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针尖对麦芒】糟心的太后+偷心的凉凉
章太后胸口起伏着,真恨不得把这皇后拎过来狠狠扇上两巴掌,把她的伶牙利齿都给拔了才能解气。
她父亲是屠户出身,这可以算得上是章太后最大的恨事,没有之一。
父亲虽是屠户,但也是跟着武德帝拿命拼出来的功勋爵位,可就是因为老子不是世家,害她就算再受宠爱,也与后位无缘。
先帝的皇后是世家大户之女,有才有德就是没有貌。后来生子难产而亡,留下的儿子也没活过三岁。后位就一直空着,空着,空着!死活都落不到她头上。
皇后拿出身来说事,就是故意拿刀子捅她的心窝。
章太后深吸几口气,勉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冷笑一声以显示自己的尊荣,怎奈脸上的肌肉不大受自己控制,脸皮子抽动了几下,章太后终于还是放弃了要好好说话的打算。
“皇后,你父亲的事暂且不问,哀家只问你,皇上是不是已经一个月没有招人侍寝了?”章太后的咬肌紧紧绷着,目光凌利地盯着赵嫣容。
所有妃嫔一起低下头去。
这个月,皇上除了昭阳殿,哪个宫也没去过,这的确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妃嫔们心焦之余,其实也有些安心。不管怎么样,皇上是跟皇后在一起,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特别偏宠某个妃子。
前些时候容妃在宫里气焰嚣张,爪牙尖利,她们的日子都不好过。
现如今谁也没比谁强,她们反倒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但总是见不着皇上的面,她们也会觉得心里悬虚着落不到实地。
就听皇后笑着说:“怎么不提了?我父亲这刚刚才离京,我正想着找人说说呢。”
章太后一拍椅子:“哀家是在问你,皇上是不是已经一个月没有招人侍寝了?”
皇后抬起头,笑容微冷:“谁说的?皇上身体好着呢,没毛没病的,怎么会没人侍寝?”
章太后嘴角一撇:“你倒问问看在座的妃嫔们,她们这一个月可曾见过皇上不曾?”
皇后将头一偏,正好看见惠妃,便问:“惠妃姐姐,您见过皇上没?”
惠妃低着头,小小的声音答道:“妾身前些日子在昭阳殿见过。”
皇后微微一笑,转身对太后说:“您瞧,怎么能说见不着人呢?惠妃姐姐就见过。前两天皇上还去了庄贵妃姐姐那儿坐了坐。本宫还听人说,前几天,贞妃还在园中与皇上巧遇了呢。”
章太后气结,她想说的是,皇帝没近妃嫔的身,怎么到皇后嘴里,就拗成了看没看见?
“哀家是说侍寝,侍寝j上这都多久没近女人身了?皇后你到底是怎么管理后宫的?”章太后咆哮起来,“这样生性好妒,如何能当得起世间女子的表率?”
“谁说他没近女人身?本宫就不是女人?”皇后脸上显出委屈来,搅着手帕子看着太后说,“好妒不好妒的,您问问在座这些姐妹们,我进宫之后可有半分为难过她们?皇上之前那样宠容妃,妾身也没说过半个不字。我是跟她们争过还是抢过?母后您这话说得可真让人寒心。”
“皇上想睡哪个女人,这是皇上的事,我虽是皇后,也是皇上的臣子,君有命,臣无违,总不能皇上说在我宫里歪一歪,歇一歇,我能把昭阳殿的宫门一关,让他在外头待着?若真这样做了,您又该说我不温柔体贴了。”
皇后拖着长音叹息一声:“当女人可真难,顺着夫君也不行,逆着夫君也不可。”
“你!”章太后指着皇后手抖了半天,“你小日子里也拖着皇上,就不能帮他安排到别的妃嫔那里去歇着,非要让皇上被血气熏着,招了污秽?!”
