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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别宅门前,京中权贵显宦甚至勋戚臣贾各豪门大家,都派了家中管事带着大车整箱的礼物赶来锦上添花,张仲坚这个扬州首富家的公子此时却充当着易风的临时管家,带着萧铣和武士彟两个,在府门前的摆下长桌,不停的挥笔记录点收各家送来的礼物。∈∽,
不过今天各家来的都只是家中管事,有些家族派来了家中的兄弟或者公子等,但却并没有家主亲自前来。毕竟如封王拜总管加司空这样的盛事,按习惯,新封的赵王是必定要举行酒宴,邀请京中有头有脸的各方人物前来参加的,甚至连天子到时都极有可能前来,因此大家都在等着赵王送来的请帖,准备几日后上门捧场,今日送礼,不过是打个招呼罢了。
不过唐国公李渊却没顾忌这些,直接亲自就上门来祝贺,而且带了一双嫡子女以及诸多从兄弟们前来。虽然抱大腿的形迹未免过于明显了一些,但是李渊清闲的怕了,为了能够靠上个足够的靠山,也顾不得表现难看了。就借口是赵王的邻居,急急的就上门了。来的时候,李渊其实心里也还是有些犹豫的,但奈何已经三十余岁,却一直只能在宫中任着侍卫这样的闲职,他也是坐不住了。眼看赵王如此得宠,而且偏偏赵王原本只是流落绿林草莽之间,如今骤然得势,可身边却最是缺少帮手助力。尤其是如他这般熟悉京师朝中门道,而且又还是皇亲的勋贵。来的时候忐忑。不过离开的时候李渊却是高兴万分,久难平息的。赵王比想象中的更平易近人。对他的主动相投也更加热切,他才一开口,赵王就已经应允,甚至主动提出要向皇帝举荐他出任幽州大总管府下的州总管或者刺史这样的重职,甚至保证说,最不济也一定能保举他担任一个上镇将的统兵官。
热闹了半天,等李渊以及各家前来送礼的人告辞离开后,时间也已经到了晚上。
府里收下的礼物堆满了半个前院,除了那些金银玉石丝绸铜钱等物外。此外还有各家送来的美貌温驯的新罗婢、黝黑健壮的昆仑奴、金发碧眼的胡姬、矮小听话的东瀛奴等奴仆侍女歌姬舞女乐工以及一些各行的工匠们。可以说,让易风都大开眼界,在大兴的权贵官宦们眼中,不但金银是送人的礼物,就是活生生的人,也同样是礼物,而且还是一份不错的礼物。
如今的易风对于金银钱财还真不怎么在意,论起身家来,他不敢说自己就是大隋最有钱的人。但也绝对是大隋最有钱的那批人之一了。什么百八十万贯钱,他真不放在眼中。但对于那些各家送来的外族奴仆婢女、各行工匠等倒却还比较在意,或者说满意。新罗婢和昆仑奴、东瀛奴、胡姬这些都算的上这个时代里做出品牌的人口买卖了,早做出了规模。做出了名声,极得中原豪门们的喜欢。新罗来的婢女们往往是被中原的商贾联合新罗的豪强甚至是盗匪,购买乃至掳掠年轻的新罗女孩。运到中原,再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培训之后。把这些原本朝鲜半岛上的女孩们,训练成一群温驯听话的婢女。她们一般长相不错,性格温驯,而且最是吃苦耐劳及忍让,还能懂的汉话甚至会些简单的书写计算,以至成为婢女界中的佼佼者,深得中原有钱人的喜欢。而昆仑奴们却一个个黑皮肢卷头发,这些长的跟黑炭一样的昆仑奴其实并非是非洲人,而是对东南亚土著的统称。这些昆仑奴同样是群可怜的奴隶贸易中的受害者。他们多数是被买卖掳掠而运到中原,经过训练之后,这些黑人成为听话又肯干的仆役。在京师,京中若是没有几个新罗婢、昆仑奴,你在别家面前都抬不起头,不好意思自称大族高门。西域来的胡姬,则是近几年来刚兴起的一个品牌,大隋统一中原,甚至几次大败突厥,成为整个东方最强大的势力之后,中原与西域之间的通道也开始渐打开,许多西域的商人开始往返中原西域间,甚至更遥远的波斯和东罗马的商人,也开始前来中原,这些商人们从中原采购丝绸瓷器运往西域,从西域也带来香料香水以及西域的女奴前来,那些金发碧眼丰乳肥臀的西域歌姬,热情奔放,很快成为那些在中原开店的西域胡人们的活招牌,后来渐渐的,西域的胡姬也就跟新罗婢昆仑奴一样的有名,许多有权有势的高门,也开始重金买入胡姬入家中为婢,成为一件涨面子的事情。在西域胡姬之后,近年那些人口贩子们又从东海的大岛上掳来许多岛夷,把这些矮小却又听话的东瀛人,训练经营成了一个新的奴隶品牌东瀛奴。
