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历史逝去的真相,谢谢支持!)
高大的大兴城在身后远去,渐渐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终于如期顺利的离开京师,再没有什么意外之事。易风的心里满是激荡的风雷,有种龙回大海,自此海阔凭鱼跃的畅快感。终于离开了京师,这段时间随着京师朝中太子与晋王两斗的斗争打白热化,易风的处境也越来越不妙,尤其是皇帝对他的那种宠爱,使得犹如被架在了火上。这种滋味是相当不好受的,易风每天晚上做梦都想着能早点离开这龙潭虎穴,而现在,他终于成功的离开京师了。
他离京的时候,皇帝亲自带领百官送他到灞桥边[上,折柳相送。皇帝送别的礼物除了灞桥边折下的柳条外,还让太府寺准备了三千斤黄金给易风。三千斤黄金,整整装了四辆马车,足足四万八千两的金子,折抵五铢肉好三十八万四千贯钱,这是一笔巨大的款子。不过这并不是给易风个人的,这是皇帝给北伐东路军十万兵马的粮饷赏赐,另外还包括了皇帝对于怀荒军的赏赐,以及对幽州府镇戍边军的赏赐。这么多的钱,分给十几万人,到每个人手里就没多少了,何况其中还有大部不能分下去,得用来购买粮食草料等。
不过皇帝还是给易风也准备了一份,黄金一千两,算是十分慷慨大方了。之后,又让太仆寺从御马厩中挑选了一百匹御马,重装骑兵的具装一千套,马槊五百杆赐予易风。那些御马易风倒不是很在意。马虽然不错,可怀荒不缺马。也不缺好马,说不定皇帝的这一百匹御马。就有些是他上次进京时带来的那一万匹战马中的部份。他最喜欢的还是那五百杆马槊,这可是皇家卫尉寺武库中珍藏的御造器械,真正上等的骑将良兵。五百杆马槊起码就能值不下十万贯钱,用来赏赐给部下骑兵将领们,再好不过了。至于那一千套具装,他同样不怎么放在心上。重装骑兵性价比不过,要不然朝廷也不会只保持了三千人的规模,会有许我重装骑兵的铠甲马甲存放在武库里生锈了。不过既然是白送的,他倒也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皇帝的心思他也知道。杨坚确实对此次北方战事十分重视,连压仓库的家伙都翻出来了。
大隋仅存的三支重装甲骑,这次皇帝全拿出来了,给了易风弘农驻扎的那支宗团骠骑中的一千甲骑,给北伐元帅杨勇的是驻扎在潼关的画戟甲骑。这支镇守帝都东大门的重装骑兵历史悠久,最早能追溯到北魏时期,曾经是北方六镇骑兵,后南下洛阳,北魏末期。随北魏孝武帝元修逃离洛阳西进关中投奔宇文泰,摆脱高欢控制。这支兵马历经无数风雨,自西魏立国起就开始驻扎关中门户潼关。虽然这支兵马的骑兵和将领们早更换了许多代,但这支兵马的建制却一直保留着。并逐渐成为了当今仅留的三支重骑兵之一。又因为这支重骑兵作用的标志性方天画戟兵器,而得到一个画戟甲骑的称号,至于本来的名字倒是不怎么为人所知。如今这支初建于北魏时期的重骑兵。早已经由关陇军事贵族集团的子弟们掌控,军中多是贵族家族的庶子们。在家族内并没有继承权,由于不是嫡子。往往没有机会凭父荫为官,便通过家族的关系,进入这支把守京东门户的重骑中入伍,期待着如祖辈们一样凭手中的刀剑立下军功取得官职爵位。
三支重装骑兵中,画戟甲骑虽然镇守在潼关,可却比镇守京师的那支重骑还要强悍,战斗力公论第一。
原来杨广为帅时,皇帝是没有打算把重骑拿出来的,只调了三支重骑中排名最后的宗团重骑给皇孙杨林。而如今太子为帅,皇帝不知道出于何种考虑,最后把三支重骑全拿了出来。画戟甲骑交给了太子杨勇,宗骑重骑交给了太孙杨林,另一支原来一直驻扎在玄武门外的甲骑,玄武铁骑则交给了西路军,但有些奇特的是这支重装铁骑却没有交给西路元帅杨素统领,而是直接交给了西路副帅史万岁亲领。
易风猜测可能皇帝因为杨广的事情,因此对杨素也不太放心,因此虽然为了北方战事把玄武铁骑拿出来给西路军,却不肯给杨素掌握。给副帅史万岁,这也算是对杨素的一种防范了。不管他现在已经懒得去管这些了,管皇帝是猜忌儿子也好,是防范宰相也罢,都跟他暂时没多大关系了。这次入京是大赚特赚了一把,捞的满满的,现在需要的就是回到北方好好消化这些果实了。凭着这次的收获,名面上的障碍他已经完全扫清了,现在只需要安心发展就好。
易风把四千金的黄金直接存进了北方银行大兴分行里面,有了银行他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的带着几大车黄金上路,直接存到银行里,然后通过如今已经初具规模的银行网,回到了怀荒后直接从怀荒银行取钱就可以了。
“朕将东方尽托付与汝也。”在灞桥边,皇帝拉着易风的手认真的道。“朕知道你与太子之间有些隔阂,过去的事情朕也不多说了。但如今太子既然为北伐统帅,而你又为东路元帅,于公于私,你都得把从前的那些想法放弃,为了这次的战事,也为了将来,你都不能再对太子有任何儿子不该有的想法。他是太子,你是太孙,将来朕百年之后这天下将由太子接管。朕如今能直接册封你为太孙,可将来却得由见地伐来册封你为太子,你明白吗?”
