昭阳殿补美容觉。
等皇后进了昭阳殿,却见到了一个她没有想到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几位投的霸王票,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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