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前面两章别忘记看了!)
见到父亲郑重其事的样子,舒眉不敢轻忽,她忙给文曙辉施了一礼。广告太多?有弹窗? 界面清新,全站广告
“爹爹有什么话,尽管直接问,女儿只要知道,便会如实回答。”
知道他要问什么,还这么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舒眉的态度让文曙辉有些犯难。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毕竟,女儿家脸皮薄,若是问法不得当,刺激了她的自尊,这是文曙辉最不愿意看到的。
在腹中斟词酌句了好半天,他于开了口:“说你林世叔说,葛将军托了你林婶婶,要向为父提亲。”
果然是这桩事!
舒眉忍不住蹙起眉头。
见女儿神态有些异常,他忙说道:“此事所涉及到的,不是你一个人,还有宁国府以及念祖那孩子。你林世叔办事颇为妥当,他没有让你林婶婶真请媒人来,而是先跟为父这边透了透口风,请先探探为父的意思。”
舒眉哪里不知,父亲这是为了顾全她的颜面,才在这私下的场合询问她的意见。
“我能说什么?女儿嫁过一次人,该经历过的都经历了,最后被伤得遍体鳞伤。如今孩子都这么大了,家里不多我一个吃闲饭的,还嫁人做甚?女儿觉得没这必要!”舒眉不为所动,当场就给出了回答。
“可是——”
文曙辉想到女儿不过二十来岁,还有大半辈子要过不能容忍她这样自爆自弃,来这里之前,他就想过多种劝说女儿的说词,此刻他听舒眉又提没再嫁的必要,他一咬牙,搬出一套新的理由:“若爹爹告诉你,咱家文家危机还是没有解除,需要一个新的盟友呢?”
父亲的话,犹如一道惊雷把舒眉震神情呆滞。
仿佛在顷刻间,屋里陷入可怕的死寂之中。过了良久,文曙辉才听到屋内吸气的声音,接着,动静越来越大,没过一会儿,他就看见女儿两腮边滢润一片。
自打舒眉十一岁离开他,文曙辉已经忘记了,女儿哭泣时是什么样子。此时,再时见到他只觉有一把钝刀,在他心瓣来回挫割,那种痛的滋味,能让人片刻忘了自己的所在。
此时舒眉若能抬头,看一眼跟前的中年男子,她就能发现,在文曙辉眼角,也有两滴滢光的液体在闪动。
父女俩相对无语,像两尊石佛一样静静地坐在那儿。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更没人来打扰他们就这样一呆呆地坐着。
舒眉脑海里,已经想象不出未来生活,自己将会是什么模样。现在她最渴望的,是那天再重重地摔上一跤,从此告别这纷乱的世界,不管是否会在另一个时空重生,只要能逃离这里,逃离让人窒息得无法呼息的宿命,拿什么让她去换,都是愿意的。^---全站广告-—欢迎访问
眼底余光扫见女儿呆若木鸡的神态文曙辉有一刻的心软。但是他一想到,女儿若不趁着这个年岁再找个不错的人嫁了她后半辈子将如何度过。
长痛不如知痛,与其将来痛苦一生不如现在逼一逼她。
葛曜那孩子,比齐家那纨绔稳重靠谱多了。又是打小苦水里泡大的,识得体贴人。更为重要的是,他上面无父无母,也没兄弟姐妹,将来即使不靠文家,有陛下在,他不能敢亏待自己女儿。
更为重要的一点,葛曜淡吐不俗,见识卓绝,且能文能武,比齐家那只绣花枕头,优秀数倍。甚称女儿的良配。而且,他从小失去父母,似乎对他外孙念祖也很是不错。
念祖这个孩子,就需要有位正气凛然的父亲管着。如若在齐峻手里,指不定长大后养成跟他一样。
越想到后面,文曙辉越觉得葛曜是他心目最佳女婿的人选。
这种念头一起,他仿佛不能遏制把葛曜招为女婿的冲动。
正是基于这个念头,今日他才特意找到舒眉,跟她把话撂开了说。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舒眉觉得,自己一颗心已麻木得感受不到任何冷暖的时候,文曙辉突然开了口:“爹爹不逼你!你好好想想,若是不再嫁人,齐家那小子没完没了地纠缠,说不准到一定时候,还唆使念祖这孩子给你施压。还有宁国府的七姑八婆们,她们从来没有消停过。一逮到机会,就往你身上泼脏水,上回那则流言,爹爹找人替你查了,就是从宁国府传出来的。你难道甘心,就这样窝窝囊囊地过完下半辈子?”
想到女儿自小好强的个性,文曙辉使出杀手锏,开始向她示之以害。
窝窝囊囊地过完下半辈子?
