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孔明你乃旷世奇才,以你的智略不应屈身在此人身边。若你在孤的身边,孤保证必使你超越周之子牙,汉之子房!!日后你更将享尽荣华富贵,独享一方,纵立你为异性王,孤也在所不惜!!”曹操忽然张嘴喊道,并且神情真切,俨然一副求才若渴的样子。
诸葛亮听了,哈哈一笑,道:“魏王盛情,但奈何人各有志,孔明所求的并非个人利益荣辱,怕是要碍了魏王的情。”
“哦?不知孔明所求何物?你竟敢说来,你若愿辅佐孤之左右,天下一切,孤尽与你取来!!”却听曹操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尽显巨枭本色,霸气凛然,甚至给人一种感觉,只要你肯答应他,他便能将眼下许诺的一切给到你。别说诸葛亮,就连曹操身后的一干将领不由都动心了。曹操爱才,世人皆知,而且曹操确实有这个基本,虽然眼下天下大局乍眼看来,马纵横的势力更为庞大,但曹操却也拥有深厚的根基,最重要地是曹操乃是世族出身,天下世族十之七、八但凡是有才能之士,如今皆在曹操身边入仕。
倒是诸葛亮听话后,不见有任何动心的迹象,笑容可掬,清澈的眼神里尽是坚定之色,淡淡而道:“孔明所求,正乃我主之志也。天下苍生方乃大义所向,任何利益功禄,却也比不上世之大义耳!!”
“哼!!不知好歹!!!”曹操听话,冷哼一声,枭目遂是眯了起来。同时,曹操见诱惑马纵横不成,眼下已有撤军的念想,但碍于面子,又怕敌军会趁势追击,因此没有下令。
另一边,其实诸葛亮也是有着同样的想法,眼下双方大军齐至,兵力相差无多,在此状况下,他认为眼下并非与曹魏军大举厮杀的时机。
这时,另一边却见一员将领赶了上来,在曹操身后低声而道:“魏王眼下不如趁着敌方大军还未赶来,挥大军杀扑上去。就算不能擒下马贼,若能擒下诸葛孔明,这也胜于破贼军十万大军啊!!”
曹操听话,不由望去,正见那喊话之人正是自己心腹爱将满宠是也。曹操闻言,面色一凝,遂是回头望马纵横军后方望了过去,很快便是有所察觉,低声道:“不可。贼军的杀声忽然停止了,说不定眼下正埋伏在附近某处,就等孤挥军杀往,突发奇袭。诸葛村夫多计,不可不防。”
就在此际,诸葛亮的声音又是响了起来。
“如何,魏王是战还是不战?还请魏王给个答复!”
诸葛亮话音刚落,其身后的将士立即齐声附和,马纵横则闭目养神,反倒给人一种蓄jing养锐,准备要大开杀戒的感觉。
“今日不宜厮杀,诸军听令,随孤撤走!!!”曹操冷哼一声,遂是一拨绝影宝驹沉声喊道。随着曹操令声一落,数万曹魏大军立即后撤起来,却见其军阵型齐整,丝毫不见慌乱。诸葛亮见了,暗暗称奇,不由暗道:“曹老贼用兵之道,当称天下一绝。”
不一阵后,曹魏大军已经撤去有数百丈。马纵横这时睁开了双眸,两道充满杀意的光芒一闪而过,不过很快便又消散。
“撤吧。”马纵横忍住了杀意,低声喊道,遂是一拨赤乌,先行撤去。
当夜,在九幽关内,曹操独自正站在九幽关上东边的一处楼阁上,望着远方灯火通明的鬼神军大营,长吁了一口气。
“魏王,夜风阴寒,眼下正是魏王大业克立的关键时期,为了三军将士,为了诸位文武,为了天下百姓,还请魏王务必多多保重身体。”这时,却看一人拿着一件赤凤披风走了上来,披在了曹操的身上。曹操一听声音便知来者何人,也不回头,低声道:“公达啊,孤虽早知与那马纵横一战,必然是一场为时长久,并且困难重重的苦战。但孤始终还是存在一份侥幸,认为那马纵横毕竟还是一介武夫,终究还是难逃血气方刚,战死沙场的厄运。如今看来,孤这一份侥幸,怕会置诸位还有三军将士于险境之中,马纵横如今已然蜕变成一位心系大局,不为私人情绪而左右的王者了。”
荀攸听话,眼里精光一闪,道:“纵然如此,他毕竟还是一位王者。而帝王,天下从来都只有一位。公达相信,魏王才是那天命所归的真命天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荀攸话音一落,曹操忽然情不自禁地大声笑了起来。荀攸听了,不由露出几分茫然之色,不知曹操为何大笑。猝然,曹操笑声骤止,神色沉凝,向荀攸道:“公达啊,自你我起事,这一路过来,多少诸侯都曾经说过自己是天命所归。当年董卓向孤说过,袁绍、袁术兄弟也曾向孤说过,就连那具傀儡,临死前也曾留于一封遗书与孤,称自己乃是天命所归,孤忤逆犯上,独揽大权,乃逆天而为,必遭天谴!!”
