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但可以免于劫难,庞某更会替你向我主鼎力推荐!!不知夏侯将军可否愿降?”
却听庞统在关下大喊起来,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关上的曹魏军将士不由自主地纷纷停下了动作,并同时都往夏侯渊那个方向望了过去。
此际,却见夏侯渊一脸黑沉冷漠,并无答话。左右几员将领都不禁紧张起来,纷纷咽了一口唾沫。
突兀,夏侯渊迈前了一步,遂是把手一挥,并厉声喝令:“众人听令,将那大言不惭的丑鬼给本将军乱箭射死!!”
夏侯渊话音一落,霎时关上一干曹魏军弓弩手立即纷纷搭弓上箭,朝着关下的庞统发射而去。却看关下,庞统身后的将士倒是早有准备,刚刚一听夏侯渊发令,立即冲向庞统身边,将庞统保护起来。却见飞矢骤落,一干鬼神军将士各挥兵器拨挡,庞统怒骂了几声后,似乎也放弃了继续招降,遂是在一干将士的保护之下,徐徐后撤。
不久后,庞统退到了安全的地方,却见死伤了不少将士,暗恼不已,遂是忿声下令,让军中将士加紧攻势,以作反击。于是由庞统所率的鬼神军队伍纷纷汹涌逼向了虎牢关。奈何虎牢关坚固,并且雄伟高耸,庞统麾下并无攻关器械,因此对虎牢关内的曹魏军将士根本无法造成伤害,故只见鬼神军势大,却不见曹魏军有所伤亡。只不过夏侯渊根本不敢有丝毫放松,他很清楚一旦鬼神军得以从关内那个缺口杀入,自军必败无疑。
随后过了两个多时辰,在一干曹魏军将士拼死灭火之下,火势终于渐渐熄灭。夏侯渊为防鬼神军再次用火攻,让将士们在缺口四周都泼上了水。只不过经这一场大火后,缺口的破损更加严重。
不知不觉,却看天色已将近黄昏,庞统倒也不急于攻破虎牢,遂是下令撤军。随着鸣金号角声响荡起来,庞统和文聘各收兵马。不久,夏侯渊得知前后两支敌军已然撤去,不由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松懈,连忙做出一波安排,以免再造成今日的险情。
天下风起云涌,当世两位霸主之战,誓必将搅动天下大局,未来到底将如何变化,无人而知,不过天下人却都明白,最终无论是曹魏得胜也好,由鬼神所统领的鬼神军取胜亦好,其中的胜者,必定将成为未来天下之主最为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故各路英雄翘首以待,各路诸侯也在暗中观察,机会一纵即逝,能够把握住机会的人,誓必将成就一番霸业。
此时在并州与雍州的交界以北附近一带,却说本打着主意要暗中观察局势的马超,为了保留实力,撤到此处扎军,如此一来,就算赵云大举率兵杀来,他却也可随时撤回雍州境内。不过赵云倒也没有急于行事,他曾试探性地派出几支精锐前往,自率大军在后,诱惑马超几番,却都无功而返,便也放弃了,领兵暂时退回平阳把守。
这日,马超正操练将士,忽然有人送来了两封密信。马超取了密信后,回到帐中,独自一人观看起来。一阵后,马超看罢,却见其神色一连变化,先是露出一阵恼怒之色,不过很快却又冷笑起来,露出几分亢奋之色,笑道:“嘿嘿,没想到啊,我这岳父果然是有些本事,竟然连此人也拉入了此番战事之中。这回倒有好戏看了。不过此人高傲,自恃无敌,天下难有几人能入此人眼中,我却也要小心一些,以免招惹了此人,引火上身。”
马超脑念电转,忽然想起一人,遂是震色,命左右将其召来。不一阵后,只见一员衣冠整齐,神容肃穆,虽是文官打扮,却有着一股光明正大凌厉之气,让人不由自主地严谨起来。此人赫然正是当今魏王曹操麾下重臣,黄门侍郎钟繇是也。
“小辈马孟起见过钟大人。”马超虽然傲气,但对钟繇却是贴贴服服,见钟繇走来,连忙迎去,并毕恭毕敬地作揖而拜。