皇后双眉一蹙,面色冷了下来:“母后连妾身哪天是小日子都知道,可真谓殚精竭虑。既然母后您这么关心皇上每天晚上在哪儿睡觉,要不以后这起居注册子就让尚寝局送到长乐宫来好了,也省得母后还要跟旁人打听这打听那的,劳心又费力。”
说着,她转头对木兰说:“你现在就去尚寝局跑一趟,就说太后吩咐了,以后这起居注册子不用再送昭阳殿,都呈到长乐宫来,不拘是杜监事,还是秦少监哪一个,日后有事都到长乐宫来请太后示下,别往我那儿跑,跑了也是白跑。”
木兰蹲身行了礼就要转身出去。
“你回来!”太后叫了一声,将木兰喊回来。
“皇后,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的起居注,是纪录皇帝寝事安置,妃嫔承宠受孕的时间,是皇后最重要的权利和职责之一。
太后只是皇帝的母亲,若是儿子晚上要睡哪个女人还要当娘的亲手安排,这要传出去还像什么话?
太后老脸皮厚也厚不到这份上。她若是李睿亲妈还好些,又不是亲生的,还要管着皇帝睡过的女人,章太后简直不敢去想这事要捅到前朝能激起多大的反应。
往小了说,就是欺压皇后,往大了讲,就是要左右皇嗣。
前者她是无所谓,但后者,麻烦就大了。
朝臣们不说如何,皇帝第一个就能跟她翻脸。
原本她这太后当得就有点不大体面,她亲儿子李崎还在南郡受苦。养子本就没有亲儿亲,又何况这个养子根本也不是她养的。若是皇帝疑心她要插手皇嗣,疑心她要拥立废太子李崎,说不定就能一狠心派人先将他给做了。
她还指望着能有一日与儿子母子团圆,要是李睿这时候被皇后撺掇得失了理智,做出灭杀兄弟的事来,那她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她可以指责皇后善妒不慈,但不能真的将皇后的职责给接掌过来。
要接也只能是继后去接,可那也要先将赵嫣容废掉才成。
只有端妃成了皇后,她才能在暗处掌控着后宫的一切,才能左右这个不安的时局。
章太后心里争斗得厉害,这个儿媳妇实在不像个世家闺秀,吵架骂阵绝不输人,还能不带着脏字污句,字字如针似剑地将人戳成个筛子。
情感和理智斗到后头,还是理智占了上风,章太后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对皇后放软了声调:“你是皇上的正妻,皇上的衣食住行都要你多费心盯着。你们年轻人的事原本不该我出头来管。只是你这样霸着皇帝到底不应该。皇上要雨露均沾,广施恩泽才能让皇嗣绵延繁茂,你看看,现在宫里不过三个公主,连一个皇子也没有,可不是太过冷清了吗?皇上年纪也不小了,你更该为江山社稷着想。年少夫妻还能没有时间在一起?你多劝着皇上,让他各宫都要去,别像个孩子似的成天跟你腻在一起,这可像什么话?”
“嗯,这话您说的对。”章太后话声一软,皇后也变了脸色,笑嘻嘻的一脸娇憨,撒娇似地说:“妾身也常劝着皇上到处去走走,我那昭阳殿也没什么好玩的,不过是比较清静罢了。不过您也知道,现如今南方大旱,西北的狄戎不大老实,在边境集结了不少兵马蠢蠢欲动。皇上在前朝的事就够烦心的,回后宫也只想清静地待着。皇上这么辛苦,妾身看着也心疼得很,所以想着,前头事够烦的了,咱们就别再给他添堵,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章太后抿着双唇神色肃穆。
“不过母后既然发了话,少不得还要皇上劳心劳力,让他坚持坚持,就在各宫努力一下,多多造人,本宫这就让人多备些大补的食材,药材,给皇上补补精力,免得耗损了阳气。”
妃嫔们惊慌起来,一齐站起身连声说着不敢。
皇上为前朝的政事操劳,到了后宫不仅不能放松,还要为了她们操劳,这怎么可以?