舒眉在心底冷笑一声,若不是嫁给齐峻,自己何必要这窝窝囊囊过日子。
怀上小葡萄那会儿,她以为齐峻洗心革面重做人了,那时觉得,只要结局是好的,以前吃得苦也算值得。
可是,这种平静的日子还没到头,他又招惹了另外一女子,还以正室之礼把人娶进门,她和孩子反倒成了多余的人。
是可忍,孰不可受?!
齐峻还想让她与人共侍一夫,让他过上妻妾成群的神仙日子。
可是,就仅仅为了报复他,而把自己绑在另外一桩婚姻上吗?如果遇上的又是一位渣男,该当如何?
舒眉只觉心力交瘁,已经无力跟人再纠缠。
“爹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不过,您要心理准备,说不定下个女婿也不怎么样。”丢下这句话,舒眉矮身朝父亲行了一礼,悄无声息地自己走了出去。
望着女儿明显敷衍的态度,文曙辉胸中五味杂陈。
若是有可能,他宁愿女儿一辈子都在自己身边永远不用被那人糟蹋。
可是,他想到亡妻临终前抱着年幼的女儿,给他交待的话,文曙辉就觉得心神不宁。
原先,他把女儿嫁进宁国府,就是大姨姐拍胸脯保证,在齐府,有她护着舒儿,女儿吃不了半点亏。
谁曾料想接下来连晏老太君也过世了,宁国府这么快就分了家,紧接着,展儿那孩子也出了事。
原先,他在岭南的时候,觉得有齐屹在,四皇子养在太后身边,又得皇上的宠爱,女儿在宁国府照样没事。
谁曾料到,京中的形势一日千里不仅皇上驾崩,连四皇子也落到了民间,加上齐屹被传身亡,高家夺取了江山·····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是大梦一场,快得让人再不少思索,各种伤害已经造成。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绝对不会让女儿进京,即便进了京,也不会让她嫁入齐府。
痛定思痛之后文曙辉决心这次一定要好好补偿女儿。不管她最终能不能嫁成,他就要让齐家那四子负出相应的代价。
打定主意后,文曙辉开始琢磨该如何借女儿掌管榴善堂之间,联络朝中重臣,上书请陛下给女儿加封。
加封只要到了郡主以上,齐家那小子,见到舒儿就得行礼。若能加封成“护国公主”,齐府上下人等,见到舒儿都要行礼,包括郑氏。
主意一拿定文曙辉就忙开了。平日除了给外孙布置功课剩余的时间,他就开始走访人间看看在哪些方面能够助榴善堂,给更多的贫苦百姓救助。
自那日从父亲书房出来后舒眉将此事抛在了一边,打定主意不再心有旁鹜。
就在这个时候,齐屹跟她约好的日子到了。
这一日,舒眉上身着一件水漾青莲缠枝素净的褙子,下面穿了件碧萝裙,就上了齐屹派来接她到妙-峰山的马车。
因为临近岁尾,街上甚是热闹。京郊附近的村民,进城赶集,各家各户赶办年货的,商户年底大甩卖沿街吆喝的······街上人潮如织,道路上车水马龙,还有沿街杂耍卖艺的,到处都是嘈杂声音,端的一幅盛世繁华的景象。^---全站广告-—欢迎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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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戏子,若是看客反应冷淡、观众喝倒彩,大抵都是演不下去
自那日在霁月堂跟吕若兰打过照面,后来在小树林,又听过那场郎情妾意的告白。舒眉每每请安前,总会先问清郑氏那儿是否有客人在,免得碰到有人在演出。
在霁月堂范嬷嬷的照拂下,她倒是次次都能避开。
吕若兰有几回想来竹韵苑,一说是上门道歉,二来声称谢恩。舒眉勉为其难接待过两次,可惜齐峻都不在。吕若兰也就不做无用功了。
那日晚上,齐峻上听风阁找他大哥后,再没回竹韵苑。当夜西山大营的急令就把人给召走了。因走得匆忙,他不仅没知会情妹妹,连掌管内院的高氏都不得信儿。后来,还是竹韵苑的紫莞,第二天晚上偷偷遛出去,给丹露苑报了信,她才明白原是那么一回事。
按着荷包里大夫人打赏的碎银,紫莞满面春风地回了竹韵苑。
“夫人,这贱蹄子拿了府里的首饰,想偷偷运出去卖!奴婢们将人拿下了!”舒眉正在案头列陈计划,院里的婆子媳妇将一名女子推搡进来。
舒眉抬起头来,扫了眼地上跪着的人,随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从沧州来的何嬷嬷,将紫莞一把推上前,答道:“启禀夫人,此女子这几天行踪诡异,昨晚偷偷溜出院门,今天又到荷风苑边上林子里,掏出一包首饰,跟人接头,想来是要销赃······”
板着脸何嬷嬷一本正经地说道。
“夫人,冤枉啊!”紫莞一头磕倒在地上,连连朝舒眉喊冤,嘴里不停申辩,“这些东西是老太夫人赏给我娘的,不是奴婢手脚不干净。”
“哦?祖母赏你母亲的?”舒眉扫了眼扔在地上的金银,一脸讶然,“我看这样式,不似陈年旧物倒像最新的款式。府里好像还有谁曾戴过的!”
