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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马纵横喝声一落,龙刃和画戟再次遽然击撞,两柄兵器碰撞之处,陡起一股骇人的飓风。两柄兵器刹时争持不下,在力量的比拼之下,两人斗得不相伯仲。蓦然,吕布急一收戟,马纵横龙刃一劈而过。吕布看得眼切,邪目光芒暴射,立是快手出击,猛砍而去。马纵横反应却也是快,身体一倒,吕布一戟刹地砍空,同时两人人马分过,而就几乎在同时之间,两人齐齐回身挥荡兵器,猝然又是一道暴响,旋即两人都是快速收起兵器,各回拔战马。
好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马纵横和吕布两人实力几乎是不相上下,这下各施其法,斗得好不激烈。两方人马都看得提心吊胆,唯恐自家主公有所折损。
“不行,眼下我军落于窘境,主公和马贼恐怕一时难以分出高下,若是拖延下去,恐怕东陵城便要落在敌人手上。若要力挽狂澜,唯有速破马贼,然后再由主公率诸部发起反击,才能一举定以乾坤!!”这时,却见陈宫面色深沉地在一边暗暗思索起来。念头转罢,陈宫忽然神色肃厉地向身旁两员将领投去眼色。那两员将领分别对上陈宫的眼神,都是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又听一阵接一阵的轰鸣震响响荡起来。却见马纵横和吕布两人再次厮杀激斗起来,两人经过一番试探后,此下越斗越狠,战况也愈加的凶险。陡然正见马纵横雷厉一刀快劈,骤而劈中了吕布的护肩,刹地将其击破之后,旋即吕布拧戟骤刺,马纵横躲避不及,右臂战袍被其挑开一处,并且有血液溅射。两人须臾眼神对视,立又各舞兵器拼杀起来,更因适才忽有所得,这下杀得更猛更快。两人转即又是交战五、六回合,吕布的三叉紫金冠被马纵横砍去了一截,而马纵横的手腕处上的玲珑龙银护腕却也被吕布击破。
就在此时,蓦然连道杀声骤起,正见两员徐州将领一左一右领兵猝是奔杀而出。
马纵横和吕布杀得正是入神,却都没有理会,反而马纵横的部下纷纷急奔杀出,赶来助战。说时迟那时快,却看左右两边的徐州队伍便要杀上。马纵横忽地连声怒喝,奋起发作,身上的鬼神相势陡地盛起,转即更是相中生相,衍生出了一面炼狱之相。刹时,马纵横如化身炼狱鬼神,威势更是强劲骇人,犹如那炼狱之中的至尊,受万鬼膜拜,一拧手中龙刃,连道可怕的招式便是一连施展起来。
“贪龙吞狱!!”正听马纵横吼声乍起,龙刃挥落间,如血龙大张血嘴,向吕布袭击而来。吕布瞪圆邪目,拧戟快起,杀出天荒八合邪神戟法中的—万戟灭宇,刹时正见连道戟影击向了马纵横落下的龙刃,但龙刃落势盛大,吕布的画戟屡屡无功而返,眼看就要劈向了吕布的面门。吕布大喝一声,挺戟猛搠,只听‘啪’的一声巨响,霍地挡住了龙刃落势。只不过,马纵横快刀一抽,便是转往一刀飞砍,龙刃刹又似化作血龙,马纵横则如似炼狱鬼神附体,舞动其手中血龙,杀出地正是鬼舞神龙!
吕布不由邪目瞪大,急促之下,只能快速舞戟拦住。可马纵横这招威力比起适才那招,还要强劲不少,霎时间,吕布一下子被砍得连人带马暴退而去。
“哇啊啊啊~~!!可恶呐~~!!”却听吕布蓦然竭斯底里地吼了起来,身上的邪神相势陡地焚烧起金色的焰火,浑身邪气瞬间变得更加可怕骇人。
就在此时,却见吕布身后一左一右,两个将领各是策马引兵,奔杀赶来。
“主公,我等助你一臂之力!!”左边那个将领疾呼喊罢,便是快马冲起。却见马纵横面色冷酷,勒马不动。就在此时,忽地听到一声弓弦震响,紧接着,陡然有一根飞矢雷厉射出,倏地便是斜刺里扎中了适才那喊话将领的面门,那人顿是惨叫一声,落于马下。其麾下部署不由吓了一跳,右边那将领也被吓了一跳,正不知发生何事时,忽地又听连道弓弦震响,同时又听有人喊道:“尔等无耻鼠辈,休想害我父一根汗毛!!”
正见从马纵横身后赶来的队伍中,忽有一员小将冲出,长得清秀英伟,拽弓连射,这连道弓弦响若玄雷,一看就知这是一张劲弓,可这小将拽拉此弓,却是轻松无比,实在不觉让人诧异其神力!
紧接着,却听连道惨叫声陡然而起,那小将竟是例无虚发,并且还把那右边的将领也射落了马下,其精湛的箭艺不由赢得一片叫好声!
“嗯!?那小将竟然是马羲的儿子!?”这时,吕布不禁投眼望向了那小将,见其年纪轻轻,却长得英姿飒爽,颇有其父风采,却是不禁露出几分妒忌之色,转念而道:“若是当年那该死的董卓不用奸计赚我出山,说不定我与蝉儿的孩子也有这般大了,并且肯定比这马羲的孩子还要出息!!”
却说吕布至今膝下并无儿子,仅有吕绮玲一个女儿,这也是吕布一个心结。这下吕布见到马纵横的儿子这般出色,竟是因嫉恨动了杀心,冷冽的邪目,陡是转向了那员张弓正射的小将!