太后本意是想指摘皇后好妒,霸着皇上不让他睡别的宫妃,皇后这是松口了,但说出来的话也实在不好听。不管皇上去了哪个妃子的宫里,都成了勉力其难的负担,还要淘空了身体要皇后熬药去补。
再怎么补,对身体都是有害的。
太后拇指和食指抵着额头,从胸口吐出一口浊气。
真是败给她了。
“哀家累了,你们都跪安出去。”
最后的最后,她能说的也就只有这句话而已。
“母后,真不用去对尚寝局说,让他们把起居注交给您管?”皇后临出门前还不忘回身再杵她一句。
太后冷着脸,也不看她,只用手揉着太阳穴:“不用!”
“啧啧,这麻烦差事,真是想推都推不掉啊。”皇后发出欢快的叹息声,“今儿晚上,妾身会试着劝皇上去端妃的永福宫的,端妃姐姐今儿就别宿在长乐宫了,早点儿回去打扮准备着啊。”
端妃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皇上去永福宫,这是她日盼夜盼着的,可是经皇后这么轻快地说出来,她又觉得十分恐惧,不知道皇后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皇上真能去?该不会是她戏耍我的?
端妃满腹疑窦,却也只能笑着谢皇后恩。
皇后笑眯眯地走了,一边走一边对木兰说:“晚点儿你去殿中省问问,这长乐宫的地面是谁做的?图案挺美的。找人也给咱们宫里的地面换上这样砖,往后咱看谁不顺眼就罚他跪上三五个时辰的。”
皇后的声音渐远,太后手中啪的一声,已将自己蓄了大半年的指甲掰断了。
端妃小心翼翼地凑上前,低声说:“太后,您说,今儿晚上,皇上真会去永福宫吗?”
太后突然抬手,在她脸上甩了一巴掌,骂道:“这种事你来问我?我去问谁?没出息不中用的东西。你比她还大着两岁呢,就眼睁睁瞧着她喊惠妃贞妃庄氏她们叫姐姐,就管你叫妹妹,你丢不丢人,寒不寒碜!”说着,太后气得拿手去捶端妃的肩膀,端妃被她骂得直哭,却也不敢躲,咬着牙捱她的打。
“没用的东西,老章家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玩意儿,皇上皇上抓不住,一个丫头片子也能把你玩成这样!”太后越骂越气,拿手在端妃胳膊上狠拧了一把。
端妃哭着说:“妾是没用,太后您打死了我算。只求您先别打脸,万一晚上皇上过来问起,妾身不好答。”
太后停了下,坐在那儿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双眼睛生出不少红丝来,看着浑浊又透出几分阴狠。
“这丫头不能留,她就是个祸害!”
端妃战战兢兢地说:“可是现如今皇上看重她,昭阳殿里看管又严,咱们的人已经被赶得差不多了。现在不是她刚进宫那会儿,就算有想法,也很难得手。”
太后狠狠地说:“若非这样,哀家今天能平白受她那么些子气?”
她想赵嫣容去死,可是觑不到动手的好时机。这女人偏偏那样命大,她辛苦设计谋算,拉上柔妃,拖上容妃,结果还让这女人给逃脱了。
柔妃和容妃都死了,她还到哪儿找趁手的替死鬼来帮她出这口恶气?
章太后手指抵着额角,呻吟着,觉得脑壳里突突跳得厉害,几乎要将脑袋崩裂开来一样疼着。
“你也争气着点儿,你兄弟不成器,章家能靠的不过就是咱们娘儿俩,你也知道皇上心里并不拿我当他母后,若是这后宫咱们把持不住,你又不能得了皇上的欢心,你说说看,这日后咱们还要如何在宫里立足,你的父兄弟弟们还能有什么好前程?”章太后忍着头疼数落着端妃,“你刚进康王府的时候,李睿那小子待你也算不错,你若那时候抓紧着些,能为他生个儿子,何至于到今日还要受那小蹄子的气?若是你有儿子,贵妃也轮不到庄芹那女人做。偏偏你没本事,别说儿子,连个闺女也养不出来!”