“这······”紫莞一下被问住了。其实都是高氏赏她的。
可总不能说是大夫人,为了得到竹韵苑的消息,才赏给她的吧?!正好她母亲在太夫人房里当差,晏老太君已经过世,谁还能查证不成?!
紫莞没法子,只得胡诌了个理由:“母亲替奴婢姐姐备嫁妆,特意把东西熔了,重新找银匠打的。之所以放在我这儿,是因为奴婢络子打得好要我帮着打几个配上去……”
她之所以敢无中生有,编出这等理由,无外乎青卉被遣走后,高氏如今舍不得弃她不顾。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 到肯定会帮她收拾烂摊子的。
“哦?!原来你络子打得好?”旁边的雨润柳眉倒竖,“平日里怎么不见你打?”
“没人让奴婢打啊?”紫莞偷觑了上头主母一眼,小声嗫嚅道。她心里忍不住暗暗发怵:谁说四夫人是任人揉捏的主儿。连别人赏的东西,都能借机发作。可自己偏偏不能承认,是大夫人赏的。
这时,派到厨房做事的柳黄,从院子外头进来给里面的施嬷嬷递了个眼神。后者在舒眉耳边嘀咕了几句,便行礼出去了。
“太夫人身边的范嬷嬷说,这紫莞原是老太夫人身边沈嬷嬷的外孙女,自老太夫人过世后,沈嬷嬷就被国公爷放出去养老了,她母亲如今还在霁月堂担着差事。”柳黄一脸忧色地望向眼前的老仆妇。
施嬷嬷点了点头,嘱咐一声:“你先回厨房吧!留意从沧州带来的那几个,先替夫人看着,到底哪几个得用?”
柳黄屈膝行礼,转身就出去了。
回到舒眉跟前施嬷嬷将柳黄的话,告诉了主子。
舒眉点了点头,和颜悦色地问紫莞:“原来你有这等特长?还有别的什么是你特别擅长的?”
紫莞顿时呆住了,一时弄不清,四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她又不敢不答。她歪头想了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地答道:“奴婢父亲出府后,在街上开了间铺子,奴婢跟他学过几天算盘······”
舒眉顿时明白了,这丫鬟爹爹在外开店得仰仗高家的势力难怪惟高氏命是从。这不仅仅是拿东西就能收买得来的。
舒眉不禁有些犯难,以对方的来历和背景自己现在不能轻易动她。暂时只能留在竹韵苑,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把她清理出去……
也好,有时也需这样的角色,把需要让高氏知道的事,通过此人传到那边去。
“你会打算盘啊?”舒眉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正好,你教几位姐妹打算盘吧!年后,国公爷要交给咱们四房铺子,我正愁没人帮手,你且给我先调教几人出来!”
紫莞大喜过望,心里不算上了。
四夫人娘家是个破落户儿,且出嫁的时候,没来得及培养管家的能力,正缺个帮着看帐管帐的。自己在京城地界熟,让她不得不用。等把四房帐务拽手里了,将来她没人可用,还不得主动收罗自己为心腹?!
到时,抬妾岂不是水到渠成的事?!青卉真是太蠢了,走什么涂嬷嬷路线!明摆着四爷以夫人脸面为口,为兰姑娘进门做准备的,长子哪轮得她那贱蹄子来生?
