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冥看着燕秋翎的样子,细细思索,便猜出燕秋翎的心思。深深叹了口气,将这些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燕秋翎听着云冥过去发生的事,时而紧张,时而愤怒,时而高兴,听到最后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本来听到云冥的有胁坷过往,燕秋翎是该为云冥伤心才是;但是正因为这诸多变故,才使得她遇到了云冥,有和云冥在一起的机会,这又是一件值得她高兴的事,所以她的心情很是复杂。
“……就这样,我来到了天钧山,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云冥叙述完毕,目光紧盯着燕秋翎的反应。
燕秋翎点点头:“这些我大致都明白了,但是这和我要呆在你身边有什么关系么?”
“第一,我是要报仇的！要报仇,我必定对上北星云氏,我怕你被我牵连。”云冥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牵连?也许吧！其实能和你死在一起,对我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燕秋翎的语气坚定非常,没有一丝犹豫。
云冥肯定的点点头,提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第二,我有未婚妻,而且我答应过她,这一生只娶她一个。”
说完云冥陷入了沉默,燕秋翎听了云冥的前半句,丝毫意外都没有,在她知道云冥出身云氏,还有云冥以前的经历。她就已经猜到了。可是云冥的后半句,却令燕秋翎有种自己的心生生被剜去一块。
燕秋翎声音有些颤抖:“一生只娶她一个?你很喜欢她么?为什么要立下这种承诺?”
想起初见时粉雕玉琢的苏玉茹,云冥点点头,整个人看起来忧郁了很多:“是的,我对她有着特殊的感情,她对我而言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听了这个答案,燕秋翎的声音变得更加颤抖,甚至带着哭腔:“那么,你喜欢我么?”
问出这个问题,燕秋翎仿佛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身体有些摇摇欲坠,闭着眼睛,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流眼泪,好似静静的等着云冥的审判一样。
“我也说不清,应该算喜欢吧！一开始对你,我有一种同时天涯沦落人的感觉,那时还只是一种怜惜。但是当昨天你站到我面前,为了我和炼炙阳提出交易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瞬间,被深深的感动了。你是个好女人,像你这样的女子是值得我去爱,去呵护的！命运就是这么神奇,我们才认识两天,却一起度过了这么多事！一饮一啄皆是天定,正是因为我感得到,自己是喜欢你的,所以我心中才如此矛盾。”云冥不愿欺骗自己的心,更不愿欺骗燕秋翎。
本来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燕秋翎,听了云冥的答案,眼睛骤然睁开。看着云冥,燕秋翎激动的说道:“你说你喜欢我,对么?”
云冥再次肯定的点点头,得到云冥的肯定,燕秋翎眼睛红红的,破涕为笑,轻轻说道:“你喜欢我,这就够了！我没奢求过要嫁给你,而且我也不能嫁给你。我早就想过了,你要是娶了我,别人会怎么说你！所以只要留在你身边,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其他的不重要,你不用如此为难！”
说完燕秋翎伏在云冥胸口,静静感受着云冥的体温。而云冥也搂住燕秋翎:“你真是笨蛋,都说了修士以实力为尊,只要实力强横谁敢说什么?以后谁再敢嘲讽于你,我会保护你,替你收拾他的！”
云冥语气一顿,叹息一声:“唉！对不起,我不能给你承诺,因为我不能……”
“没关系,不要说对不起,什么都不要说。”燕秋翎静静的说道。
云冥无声的叹了口气,不再多言,静静的享受着这份属于他们两人的静谧。
……
就在两人享受着这份安静的时候,乾坤洞府的石门打开了。玄坤焦急的跑了进来:
“言师弟,秋翎,执法殿的人来了……”玄坤一进来就看到燕秋翎伏在云冥身上,声音一滞,尴尬的又跑了出去。
