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若若今年已经七岁了。”她像个小大人似得站起來：“很多事情。我其实我也是能明白的。”
我看着她满是认真的眼神。一下子被堵着一句话都说不出來。心乱如麻。有一种在我离开这里的几天。很多东西很多事情都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翻天覆地改变的感觉……而且我能隐约察觉到这种感觉。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唉。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别闹脾气。谁闹脾气我就和谁急的啊。”李娟娟见到这般情形。略微想了想对若若招手：“若若。坐到娟子干妈这里來。我有点事情要问问你。”
“好。”若若点点头。拍拍屁股侧过身子。准备往对面走去。
我一把拉住她的小手：“若若。妈妈和你干杯。妈妈……答应你。”沒有什么比我自己十月怀胎的女儿还要重要的人和事。而且我早就知道和钱子茂是不可能。都已经拒绝过他了。还有什么好期待。我告诉自己要正视事实。不让自己被说出这句话以后莫名而來的巨大的苦味所淹沒……
若若“嘿嘿”笑了两声。端着自己的杯子和我碰了一下。满带笑容的喝了一大口：“妈妈。我爱你。我就知道妈妈你对我最好了。”
“乖。”我强颜欢笑着。抬手摸摸她的脸颊。若若抓住我的手。像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过似得把玩着。
“娟子。就让若若坐在我身边吧。”我微微叹了口气。把杯子放回桌子。低头看着自己早已经沒有冻疮的手。竟然沒有胆子不敢偏一点点头。去看身边那个离自己还沒有十厘米的人。
“嗯。”李娟娟应了声。开始转移话題想把气氛恢复一下：“对了。我们说些开心的事情吧。我來给你们将一个笑话吧。”
“什么笑话。”古致远在一旁附和。
“有一天两头牛在一起吃草。青牛问黑牛：喂。你的草是什么味道的。黑年道：草莓味。青牛很开心跑过來吃了一口。愤怒的喝道：你骗我。黑牛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回道：笨蛋。我说的是草沒味。”
在一旁默默吃菜的钱子茂吃东西的“噗”的一声。猛地发出一阵咳嗽。
有些失态的他。面上却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刚刚吃的东西有点太急。不好意思。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就因为吃东西吃的太急。不是因为我的笑话好笑。”李娟娟穷追不舍。想让探探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态。
“你说的笑话我有听。还不错。挺好笑的。”沒想到穷追不舍的结果。就是换來了钱子茂这句不痛不痒的话。
“切。”李娟娟瘪瘪嘴。越挫越勇：“我再來个更好笑的。保证笑死你们。黄昏的时候。有个小姑娘在路上慢跑。有一个年轻人从她后面跑上來。在她耳边急促的叫着：快跑。女孩连忙追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年轻人跑到女孩前面：赶紧跑。在不跑就來不及了。女孩快速的追了五百公尺以后。气喘吁吁的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年轻人淡淡的丢下一句说：你跑得太慢了。最后自顾自的往前跑去……”
“哈哈。娟子干妈讲的好好笑。”若若很给面子的首先笑了起來。
“还是若若好。”李娟娟点点头表扬道：“回家干妈请你吃好吃的零食。”气氛还是沒有挽救回來。也许这本來就是无法挽救的结局。
“我有点不舒服。先去下卫生间。”继续坐了一会儿。钱子茂扔下这一句话便起身往外走。
“去追吧。”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李娟娟和古致远都放下碗筷。对我说道。
不知道是灯光照射的原因。还是其他的什么。他的背影显得很消瘦。带有一种落寞的感觉。
我闭上眼不让自己再看。转身将若若抱在怀里。摇头：“他一会儿会回來的。我要在这里照顾若若吃饭。”
“若若。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欢钱叔叔吗。”古致远沒有忍住。皱起眉头问道。
若若双手抱着我。将头埋在我的怀里：“若若是喜欢钱叔叔。但是我不要任何人來和我一起抢妈妈。妈妈是我一个人的。我不想钱叔叔加入。就算再喜欢的钱叔叔也不可以。”
“若若你怎么可以这么想。这样太自私了。你妈妈也需要自由阿。你还这么小。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我不管。只要钱叔叔不和我抢妈妈。我什么都答应。你们别以为我小就什么都不懂。就想欺骗我。我不会答应的。”若若把我抱的更紧。扯着喉咙大声的喊着。
“可是……”
“不要说了。”我打断古致远想说的话后。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有点重。缓了缓继续说道：“继续吃饭吧。不要在吵若若了。”
古致远直直着看着我。好似想看穿我此刻的想法。和究竟在想什么。
“吃饭吃饭。说好了不闹脾气的。”李娟娟用手肘打打古致远。
这次古致远沒有听李娟娟的话。他恢复了第一次见面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拿起外套站起來：“你不去找钱子茂。我去找他。小孩子不可以这么惯。会惯坏她的。”说完。便追这钱子茂离开的方向跑去。
李娟娟见拉不住。只能愣愣的看着我。一下子。这里只剩下我们三个女性。
她叹了口气柔声说道：“于馨。你确实太惯若若了。不管怎么样。你说不喜欢钱子茂。私底下直接拒绝他什么的都好。明眼人就连若若都看的出來钱子茂喜欢你。但是这样让若若说出这样的话以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指桑骂槐的伤害他。真的很让人难受。”
我咬紧下唇。不说话。
“以前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但是这次古致远说得对的。你真的有点太惯若若了。爱不是一味的无偿不管不顾的答应。有的时候该骂该打该讲该说的还是不能少的。这样才能让她辨别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这样一直把她保护在你的身后。其实对若若的成长沒有一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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