当然,马超会对钟繇如此尊敬,除了钟繇气质不凡,名声远扬之外,更重要地钟繇背后代表的世族一派。话说钟繇本事过人,加上为人光明仁义,处事稳重如山,如今在许昌之内,已是一派世族之首,不少世族出身的官僚皆以钟繇为首。马超很清楚,未来自己若想成为天下霸主,誓必要得到世族的支持。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当初曹操派钟繇前来辅佐,原本马超只敬而不用,但自从司马恂祸乱了三辅之后,许多地方县衙都出现了大大小小各种不同的问题,马超毕竟是武人出身,他麾下虽然也有不少文官,但却无大才,都是些墨守成规,一成不变的书呆子。当时繁琐的事情实在太多,马超麾下的文官、县令许多不敢做主的事,都送到了马超这里。最厉害的时候竹帛堆积如山,马超头疼不已,心里郁闷不得,干脆装病,躲在家中偷闲。后来马铁得知后,前来劝说马超,推荐了钟繇。原来钟繇当初来到后,马超心知他是曹操派来监视自己的亲信,但钟繇又是当今的儒学大家,名声在外,不敢放肆,便只好吃好喝的供着。而马铁素来敬重大儒,曾几番拜访钟繇,被钟繇才学折服,又见钟繇不像是谄媚奸佞的小人,反而给人的感觉堂堂正正,光明磊落。马铁敬重不已,当时便向马超极力推荐起来。马超听马铁这般一说,半信半疑,又想自己确实无人可用,便打着试试的心理,亲自到钟繇府中相请。钟繇倒也不拒绝,后来果然在几日之内便解决了堆积如山的竹帛,马超从中取了一些观看,见钟繇处事果然妥当,比起当年的司马恂胜之而无不及,大喜。后来几番接触下来后,马超越来越是了解钟繇为人,便也更信任他了。不过钟繇毕竟是曹操的麾下心腹大臣,马超对他自然多小还是有几分保留。
“某见过伏波将军。”钟繇神色一肃,拱手一拜。马超忙是扶住,然后相请钟繇入座。一阵后,钟繇坐定,马超沉了沉色后,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转告了钟繇。
钟繇听罢,并不做声,而是沉色屏气,闭目养神起来。马超见状,皱了皱眉头。等了一阵后,马超见钟繇还是没有反应,虽然心里有些恼火,但还是向钟繇张口问道:“钟大人事情你也知道了。魏王那里对我已经颇为不满,信中更曾几番提及我出师却不出力。可那赵子龙却是难以对付,本将军虽然对自己的实力也有一定的信心,可几番与之对战,却占不得丝毫便宜。眼下既然魏王已经把那人也都请来了,我是不是也该积极一些,免得丢了魏王的颜面。”
钟繇听话,遂是睁开了眼睛,然后站了起来,向马超拱手一拜后,道:“伏波将军心里其实早有打算,又何必来问钟某呢?”
马超闻言,先是一怔,与钟繇目光对视起来。一阵后,马超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也站了起来,道:“看来还是瞒不过钟大人你。没错,本将军确实已有了打算。只是有一点,马某确实有所顾虑,还请钟大人为马某指点迷津。”
“哦?伏波将军请说。”钟繇扶须作色,顿了一顿,道。
“想必钟大人对于那人也有所了解。此人高傲,自恃甚高,当年刘玄德尚且在世时,待还有所顾忌。如今刘玄德已逝世,只怕那人行事起来,更为肆无忌惮。若然…”马超话到一半,却停住不说,目光却往钟繇那里扫去。钟繇听了,轻叹一声后,道:“伏波将军莫非是怕一旦你俩联手击退那赵子龙后,那人会与你相争并州?”
钟繇此言一出,马超立即双眸一亮,忙道:“知我者莫若钟大人也。”
“呵呵。”钟繇听话,笑了笑,却无立即回复,而是思考起来。钟繇心如明镜,知道马超对于曹操此番的安排,心里颇为不喜。毕竟曹操当初承诺,一旦马超拿下了并州,便将并州分割于马超的治下。而如今曹操却把那人给引来了,以那人的脾性,若是打下了并州,肯定是不会拱手让与马超的。
“这马孟起征伐并州,本就有所保留,不愿与赵子龙拼个鱼死网破,只想暗中等待机会。魏王此举,恐怕是早就预料马超会有这般心思。哼哼,看来这马孟起与魏王比起来始终还是太稚嫩了一些。而他此番看似向老夫请教,实则不过是希望得到老夫的承诺。毕竟老夫如今在其军中,代表地正是魏王。因此确切来说,他是想借老夫的口得到魏王的承诺。万一到时那人真的要与他相争,老夫当初毕竟有所表示,也不好置身于外。魏王那里,多多小小也要替他说话。不过,眼下曹、马之战,乃是涉及天下未来的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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