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看?”
云冥走后,黑袍轻声问道,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他有秘密!如果只是天生对药物有过人的直觉,那么是做不出这样的方案的。他能一份药材炼出如此多的丹药,关键就在于他那不断变化的火候控制,这种火候的控制大大节省了药材的损耗。但是这种火候变化的安排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计算的好的,每种药材适合的温度都不一样,稍有不甚就有可能炼废一炉丹药。炼药几百年,连我都不敢轻易尝试,他却却敢如此作为,而且还成功了,排除巧合,若我说他没有隐藏些东西你们你们信么?”
轻抚竹桌上的茶杯,青袍慢慢的分析到。听了青袍的分析,黑袍摇摇头,他也不信云冥单靠天赋就能做出这样的方案。
“嘿嘿!这小子能悟出本源大道,又能做出如此巧妙大胆的炼丹方案,我想他肯定有什么奇遇!不若明天他来时,我等把他留在这藏丹殿中,好好审讯一番,看看他到底藏了些什么?说不得找到他的秘密,我等也能修成本源大道也说不定!你们觉得呢?”黑袍阴阴一笑,说出了自己的盘算。
白袍勃然而起,脸色铁青,怒喝一声:“不可!”
黑袍看了眼面色不是很好的白袍,嗤笑一声:“有何不可?就因为他是咱们的‘徒弟’?善,你别傻了,他就算以后本事通天,也只能是田重法的衣钵传人,我等顶多是个半师!再者说,他即是我等弟子,那孝敬我等也是应该!说白了,除了我等自己身,其他一切都是虚的,只要我等大道有望,什么规矩和道义都是扯淡!你别忘了,我等才是一体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若是这次赌对了,我等说不定也能有飞升之望!所以做这一次,我觉得值得!”
黑袍一席话,听的白袍的脸色由铁青转为涨红,白袍一拍竹桌,咬牙切齿的说道:“黑袍,且不说言破云是否有什么奇遇,就算有,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不管咱们这师傅是不是正牌的,言破云都是天钧山弟子,我等怎可为了一己私欲,残害自家门中的弟子?所以你还是死心吧!”
黑袍缓缓站起,冷冷一笑:“愚蠢!我等是长老,而且是藏丹殿唯一的传承人,言破云只不过是弟子,就算言破云死了,其他长老也不会为了个死人来为难我等的!这很有可能是我等的一次机缘,而且还是没什么危险的那种。善,你若不愿,可以不管,老子自己动手便是。”
听了黑袍所言,白袍缓缓做下哂笑一声:“不会有人为难?你想的可真简单!极有可能插手的师叔祖暂且不言,若是你真的做了,田长老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我等!”
“无非就是一个弟子,到时候人都死了,我等补偿一下田老头就是了,他还能把我们怎么样不成?只有你如此迂腐,相信执也会同意我的做法,你说对么?”
黑袍看向青袍,等待着他的回应。
“我觉得善说的有理!”青袍点点头,严肃的说道。
“我就说,执一定会……,嗯?执,你刚刚说什么?”黑袍刚刚还自鸣得意,可是仔细一想,却发现不对,有些不确定的又问了一下。
“我觉得善说的有道理,恶,你太想当然了!我也觉得动了言破云不是明智之举。”
“执,你应该是最理性的,怎么会……?明明这样做才是最有利与我等的!”黑袍不甘的说道。
“言破云入今修为不高,但是已有神通,本源大道神异,要拿下他,我等也要费些手脚,再加上他气运鼎盛,有天佑护之,我等很可能失手,这是其一。言破云有秘密是没错,但是具体对我等有用与否,并不确定,我估测对我等有用的机会也只有三成,这是其二。你说言破云死了,没人会追究?这是错误的,言破云的秘密不只在修炼和炼丹上,其实我觉得他和莫重天、田重法有不寻常的关系,相信善也有感觉,所以没人追究只是你自己认为的,这是其三。动手可能失手,得手又可能白搭,就算有收获,还可能惹来麻烦,这样的事情我等为何要做?”
青袍不愧是三身中最为理性的,分析的不但条理清晰,还面面俱到,说的黑袍哑口无言。
黑袍有些不甘的慢慢坐回原位。他虽然不甘心,但是也不得不承认青袍说的在理,慢慢放弃了这个想法。
白袍见黑袍放弃了抓云冥的想法,悬着的心轻轻放下,转而向青袍问道:“你觉得言破云如何?”
“言破云看起来涉世未深,经验尚浅,做事还有些疏漏。但是他该有的戒心和心计都有,更难得的是还懂得藏拙,知道遮掩锋芒,暗中发展壮大,这是一般的少年做不到的。至于人品,也没得说,他明知道燕秋翎是残花败柳,而且声名举,还愿意关心于她,足以说明问题。处事上也没问题,他懂得进退,而且也懂得交好他人,就像刚刚他对我等的示好,就足以说明他处事的圆滑。”
青袍仔细想了想,然后给了云冥一个中肯的评价。白袍听后,点点头:“你说的都对,但是还有一点,那就恩怨分明。所以谁对他好,他自然会想着回报,这点在这个尔虞我诈世界里是很难得的,正因为看到他这点,我才极力反对恶的意见!”
青袍点点头,对白袍的说法也颇为赞同。白袍一顿,接着道:“外门那帮小子和他有过节的不少,但是他都没有追究,说明他有容人之量。而炼炙阳他们一死一伤,证明他关键的时候又下得去狠手,也懂得变通。所以我很看好他。”
“对我来说,我所谓看好不看好,像恶说的一样,言破云怎样都与我无关,我只在乎是否有利于我等。那小子刚刚邀你前去为他护法,其实就是变相表明愿意让你借他的气运。既然他可以让我等得益,我自然不会同意冒风险,让黑袍对他出手。”青袍垂下眼眸,静静的解释道。
黑袍在旁边听了半天,忍不住插言道:“好,你们说的有理,别的老子可以不管,只要白袍你真的能借他的气运,让我等神通完善,我等能彻底合而为一,一切都好说!”
说完黑袍一闪身,身影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看着黑袍消失,青袍淡淡的问道:“你不怕他去找那小子么?”
白袍摇摇头,微微一笑:“恶虽然做事不分善恶,但是利与弊他还是知道的,而且他也不会在我等面前说假话,所以我并不担心!”
说着,白袍站起身,接着道:“虽然不担心,不过现在我也该回去了。还有记得明天帮我照看下下面。”
说完白袍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青袍看着白袍消失的地方,漠然无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