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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九章、这个算是核冬天吗?(上)
一九四七年四月十五日,美国哥伦比亚特区,首都华盛顿
白宫的椭圆办公室内,杜鲁门总统心情愉快地批阅着文件,不时还哼上几声小调——虽然距离核爆苏联本土的“血色♂情人节”一战,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但由此给他带来的好心情,依然没有消耗完。
——还有什么能够比先狠狠往敌人的脸上猛揍一拳,打得他头破血流,然后立刻远循千里,缩到对方够不着的地方,看着对方在远处气得跳脚,却拿自己无可奈何……而更让人感到心情愉快,念头通达的呢?
虽然美国战略空军组织这场核爆远征的代价着实不菲,光是每架新型的b-29“超级空中堡垒”战略轰炸机,单架的造价就高达七十万美元,而若是算上从本土转场到冰岛期间的各种事故损失,还有之前几次针对北欧各国的侦察行动和小规模骚扰性轰炸,美军仅仅是为此次行动而损失的b-29轰炸机就多达两千架以上,也就是一口气烧掉了十四亿美元。再加上护航战斗机的损失,十八枚原子弹的造价,两万多机组人员的培训费用……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总成本少说也在四十亿美元以上,兑换成黄金能堆得跟小山一样高。
但是,相比于苏联人的损失,这点儿代价又算不得什么了——光是被核弹击沉在斯德哥尔摩的那艘苏联红海军总旗舰苏维埃号战列舰,其建造成本就有一亿美元左右。而斯德哥尔摩、赫尔辛基、塔林、维堡和列宁格勒这五座波罗的海港口城市和大批商船队的毁灭,导致的经济损失更是不下于四千亿美元!
(二战时期美元的含金量比现在高得多,那时候的一美元购买力大约相当于现在的四十到五十美元。)
当然,斯大林在列宁格勒的那枚原子弹爆炸之后,立刻暴跳如雷地进行了疯狂报复,但美国五角大楼的参谋们也并非傻瓜,哪里会不知道在狠狠捅了北极熊的肚子一刀之后,对方将会有怎样的反应?
事实上,早在制订核爆苏联本土的作战计划之时,美军就预料到了苏联人必定会在事后对冰岛基地用核弹进行报复。而且,考虑到此番全面出击之后,美军手中的核武库就会再次告罄,而出击的b-29“超级空中堡垒”轰炸机也天晓得还能回来几架,怎么看都没法再从冰岛发动下一波攻击了,还是见好就收为妙。
因此就在二月十四日当天,长途奔袭列宁格勒的b-29“超级空中堡垒”轰炸机群尚未抵达目的地,驻扎在冰岛基地的美军,就开始启动了紧锣密鼓的撤退行动——结果,等到五天之后,当仓促纠集的苏联战略轰炸机群从摩尔曼斯克出发,携带原子弹长途奔袭冰岛美军基地的时候,却发现冰岛大撤退已经邻近尾声,冰岛上的十几个军用机场早已是人去楼空,军用港口和曾经驻扎了十几万大军的营房也是空空荡荡,只剩下极少数南美盟国的杂牌部队,还有一些三流的美军黑人部队和亚裔部队,被留下来挨核爆和顶缸。
虽然如此,这该从地图上抹掉的冰岛,还是得炸平的——无论是钢铁大叔斯大林,还是身负重伤的舰娘苏菲女士,或者是差一点儿就任务失败的王秋等人,如今这会儿都已经是气急败坏兼杯弓蛇影,无论如何都得把冰岛炸得不宜人类生存,至少是不能让美军再次利用这里的机场,对苏联本土发动下一次核打击才行。
于是,一拨又一拨的苏联战略轰炸机群纷至沓来,前前后后往冰岛丢了三十多枚原子弹,在这座倒了八辈子霉的岛屿上,种满了遍地开花的蘑菇云……美军在冰岛上花费数年时间兴建的十几个机场,以及军港、码头、货栈、雷达站和气象站固然被炸得灰飞烟灭不提,冰岛原有的十几万维京人土著,也几乎被轰得亡族灭种,最后全岛只剩下寥寥数千个生命力特别顽强的死剩种,还在这片高寒地带的辐射废土之中垂死挣扎。
再接下来,更让杜鲁门总统感到哭笑不得的是,似乎是因为苏联人的乱扔核弹触怒了上帝,冰岛悍然动用了大规模地球物理武器进行报复——或许是因为苏联人连番核爆的刺激,冰岛的艾雅法拉火山在三月十日的中午突然打了个嗝,喷出的大量烟雾和火山灰,将苏联派遣的最后一个对冰岛战略核打击远程轰炸机编队,给当场击落了四成:除了火山喷发的气浪声波之外,空气中弥漫的浓密火山灰也极易导致飞机发动机失灵。
更要命的是,一周之后,就在艾雅法拉火山的隔壁,冰岛上另一座规模更大的卡特拉火山也随之剧烈喷发,其喷发的巨响甚至传到了上千公里之外的苏格兰、爱尔兰和挪威北部……两座火山喷发的岩浆,覆盖了八百平方公里的陆地,随之而来的高温则融化了亘古不变的坚实冰盖,在冰岛各地引发了大洪水——这个倒是无所谓,反正挨了那么多核弹之后,冰岛上已经没剩下多少活人了。而与此同时,两座火山喷发出的数百万吨火山灰颗粒、尘埃和烟灰,在热力的作用下一直窜升到大气层,然后在风的推动下飘向四面八方,形成了一个直径覆盖整个冰岛的巨型尘埃云团,并且还在向着南方漂移,让任何原子弹的蘑菇云都显得相形见绌。