端妃气苦,这生儿育女之事又不是想有就能有的。李睿子嗣本来就少,他娶了这么多女人,成亲了这么些年,也不过只生了三个女儿。那么多女人都荒着,怎么能只怪她一个?
皇上原本待她还算不错,可是一进了宫当了皇上,就跟她疏远起来。她也明白,这是太后与皇上的矛盾让她无辜受累。只是人的出身没得选,就像太后不能让她的父亲不当屠户,而她也不能选择让她的父亲不姓章。
这都是命。
端妃沉默着,流下了眼泪。
章太后发作过后,渐渐平静下来,看着端妃一脸的伤悲和颓唐,心中也有些不忍。
她只有一个兄弟,端妃几乎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没有女儿,便拿她当自己女儿一样养着。原本还想着将来李崎登基就让她嫁过来当皇后,没想到李崎出了事,差点连命也没有。
为了儿子,她把侄女送进了康王府当了侧妃。
她一直觉得心有愧疚,想着能补偿一二。
虽然不能当她真正的儿媳妇,但能扶着她当上大齐的皇后,也算是给了章家,给了章氏一个交待。
只是世事弄人,端妃这么好的容貌才学,竟然丝毫打动不了李睿,让她空顶着一品妃的名号,年纪轻轻就独守着空帏。
章太后叹息了一声,拉过端妃的手,轻轻拍了拍道:“你莫急,哀家一定能想到好法子,定要让你当上皇后。”
端妃哽咽着摇了摇头:“妾身也不想那些,只想好好地过这下半辈子了。”
太后无语,抬头看着端妃白玉般的脸上自己打出来的红肿指印,心疼地摸了摸道:“快去洗把脸,把我屋里那盒冰肌玉容膏拿出来抹抹,过两个时辰就应该看不出来了。”
“是。”端妃谢了恩。
“哀家年纪大了,”太后苦笑了一声道,“年纪大了反而沉不住气。这些年再没有什么人能威胁到哀家的地位,便有些目中无人,行事说话太恣意,所以连个小丫头也对付不了。”
“太后您别这么说。”端妃抹了抹眼泪,强笑着说,“您老吃的盐比她吃得饭都多,她不过是仗着有皇上宠着,仗着后头有裴家撑腰,不然她哪儿能这样嚣张。”
太后点头道:“正是这么说的。若不是皇上宠她,她也不能这样得意猖狂。”
想了又想,对端妃说:“本宫这儿藏着几块上好的鹅梨夕熏,还是当年先帝赐的,一直没舍得用。你一会拿一块回去,只需用一小勺,将帐中细细熏了,极是有妙趣,比那合欢香要好用得多。”
端妃听过这鹅梨夕熏的名字,是用大鹅梨与数十种名香浸蒸制成的,用料份量工艺的要求极高,宫里存量极少。
这种香是帐中香,用来增加情趣,能令男女径。
太后送她这个,自是要她使出浑身解数,好好留下皇上一夜的意思。
端妃红着脸谢了赏,跟着太后去取存香。
从长乐宫出来的众嫔妃跟着皇后到了昭阳殿又坐了一会才散去。
以往只是听闻皇后与太后之间是如何争斗的,因是道听途说,又不知传来传去中被添减了多少料,所以妃嫔们对皇后的战斗力还是存有疑虑的。今天亲眼见识过了,才知道这位皇后实在是彪悍,不愧是流着战神血脉的裴家姑娘。
太后那样刁难指责,她都能举重若轻般三两下就挡了,绵里藏针地予以反击,实在是令人大开眼界。
不过让她们学,也学不出来。
这一来要胆子够大,二来是脸皮要厚。她们这些世家小姐,官家千金出来的,哪里能像皇后这样大开大阖的全然没有顾忌?