“这!!”荀攸一听,不由面色一变,却是没想到当初已经被架空大权,如行尸走肉,一生对曹操都是唯唯诺诺的献帝,在临死前,竟也敢留下遗书呵斥曹操。
“竟然如此,看来汉室之中还有不服魏王之人,定然是这些人当年教唆先帝。不知魏王可需臣下立即修以密信,传回许昌,将这些隐患秘密给处理了?”荀攸一凝色,向曹操低声谓道。
“哎,这已是过去的事了。先帝虽是孤手中傀儡,但毕竟他是天子。别忘了,当初他还是陈留王时,便敢呵斥董卓。先帝并非惧死之人,这些年来,他之所以愿听从于孤。对孤唯唯诺诺,只不过是怕给孤一个毁灭汉室,取而代之的理由。所以他忍辱负重,孤也忍而不发,以此达到作为平衡。这也算是孤与先帝为君臣多年,唯一一点的心有灵犀。说来,先帝倒也是一位伟大的帝王,实则当初董卓祸害洛阳,汉室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天下黎民对汉室早就失去失望,不像当年王莽之时,百姓对汉室仍存希冀,故光武帝早期屡起屡败,百姓依旧蜂拥而追随,天下才俊也纷纷追随。这一点,孤懂,先帝也懂。否则过了这么多年,围绕在他身边为何却只还是一群迂腐无能之辈。就连你的叔叔,号称王佐之才的荀文若,纵然心中有汉室,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随之。因为他很清楚,汉室早已不得人心。他若辅之,便是与天下人作对。”
曹操喃喃而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唏嘘以及隐约的几分无奈。当荀攸听到曹操再次提及荀彧时,不由神色一变,一时不知如何说话。
曹操这时转身过来,他并无向荀攸说,先帝留下那封骂他的遗书,代笔之人正是荀彧。曹操和荀彧共事多年,对于荀彧的笔墨十分喜爱,因此他一眼就看出了信中乃是荀彧的笔迹。
不过时至如今,他对荀彧已无恨,更多地不过是惋惜罢了。
“公达,你却看看这些所谓天命所归之人,最终的下场都是如何?呵呵,一个比一个的下场要惨。所以孤从来都不信天命,孤信的从来就只有自己。天下本无主,能者居之,而孤正是这位能者,并对此深信不疑!!!”
“王上德才兼备,更有经天纬地之才,普天之下,唯有王上具备帝王之能。”荀攸听话,双膝跪下,叩首而拜。曹操一震色,望向远方,并充满了决意道:“所以与马贼之战,无论要损耗多少钱粮,耗费多少时间,牺牲多少将士。孤也一定要夺下来!!”
荀攸听话,心里已然会意,叩首再是一拜。
紧接数日,两军相安无事。驻守在九幽关中的曹魏军甚至连打探都没有,只紧闭关口,于关中死守。倒是鬼神军期间有几番打探,但都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这日,在鬼神军的大营中,马纵横听闻斥候回报,驻守在九幽关中的曹魏军还是依旧毫无动静,心中的戾气不由又重了几分,猛拍奏案,怒声道:“这曹老贼奸计未能得逞,便龟缩在九幽关中,简直无耻!!!”
马纵横此言一出,不少将领立即纷纷附和,但很快却被徐晃以眼神止住,不敢发声。诸葛亮却是轻摇着手中乾坤鹅毛扇,沉默不语。此时,张辽走出,狮眸中闪烁出几分凌厉之色,向诸葛亮作揖一拱后,向其问道:“军师,眼下从大局来看,对我军可谓颇为不利。其一,洛阳惨剧发生后,必然会影响各处军心。其二,并州之祸如今尚未得以解除。其三我军扎据九幽关前已有一段时日,却从来没有主动地进攻一回,许多将士甚至还未见过九幽关。如此这般,日旷愈久,只怕军中将士会愈加消极,士气低迷。”
张辽所言,也正是马纵横如今心中急躁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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