“新罗婢、昆仑奴、西域胡姬、东瀛倭奴,哇,这可是今天收到的最值钱的礼物了,各家送来的这些仆婢加起来不下足有三百余,大手笔啊。”张仲坚望着那站了一院的名牌奴隶们,不由的咋舌道。张家做为扬州首富,又靠近东海沿岸,长江出海口,他们家也经营海贸,这海贸实际上也包括着此时合法的奴隶贸易。张家经营的奴隶贸易,自然也就包含新罗婢、东瀛倭奴,甚至可以说,他们家甚至是这两项买卖中的主力。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张仲坚可是知道这些外族的奴仆可是相当抢手的,甚至一个优良的新罗婢,甚至能当的上五个从北方边塞上弄过来的突厥壮丁。易风今天收到的这些奴仆,除了那些各有手艺的各行工匠奴仆外,其余的不下三百的奴仆,竟然全都是如今最抢手的那四族仆婢。
“这些都是各家送来的,连几位国王府里也有一份。”王保说出自己的担忧,这些人送钱来还送人来,钱好收,可这人却不好收吧,谁能肯定这些奴仆里没有各家的眼线呢?
“大胡子这个就有些过于担忧了,这些外族的仆婢之所以如此受追捧,就是因为他们最是温驯听话,不管前主人是谁,只要一转手,认了新主人之后,那他们就绝不可能背叛主人。”张仲坚对于他家经营的业务还是十分自信的,易风看他那样子,倒是信了几分。虽然不知道这些奴隶贩子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相信,这并不是不可能。
徐德言则并不在意那些奴仆,他无所谓的道:“反正我们也不会久在京师,如今殿下已经受封赵王,又拜了幽州大总管、北伐东路统帅,年后肯定就得返回幽州。这些奴仆到时就留在京中好了,再说了,就算没有这些奴仆,各家想要刺探我们在京的情况,也并非难事。”顿了顿,徐德言充满担忧的道,“我现在还有些想不明白的是,这次我们入京后太顺利了,甚至顺利的让人难以相信。我们在怀荒做的那些,天子和朝廷真要追究,我们也是很难说的清楚的,甚至我们来时,本来已经打定主意,不得已时,要拿出大半的怀荒收益来交给朝廷的。可是现在,天子和朝廷对于我们在怀荒的事情没有半点干预追究之意,甚至又是破格封王,又是拜大总管的,我总感觉心里有些不踏实。就好像一下子被风吹上了天,高高在上,可却又脚下空虚啊。”
面对这个问题,其实不光是徐德言心里有担忧,易风等上下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可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可对于皇帝为何如此,大家却又多有不同的想法。对于隋朝向没多少好感的王保和徐德言这一对文武,他们都觉得这事情透着不对劲,事出反常则必有妖。魏征倒是觉得这是件好事,他看来,皇帝如此恩宠,皆因易风是皇嫡长孙。在这个宗法时代,嫡庶有别,长幼有序,这对于世家大族来说就是立家存身根本,而对于依汉魏礼制的大隋皇家来说,这就更重要了。没有这个,国家传承就会不稳。易风虽然曾经流落民间多年,可再回来,他却依然是皇家嫡长孙,特别是在太子如今只有这么一个嫡子的情况下,就更不得了了。
大家七嘴八舌,各有意见。
而对于此事,易风这些天其实也一直在思考。他比起徐德言和魏征他们的优势是知道原本的历史走向。通过对真实历史上的走向,再用结果来反推现在的情况,虽然历史在此时已经有所改变,但许多情况还是不变的。如此的特别思考方式,最终就得出了一个特别的结果。
易风觉得杨坚对他的这些反常恩宠,确实事出有因,但这因并不全是因为他是如魏征所说的嫡长孙,嫡长孙只能说是个因,但不是果。果是什么?易风觉得还是不如脱离眼下朝中的局势,他的特别得宠其实是和当下的局势是分不开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