一直到现在,冰岛上这两座火山的喷发都还没有结束,而北大西洋的空中航线也因此被完全切断。如果是在不列颠沦陷之前,这或许会对美军的后勤运输造成不良影响。但在美军已经撤出欧洲,与红色阵营隔着大西洋对峙的眼下,却无异于多了一道天然屏障,堵住了苏联轰炸机从北冰洋突防侵入北美洲的进攻路线。
不过,虽然斯大林对已经提前撤出冰岛的美军毫无办法,但却并不影响到他把复仇的火焰投掷到艾森豪威尔率领的中东美军头上——艾森豪威尔设置司令部的耶路撒冷,作为人类三大宗教的共同圣地,宗教文化历史价值实在太高,就算是斯大林这位钢铁大叔也不敢轻易摧毁。所以,苏联人转而核爆了伊拉克的巴士拉,这个承担了中东美军主要后勤任务的港口,企图让困守在耶路撒冷的三十万美英盟军给养断绝,不战自乱。
于是,无奈的艾森豪威尔上将,也只得跟那些穿越撒哈拉大沙漠逃出北非的盟军一样,踏上了南下跨越沙漠的艰难旅途——幸好,阿拉伯沙漠的宽度要比撒哈拉沙漠窄得多,而且还有红海可以作为便捷的补给通道。三十万美英盟军就这样丢弃了重装备,从耶路撒冷来到红海岸边,随即沿着红海东岸一路南下。
相比北非那些被迫冒死穿越撒哈拉大沙漠,平均三个人才能活下来一个的倒霉同僚,从巴勒斯坦地区沿着红海东岸南下的这三十万盟军的旅途要舒适得多。盟军东非司令部设法组织了六百架运输机,给他们空投粮食和药品。此外还紧急改造了两艘三万吨的油轮,从厄立特里亚和也门装运淡水,拉到红海东岸,给南下部队设置了一系列补水站……因此,在付出了损失一千多人的轻微代价之后,艾森豪威尔终于带着这支硕果仅存的盟军骨干力量,在四月初陆续抵达了沙特阿拉伯的吉达港,再一次在阿拉伯半岛的南端站稳了脚跟。
至此,隔着广袤的大沙漠,美苏两大阵营再次转入对峙,三战初期发生在旧大陆上的军事行动,到这里暂时告一段落。虽然以美国为首的白色阵营,在这一阶段被打得丢盔弃甲,一溃千里,狼狈不堪,并且被歼灭了数百万的有生力量,但好歹是通过大踏步的撤退,以空间换取到了时间,稳住了整条战线不至于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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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旧大陆战场各条前线趋于稳定的同时,美洲大后方内部的局势,也在向着对美国有利的一面发展。
首先,在乱糟糟地混战了三个月,把几十座城市杀得血流成河,前后死了十几万人之后,加拿大的局势总算是勉强平静了下来。根据美国政府的调停,英国流亡政府被迫释放被拘押的加拿大议员,并且与加拿大地方当局就地停战、协商和解,最终达成以下和平方案——加拿大联邦从大英帝国分离,不再对温莎皇室效忠,英国皇室成员和丘吉尔流亡政府被加拿大政府宣布为“不受欢迎人士”,限期一个月内离境。
——眼看着加拿大遍地游击队蜂起,已经变成了吞噬兵力和物资的泥潭黑洞,甚至这场战事还有蔓延过国境线,把战火烧进美国本土的架势,杜鲁门总统自然不愿意再赔本折腾下去,一心只想着尽快息事宁人。
另一边,对于这样一个丧权辱国的调停结果,丘吉尔肯定是极度不满意的,甚至大发谬论,宣称要凭着英国流亡政府自己的军事力量,还有加拿大铁杆保皇派的支持,把“加拿大殖民地平叛战争”打到底。无奈白宫和五角大楼已经没心思陪他继续玩下去,更不愿意被他拖着引火烧身,直接给这个瞎折腾的胖子发出了最后通牒——在美国方面公开威胁要否认丘吉尔流亡政府的合法性,无偿没收其全部海外资产,甚至要派遣美国陆军将流亡英军集体缴械的情况下,这个胖子最终还是可耻地怂了,灰溜溜地认栽放弃了加拿大。
眼看着加拿大是没法待了,但丘吉尔的流亡政府总得有个落脚地。按照杜鲁门总统的打算,本来是打算把他们踢到南非的开普敦,去组织一个“大英非洲帝国”,隔着撒哈拉大沙漠继续对抗苏联布尔什维克。不料南非联邦那群心中毫无忠义廉耻的反骨仔,一看大英帝国已是这般的落毛凤凰不如鸡,居然对丘吉尔的流亡政府闭门不纳,然后宣布经过“全民公投(仅限白人)”决议,仿照加拿大的前例,完全脱离大英帝国的版图,同时宣布英国皇室成员和丘吉尔流亡政府为“不受欢迎人士”,不得进入南非境内。
而英属非洲的剩下各个殖民地,也都跟在南非当局的屁股后面起哄,虽然他们的底气不足,本钱不够,暂时还不敢直接宣布独立建国,但也相继发出公开通电,拒绝这招灾的英国流亡政府搬到自家地盘上来——他们的地盘普遍太破太穷,根本养不起这么大的一个流亡政府啊!只要十天半个月就能把他们给吃垮喽!