让人羡慕,让人嫉妒,又让人生畏。
往常热闹说笑的,今儿也收敛了,殿中是令人尴尬的沉寂。
不过一会儿,皇后便端茶送客。各位妃嫔松了一口气,行过礼之后便迅速离开。
木兰伺候着赵嫣容洗面卸妆,把头上沉重的簪环卸掉,单挽一个垂髻,皇后坐在榻上,将手伸到长裙底下,一边一个拽出两个棉垫子。
这是头天晚上她让木兰给赶制出来的,往膝盖上一绑,护着腿保着膝,可派上大用场了。
木兰从自己小腿上也卸下来一副,收拾好了才过来帮皇后换衣裳。
“幸亏您想得周到,不然今儿可要吃亏了。”木兰拿来热水帮她擦身上的汗,赵嫣容懒懒地趴在榻上,笑着说:“我早猜到她要来这招,想坑我?没那么容易。”
“只是各位娘娘今儿平白跟着吃了顿苦头。”木兰忍着笑说,“您没瞧着?好几位娘娘走路都瘸着呢。”
“她们皮娇肉贵的,哪里吃过这种苦头。”赵嫣容拍了拍膝盖说,“回头你教了白露她们,一人给做上一副。只要去长乐宫,你们就把这‘跪得容易’给戴上。”
跪得容易!
木兰“噗”地笑出声来。
这名字倒是生动又贴切,可不是跪得容易吗?
赵嫣容在心里对琼瑶奶奶合什答谢,您给小燕子姐姐做的这身装备可真是太实用了。
主仆两个都收拾得爽利了,白露要来换班,木兰将她推了出去说:“我还不累,再陪着娘娘说会子话。你先和丹枫出去好好准备一下,今儿说不准皇上还会过来。”
白露笑着说:“还有什么说准说不准的,皇上哪天不过来的?”
说罢笑着转身出去了。
赵嫣容正懒在榻上,听着木兰这样说,知道她有事要跟自己讲,于是挥挥手让屋里的宫女全都退了出去。
木兰跪坐在她身旁,拿了美人捶轻轻敲着她的腿。
“娘娘,您觉不觉得今儿庄贵妃娘娘有些不大一样?”
赵嫣容懒洋洋地闭着眼睛,闻言嗯了一声儿,没再说旁的。
“奴婢本不该说这话,不过……”木兰犹豫了一下说,“今儿太后发作您,她倒是第一个出来帮您说话,可奴婢总觉得不妥,好像……好像……”
“好像她在推着太后骂我一样,是不是?”赵嫣容闭着眼睛说。
“奴婢不敢这样说,可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怪就怪吧。”赵嫣容睁开眼睛,笑着对她说,“我是后头来的,比不得她跟皇上时日久,又有真感情。估摸着这些日子闲得发慌,所以说话做事就有那么一点不过脑子了。”
李睿对她说,他将庄芹当亲姐姐一样待着。
可人家未必就会拿他当亲弟弟一样待!
李睿这样身份尊贵,人又俊美的男人,是多少少女心中的偶像和理想,庄芹是他的贵妃,心思怎么可能不放在他的身上?
估摸着是这些日子李睿跟她太粘乎,让庄贵妃生出了不安的情绪吧。
庄芹不是端妃,不是容妃,更不是与皇帝敌对的太后,皇帝对她有比对别人更深厚的感情。爱情有保鲜期,可亲情没有。赵嫣容微蹙着眉尖,若庄贵妃一意要与她为敌,这却是比跟太后对上更棘手的。
“娘娘,您还是要提防着些。”
“我知道。”赵嫣容轻轻叹了口气说,“真是的,这宫里头,想偷点闲都偷不着。”
“皇后什么都有了,还想偷什么?”
随着话音,李睿春风得意地大步走了进来。
赵嫣容也没起来,就歪在榻上弯起了眉眼说:“妾身正在想着,要怎么将皇上的心给偷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酗伴们都太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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