想到以后能左右逢源,外面还有爹爹帮手。四房家务岂不是手到擒来?!将来起码能混个姨娘当当。
望着对方眼珠直转,舒眉哪能不知她的小心思。
这院里多少想爬床的丫鬟,不是她该管的,赶紧挣银子跑路要紧。
终于,年终盘点的时候,齐屹派人将布料铺子的彭掌柜,打发到舒眉跟前请安。
隔着屏风,舒眉问了几个问题,就把人放回去了。说是年后让他再领到铺子上看看。
彭掌柜出来时,被宁国公请到碧波园。
“铺子都交接妥当了?弟妹没说些什么吧?!”坐在阴影里的男子,不动声色地问道。
“禀国公爷,四夫人的问题很全面,她先是问铺子的名号、位置,京里头有哪些贩布的?咱们铺子货源从哪里来,还打听了齐府跟哪些裁缝店都有往来。伙计们平日工钱是怎么发的?有无什么奖罚的规矩……”
齐屹不由暗暗吃惊,暗忖:没料到这丫头还真是懂行的!当初她提出来打理生意·原来是有备而来,果然有两把刷子。
起先他故意不挑胭指水粉店,也不拿首饰金铺送她,就是想让这丫头知难而退。好好呆在府里,一门心思抓住四弟的心。没想到一上来她提的问题,条条切中要害。让他难免有些心惊。明年盘点时,怕不会真要让她赚个盆满钵满。到时,不用依赖齐府,留住她的机会就不多了。
自四弟被他发配到西山大营后·他跟高氏之间打成了平手。四弟小两口虽不能培养感情,她表妹也休想鸠占鹊巢。只待那小子脑袋清醒过来后,再进行规劝。
日子很快到了腊月。太仆寺卿孟家传来了好消息,成亲半年的齐淑{,身上终于有了动静。
作为娘家人,舒眉自是要去问候她的。郑氏嘱咐高氏和舒眉,作为娘家嫂子她俩得前去探望。
带着心腹程嬷嬷和姜元家的,高氏跟着舒眉一同出发了。
从孟府出来,日头已经偏西。齐府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走在回宁国府的阜成门大街上。
这时·打南边岔道上,过来一队人马。为首的少年,见到是官眷出行,主动候在一旁,等她们先过去。打量车辆样式、护卫丫鬟,他又觉得有七八分眼熟。待走近一瞧,发现是宁国府的人马。遂向后头的同伴招呼起来。
“岭溪,是你家的马车!”
齐峻闻声策马上前,发现前面那辆外头跟着的,正是丹露苑的仆妇。而后面一辆边上的·乃是舒眉贴身丫鬟雨润。他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齐峻打马来到前头车厢外面,抱拳行了一礼:“小四给大嫂请安!”
高氏在里面招呼道:“小叔这是从哪儿来?可是打算回府?”
齐峻恭敬答道:“从西山大营归来,正要回家过年!”
“那就一起吧!三妹怀了咱们宁国府的外甥·我跟你媳妇正打孟府过来,看望了一下你三妹。”
齐峻同袍们听到舒眉也在车里,对他那黑皮媳妇十分好奇。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偷窥人家女眷。待见到守在外头的雨润,便按捺不住了,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起来。
“会不会跟外头那婢女一样黑?!”
“听说比她丫鬟还黑,几年前把岭溪吓得魂不附体,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难怪他总不回家……”
“让齐峻哪天带出来·咱们都见识一下·到底黑成什么样···…”
几位都是齐峻的损友,平日彼此间私底下说话·没遮没拦的。此刻仗着舒眉离得远听不见,暗中开始揶揄起同袍来。哪知坐在马背上的齐峻·听了他们议论,早已恼羞成怒,一张白脸气成了猪肝色。
他双手攥成的拳头,骨节处已经发白,青筋都凸露出来了。
高氏听到只言片语,从车帘缝里望出去,瞧见齐峻这副样子,心里暗暗点头。
元熙十七年的除夕,宁国府过得甚为冷清。
这是齐氏兄弟妯娌自除服后,过的首个能挂红灯笼的年。府里几位姑娘均已嫁人,二爷齐岿一房在任上回不来,除了爆竹声声,家中连个稚童打闹的声息都没有。
祭完祖、吃过年夜饭,大家守在一处捱了半宿,郑氏借口身上乏得很,便打发兄弟仨个,都各自回房。
随行前,郑氏把齐峻和舒眉叫进她的寝间。
“你俩打什么时候,让为娘抱上孙子?”两人刚进屋里,郑氏的质问劈头盖脸就下来了。
满脸愤恨地扫了妻子一眼,齐峻刚要出声撇清责任,没想到被舒眉抢先了一步。
“母亲,相公一颗心在别人身上,他怕是想拖到别人进门生嫡子!”
没料到妻子会先发制人,齐峻气得浑身发抖,对舒眉怒目而视:“还恶人先告状了,你?!是谁不肯跟我同床的?”
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舒眉反唇相讥:“那又是谁在圆房之夜,抛下妻子,去私会旧情人的?”
听到他们唇枪舌剑,当着她的面都不肯互相忍让,郑氏只觉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她扶着额头,口里喃喃道:“你俩就不会各让一步?”
齐峻见状,嘴里嘟囔了句:“若她肯配合,把灯烛一吹,我就当母猪是貂婵了!”
郑氏提起这话题时,舒眉浑身神经紧绷起来,一直竖起耳朵留意齐峻的动静。听到他这样埋汰自己,顿时心头火起,暗暗吐槽:到处留情的浪荡子,身上也不知染没染花柳病,还敢拿话挤兑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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