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和廷尉一走,丞相党就没有一人了,大殿中只剩太后党和齐王党和看上去像是太后党但也能归纳与齐王党的大将军如霖还等着关于东北战事的回复。
太后动了动手指,立刻有人将太史和廷尉的桌子给收拾了起来,给大将军如霖准备出了一张桌子。
其实太史不将太后放在眼里,太后也不曾这般重视太史和廷尉,凳子还没凉透,就已经清出了位置给如霖。
如霖也没多话,慢慢踱到那边,路过我的时候嘴角轻轻翘起,似乎对我笑了一声,也许是对如言笑的,不过是我这个位置的缘故看上去是在和我笑得。
“现在太史和廷尉都走了,剩下的都是自家人了,大家敞开了嗓子,这寒玉关的事情该怎么办,亚蒙大军该怎么办?”太后威仪的坐在首座,端正了身子问道。
太后党发言:鹿将军为国捐躯,理当厚葬,已显朝廷仁德,太后隆恩。
如霖:尸骨无存,如何厚葬。
太后党继续发言:厚待其家人,彰显朝廷爱护贤臣之心。
如霖:朝廷没有钱,是哪位大臣好心省出来。
太后党继续发言:给予封号即可。
如霖:•;•;•;
太后党满意地继续道:再从军中选出一位战将,去戍守边疆。
如霖:•;•;•;
太后党得寸进尺:刚刚廷尉大人气度不错,是能领军的,不过是丞相的人,靠不靠的过。
如言站了起来嘴角噙着笑意,越过了众人去了如霖的旁边坐了下来,像是拉家常一般道:“哥哥在西南多年累了,妹妹牵挂得很,却听鹿将军之死,妹妹也是曾是舔着刀尖活下来的,知道其中的艰险,现在妹妹是齐王夫人,哥哥不如辞了官职,谋一个好的生路,省的将来哥哥战死,妹妹苦思着哥哥,却得守着护国大将军之妹的封号独自活着,不对,那个时候西南缺将领,也许妹妹得派到西南戍守,爹娘死得早也好,不必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这也算是我们的一份孝心。”
如霖轻轻笑了,和如言相似的面容,相似的微笑。他们二人先后是西南戍守的大将军,因为长相英气中不乏柔美,不足以吓退敌军,上战场的时候都是戴着诡异的面具,这和我所熟知的历史中兰陵王高长恭挺像的。
太后党齐刷刷低下了头,尤以刚刚几个热烈谈论如何面对鹿将军之死的官员。
可是,不是在谈论如何阻挡亚蒙的军队吗,怎么变成了鹿将军死后追封?
太后年纪大了,思路不明,可是刚刚如言那几句还是能听得懂,便对着右边的臣子呵斥了一声:“吃着朝廷的俸禄,怎么就没见你们勇于去戍守边疆呢。舞姬去哪里,这春元宴还要不要进行了。”
太后一发话,那群刚刚撤退了的舞姬依然只穿了几件遮住了关键部位的破布摇曳生礀的小跑进殿,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舞步。
这些个舞姬穿得这么清凉,自然又吸引了太后党大臣的那些眼睛,死死的盯住那些舞姬,看看会不会有什么走光的瞬间被他们给捕捉到,那就是今晚春元宴他们唯一算得上开心的收获了。
至少我是认为这样的,于是我死死地盯着赵冕,发誓若是他也像那些个大臣眼光被那些舞姬夺去一分,我就,我就,我就一定要生气,然后他怎么哄也哄不好的那种,这样才能消了我心口的火。
我原本不是这样小气的女人,但是在热恋中,就会以自己的期望来要求对方,这似乎是每一个恋爱中人的通病。
比如我在想你的时候,我希望你也是在想我的,我对着这份爱情给予完全的忠诚,也是同样希望你眼里看到的只有我一个人的。
幸而赵冕只是一手倒茶,然后品一口,倒掉,再换一壶新茶,再品一口,继续倒掉。
衣袖下他的手掌微微发热,已经出了汗,却依然紧紧牵着我的手,并未抬头看那些个舞姬一眼。
一曲终了,如霖和太后这些什么,声音很大,在我耳中全是嗡嗡的声音,因为此刻我的眼里心里满满地都是身边的人,所以在听到赵冕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般惊醒。
如霖诚挚地推荐:“西北是齐王的地境,又有武林盟镇守,这些年很好,所以东北之行,唯有齐王,齐王文治武功,扬名四海,必能吓退亚蒙的那群匹夫。”
太后点点头,道:“这朝廷,能派出去的的确只有齐王一人了。”
我看着赵冕,他的神情已经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有些红,许是刚刚喝了几杯酒,酒劲上来的缘故,倒是我身后不远处的一个人站了起来。
那是礼部的张恒,节前来府中拜访的时候我在后堂偷听认识的,是追随赵冕的几个大臣中最年轻,最有张力的一个。
张恒站起,行了一个礼,道:“陛下成年的皇子,只有齐王一人,三王爷还小,陛下年长,不能让齐王涉险,微臣听闻国舅的长子百步穿杨,兵法之事又能侃侃而谈,微臣与令公子共事,觉得国舅之子比齐王更适合当东北的大将军。”
国舅立马站了起来,痛心疾呼,是长子体弱,受不了东北严寒的天气。
这样又开始了一场辩论赛,太后党觉得齐王合适,这般那般,再也找不到比齐王更合适的人选;齐王党觉得国舅之子合适,比起赵冕,在军中的时间更长,赵冕只是永历十二年封王之后才接触的朝政,不过几年时间而已,比不过国舅之子。
辩论一开始就没完没了。太后党虽是孬种,但是最怕的是孬种不要脸,不讲理的死推,还无逻辑性的辩论。
所以有句俗话这么,宁和聪明人吵架,不和无知的人话。
中场休息,太后了一句:“齐王曾生在西北,对东北的苦寒天气确实比较适应的。”
看他们这般推脱,便知道东北之行风险万分,也许有命去就没命回来了。我握紧赵冕的手,就好像下一刻他就穿着军装出征,我等啊等,等不到他回来的一天。
赵冕回应我,衣袖下的手握得很紧,上面的手却轻轻捏着一只杯子,道:“太后提醒,不然本王倒还忘了本王被废出宫,寄居齐云山之事,那里还真是冷,比玉城冷多了。”
赵冕甫一完,手中白色的瓷杯变成了一桌粉末,点点滴滴随风而逝。
于是这场辩论又从这里打住了。
从这边看,太史和廷尉提前走什么损失也没有,因为三方鼎力,只为自己的利益而奋斗,而这种烫山芋,自然一个接一个抛,谁都不会接的。
我除了感叹朝廷的不作为,也在怜惜死在了寒玉关的鹿将军,却也因为刚刚辩论结束松下了心,然后就是人有三急的尿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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