云冥做起身,对燕秋翎嘱咐道:“我刚刚说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怕会牵连到其他人。”燕秋翎点点头,默默记下了云冥的话。
少顷,玄乾、玄坤、燕秋翎陆续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两个老者。云冥仔细看去,发现他们衣服的胸口都绣着‘执法’二个金字。
“你就是言破云吧?”一身着黑衣的光头老者看着坐在上的云冥,温和的问道。
“正是在下,不知两位长老来此找弟子有何要事?”从上下来,云冥站起,礼貌的开口问道。
另一名青衣长老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外门集市被破坏,器殿弟子吴法失踪,炼炙阳重伤。吴法的弟弟吴天告到执法殿,说是你做的！我们勘察过了,外门集市是被红莲之火所毁,所以我们来此,是奉了我们执法殿大长老之命,请你去执法殿询问下吴法失踪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们执法殿秉持公正,若你是无辜的,我们必会还你清白！”
云冥心中暗道:果然如此,该来的始终会来,而且还来的这么快。点点头云冥来到两位老者身边,准备随他们去一趟执法殿。燕秋翎见此,跑到云冥旁边拉住云冥的手。那意思不言而喻,显然是要和云冥一起去。
燕秋翎要去,燕秋月自然也要跟去。玄坤玄乾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担忧,也一起上前。
就这样五人一起,跟着两位长老向执法殿行去。
……
永罚峰高五千丈,与天柱峰并立,其上有无数封油地牢,镇压着诸多魔头妖物以及犯了门规的弟子,是天钧山执法殿所在。云冥五人驾着浮游,跟着御空而行的两位老者来到了这里。
执法殿通体漆黑,四周摆放着数座狰狞的獬豸雕像,寓意公正刚直,明辨善恶。
七人一起落下,黑衣老者笑着说道:“到了,你们自己进去吧,六殿四脉的诸位大长老已经在里面等你们了！我们还有其他事,就不进去走吧！”说完这两位马上御空而去。
云冥目送两位长老远去,然后凝望了一眼庄严的殿堂,带头走了进去。执法殿内,吴天带着一群人跪在地上,周围则坐着一圈人,其中有三人云冥是认识的,分别是,莫重天、田重法、许重业。显然,能和这三人坐在一起的,必然是天钧山上地位颇重的长老。
云冥走上前来,施了一礼:“弟子言破云,见过诸位长老！”
坐在大殿正中主位的,是一名白衣青年,长得甚是俊朗非凡,只不过浑身透着郑重庄严之气,让人望之生畏,不敢靠近。
“你就是言破云?”白衣青年拄着侧脸,一开口,发出了苍老的声音,与他的样貌极不相符,让人感觉很是怪异。
云冥一躬身,刚想回答白衣青年的话,就听旁边一声怒吼:“言破云,你和那个贱人把我哥哥弄哪去了?！快把他放了,否则我饶不了你……啊！”
吴天话还没说完,就听白衣青年一声怒哼:“哼！放肆！在执法殿还敢大呼小叫！?”说完,白衣青年屈指一弹,吴天双膝跪倒在地。
见白衣青年出手,云冥眼光一凝,因为这白衣青年的这一弹,竟然没有在空气中引起任何波澜。以云冥的见识,一眼看出,白衣男子这轻轻的一弹,是直接跨越空间,打到吴天身上的。光是如此轻描淡写的就能跨越空间攻击,就足以说明,上首的这名白衣青年,至少是一名有着四转以上修为的修士。
云冥再次躬身:“弟子言破云见过长老,不知您是……?”
云冥刚刚开口,燕秋翎四人也进入了大殿。他们一进大殿,先对着许长老身边,一名表情淡漠的中年长老下拜到:“弟子燕秋翎玄乾、玄坤、燕秋月见过师傅！”拜完之后,四人又一齐对上首的白衣青年施礼到:“弟子见过阳殿主！”最后四人才向四周行礼,齐道:“弟子见过各位长老！”
云冥听他们四人这么说,猜出许长老身边的便是丹殿大长老王重心,而上首的白衣青年就应该是执法殿大长老阳重云了。
王重心的目光在燕秋翎四人身上扫过,淡漠的表情突然产生了一丝波动,闪身来到燕秋翎身边:淡漠的说道:“秋翎,为师没想到,竟然是你先堪破一切。大道唯坚,如今你打破心结,脱去阴翳,真灵指日可待,吾心甚慰。”
燕秋翎一愣,听着耳边淡漠的声音,她显得有些激动,连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师傅,您不怪我么?我……我丢了您的脸,让您跟着我成了天下的笑柄,您还认我这个徒弟么?”
“小秋翎,你还是那么傻啊。不管怎么样,我永远都是你师傅啊！丢脸?我辈修士心中只有修行,能让我们挂心的,只有实力,脸面是什么东西?为师从来都不知道。”王重心拍拍燕秋翎的头,表情依然淡漠,但是冷淡的言语中却让燕秋翎感到了少有的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