很显然,杜鲁门总统既然不愿意替丘吉尔镇压加拿大叛乱,更不会有心思在三战的紧要关头发扬雷锋精神,出兵渡过大西洋劳师远征,替这个作死的胖子收复非洲殖民地——丘吉尔又不是他爹!反而还要约束丘吉尔流亡政府,不许他们出兵南非,以防这帮废物从背后瓦解白色阵营的非洲战线。
面对美国表弟顶在后脑勺的枪口,已经沦为亡国奴的丘吉尔,这会儿真的是再不想怂,也只能继续怂了。可是怂归怂,落脚地还是得找的。总不能真的跟那些欧洲小国的流亡政客一样,在纽约租个房子当寓公吧!这也太掉大英帝国的逼格了不是?而且也安置不下跟着丘吉尔逃过大西洋的几万忠臣义士啊!
幸好,全盛时期的大英帝国,实在是家大业大,虽然如今已经落魄得不成样儿了,但在拉丁美洲居然还有几块零碎地盘,其中最大的一块英属圭亚那,地名在印第安语中意为“多水之乡”,位于加勒比海南岸,巴西的北面,论国土面积,有二十一万五千平方公里,倒也不比大不列颠岛的英国本土小多少。
于是,丘吉尔和玛格丽特女王就带着六万多从大不列颠岛撤出的本土军民,还有加拿大和南非的十万多名铁杆保皇派平民,搬家去了英属圭亚那的首府乔治敦市——也是当地唯一像样的城市,暂时安顿下来。
不过,虽然英属圭亚那这块地盘有点儿寒碜和荒凉,但丘吉尔和玛格丽特女王在圭亚那绝对不会感到太过于寂寞,因为在隔壁的荷属圭亚那(苏里南),荷兰女王威廉明娜和她的荷兰流亡政府已经搬过来挂牌很久了。再隔壁的法属圭亚那,还有差不多同时搬来的戴高乐先生,以及他领导的法国流亡政府……这三家过去在欧洲是扎堆过日子,如今到了南美依然是扎堆过日子,当真可谓是孽缘天长地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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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在杜鲁门总统看来,自从成功核爆苏联本土之后,一切事态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对抗苏联的正面战场总算是稳定了下来,双方的大军都被海洋和沙漠分隔,暂时脱离了接触,也让之前被揍得喘不过气来的美军,有了调整和补充的闲暇。盟国之间虽有骚乱,却也更加忠实地团结在美国的周围。国内的民意也稍有振作,至少各种反战游行的数量已经减少了很多——当然,这更有可能是戒严令的功劳……
当然,民意什么的,对于掌权的利益集团来说,根本就是渣渣……只要利益集团内部没有分裂的话。
最近这阵子,给杜鲁门总统带来最多烦恼的事情,实际上却是冷得过了头的倒春寒天气。
——在一九四七年的这个春天,美国东北部地区的天气实在是神鬼莫测,一言难尽。年初一月份的时候,天气冷得非同寻常,波士顿的大雪积了五米厚,把两层楼都给埋了,纽约的海峡居然结了冰,而华盛顿的波托马克河同样成了溜冰场。好不容易等到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了,上个月底又突然再次气温骤降,毫无征兆地下起了冻雨,那可真的是滴水落地即成冰,一场春雨过去,花园中的山茶杜鹃貌似火红一片,可是只要走近一看,就会发现每朵花都被冻在了整块的冰坨子里,死得是千娇百媚、栩栩如生,敲下来就是艺术品。
即使日历翻到了四月,华盛顿的天气也没有丝毫转暖的迹象,反而连续下了两场大雪,看着窗外白雪皑皑的草坪和灌木,冰冻的喷水池,这一派银装素裹的景象,让杜鲁门总统恍然觉得自己好像还在过圣诞节……但事实上,如今这个时候,距离去年的圣诞节,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月……
这个春天真是冷得邪门了!该不会当真是什么魔鬼的诅咒吧?感觉有些冷得杜鲁门总统猛地打了个喷嚏,然后撇了撇嘴,伸手将暖气调得更高了一些,便再次沉浸到了批阅文件的工作之中。
他不知道的是,发生在华盛顿的这一场恼人的倒春寒,仅仅是随后两年全球性气候异常的一个开端。
——再接下来,这个地球在战火弥天之余,还将要连续迎来两个阴森恐怖的“无夏之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