杨坚说这话的时候,易风完全从他的脸上和眼中看出任何对杨勇真正的看法,但他根本不太相信皇帝真的会把这江山传给杨勇。哪怕如今杨广被软禁在王府里,可杨勇也根本不是什么合适的接班人。不过易风也不在意。他本就没指望一个皇太孙的名头就能让他真的能继承皇位,他是自己的安排。有自己的打算。
路上是还未融化的积雪,覆盖了厚厚一层。这个时候赶路并不太方便,不过易风丝毫不在意,甚至当京师完全消失不见后,他更是直接纵马在雪路上奔驰起来,一抒胸中多日来的那股子压抑感。旗卫队紧紧跟随着一边,身上系着一件大红丝绸斗篷的张出尘更是骑着一匹肥壮的枣红马紧紧挨在易风旁边。易风一口气直跑出了数里地,然后站在渭河南岸边的一个小土坡上停了下来。
望着一片银妆的世界,易风一边大口的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一边大笑。
“殿下似乎非常高兴?”红拂骑在马上。轻抚着喷着白烟的枣红马脖颈。
“当然。”易风指着面前的这片雪白世界,“你看这山河多么壮丽。”
红拂女看了看却没觉得有什么可壮丽的,到处都是积雪,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山河寂静,显得一片萧瑟,荒凉。她不喜欢这种寒冷,萧瑟,她更喜欢的是记忆中的江南。烟花三月,细雨朦胧,然后更多的是春和日丽,芳菲竞艳。
易风见她并没有附和自己。也只是笑了笑,他看着这片山河,在心里对自己说。等下次再来的时候,他将带着千军万马而来。那时,他将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他将成为这方天地的主宰。
塞北。
在一场漂亮的诱敌伏击战后,骑十八团的兄弟们都十分的高兴。这一战出奇的顺利,他们歼灭了三十七人,铁勒人另有九人重伤,剩下多带有轻伤。而骑十八团这里,只有五个兄弟挂了彩,一个重伤的也没有。五个挂彩中箭的兄弟,也只是伤了胳膊,而且在用酒精清创,再用白药止血然后纱布包扎好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更不用担心伤口会有什么后遗症。
郭孝恪坐在一边亲自给五个伤员检查了一遍,又给五个倒霉的家伙一袋白酒,让他们每人喝了两口。
这时团副和虞侯以及几个都头也一起走了过来。大家脸上都很轻松,满没有一场激烈战斗后的疲惫与沉重。团副把战后的初步统计结果对他说了一遍,然后道,“团座妙计,咱们没损一兵一卒,就把这一百杂骑给吃了。现在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团座有何妙计啊?”一个都头笑着问道。
郭孝恪一边把还没系上的酒袋捧起自己也喝了两口白酒,给自己暖了暖身子,然后不急不缓的道:“我有一个初步的想法,等到天擦黑的时候,咱们装成这些铁勒辅兵的俘虏,让他们押着我们进敌营,出其不意,杀他们个落花流水,你们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郭孝恪的团副是个奚人,打战是很勇猛,训练时表现也一直很好,原来在奚人中就是个小部落的首领,又最早加入怀荒军,因此如今得以坐上十八团团副的位置。不过一如往常,他只顾冲杀在前,对于其它的向来不怎么插话。就算郭孝恪主动相问,他也一向是那句话,团座说了算。再问,就是弟兄们觉得行就成。此时郭孝恪询问,他照样又是这两句话,大家也算是见惯不怪了。
其余的军官们倒是有人提出了意见,这些刚降的铁勒人信的过吗?万一到时他们到了营前突然反水,那时伪装成俘虏靠近大营的弟兄们就会很危险。
“韦纥人如今轻敌而骄,而这些俘虏则被我们杀的崩溃,再说他们营地只有二百人,而我们却有五百人,只要他们还有些理智,就不敢搞什么鬼。”
“敌寡我众,对方又疏于防备,不如我们直接等到天黑后杀过去就是了。”
“等到天黑,如果这些俘虏还没回去,对方必然会因此警觉的。”
“那就一会直接杀将过去。”
“用计成功,能降低伤亡,我还是想试一试,天黑后我带一队兄弟假扮成韦纥人的俘虏跟他们去夺营门,团副带其余兄弟们在附近埋伏等候,一旦我得手,立即就过来接应。”郭孝恪最后拍板决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