“小儿猖獗,竟敢射杀吕某将下,纳命来罢!!”蓦然,正听喝声猝起。却看那一时抢了不少风头的小将,赫然正是马易。此下马易见得吕布杀来,尚且稚嫩的清秀脸庞上,反而露出几分坚韧之色,正是初出牛犊不怕虎,振声一喝,朝着吕布便是屡屡张弓便射。
却听连道弓弦声一连乍起,飞矢发若连珠,吕布看得眼切,手中画戟骤而舞动,快得惊人,不一阵随着几道暴响响起,正见那飞射而去的几根箭矢,全都被吕布打落。同时,吕布正以极快的速度逼向了马易!
这时,随着吕布愈加逼近,感觉到其身上散发而出的邪气愈发澎湃骇人的马易,终于露出几分骇色,可却没有临阵退缩,大喝一声,竟是把劲弓一背,拔出腰间一柄长约五尺,却是十分厚重的黑铁大剑,便是迎向了吕布!
“混小子,还不退下!!”就在此时,忽然一道竭斯底里地吼声暴起,并且一股犹如惊涛骇浪的杀戮之气,轰然盛放。正见,马纵横凶恶面容上,更有几分急躁之色,驰马挺刃朝着吕布急突截去。
感觉到马纵横那股可怕的杀戮之气的吕布,反而是不慌反喜,又派赤兔,倏地逼向了马易。电光火石之间,正见两人霍地交马,吕布面对着年幼的马易却丝毫不留情,画戟一起,便是连连快砍骤劈。就在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马易恐怕就此一命呜呼之时,孰不知,马易快速提起那柄厚重的大剑,竟挥舞得犹如鸿毛般轻盈,并且将吕布袭来的画戟一一挡住!
不过,吕布毕竟是吕布,马易虽能抵住吕布攻势,但还是被他杀得险象环生,眼看须臾便将可能受伤或者被吕布击毙。
突兀,那股澎湃的杀戮之气仿佛到了鼎沸的极限,就连吕布也不由被吸引过去,正见一尊炼狱鬼神遮住了半壁天地,连忙挥戟奋力一砍,马易力量不如吕布,刹被吕布连人带马击退而去。紧接着,正看马纵横骑着赤乌倏地便要杀至。吕布似乎无意与马纵横厮杀,快速转马就撤。
“吕贼,休想逃去!!”马纵横暴怒而喝,双眸红得厉害,正是护儿心切,此下正是怒火冲天。不过吕布撤走的速度却是不快,并且拖戟而走。马易快速稳定心神后,投眼一望,见自家父亲猛然追去,不由一惊,忙是喝道:“爹爹小心有诈!!”
就在马易喝声一起,马纵横鬼神般的眼眸陡是瞪大,下意识地急是勒住了赤乌,吕布见并未能赚得马纵横,不由大怒,回头怒骂:“该死的小儿,坏我好事!!”
可就在吕布骂声落下时,蓦然连道喊杀声盛起,正是徐晃以及张既、苏则等将纷纷引兵涌杀过来。高顺和鞠义两部人马此时都被杀散,根本抵挡不住。
“不好!!这下东陵城难保也!!”陈宫见战况危急,神色勃然而变,不过陈宫却无因此阵脚大乱,反而快速地命人鸣金吹号,下令撤兵。于是随着号角声纷纷响起,徐州兵部快速往后急撤而逃。
吕布愤恨不已,但也知大势已去,二话不说,便是转马逃去。
“混小子给我滚回后军!!”马纵横却是先向马易一喝,便是奋而追杀,马易一阵变色,却不敢违抗,只能看着各将士纷纷追随自家爹爹掩杀敌部。
却看马纵横策马奋追,忽然有一彪人急冲而出,截住了马纵横的去路,并且须臾更有两将,舞动两般兵器便是杀了过来。马纵横定眼一看,正是魏延、姬英,神色微变,拧刀便战。说时迟那时快,正见魏延提着狻猊大刀逼上,同时口中大喝:“众人快去护住主公,这里自有魏某和姬将军断后!!”
马纵横听话,冷哼一声,挥起龙刃朝着魏延快砍而去。魏延急是挺刀挡住,却是暗投眼色,低声便道:“征北将军岂不闻穷寇莫追耶?”
马纵横听话,眼睛微微瞪起,这时姬英也是逼上,与魏延一同合击马纵横。看这两人攻势虽猛,但与其交战的马纵横,却发现都是虚招,再者早前他也已知道魏延和姬英已向自己投诚,如今正于吕布麾下潜伏,遂装模作样和魏延、姬英厮杀一阵。不一时,马纵横的麾下纷纷赶到,马纵横故意露出空档,魏延一刀急搠,姬英紧接舞剑一砍,两人合力逼开马纵横后,便是纷纷转马而去。
这时,却见天色已经逐渐明亮起来,一缕阳光正好照落在浑身血迹斑斑,散发着骇人的杀戮之气,犹如战场主宰一般的马纵横身上。
“都给我停下!!”忽地,马纵横握拳一举手臂,那些本欲追杀的将士连忙纷纷停下。正好,后方忽地响起了鸣金之声,示意收兵。各部人马听了,不由都停了下来。
“东陵之战已经分出胜负,众人都是苦战一夜,不必穷追猛打,各将领听令,先是收拢俘虏,再是整顿兵部!”马纵横肃色而道,威风凛凛,众将领听了,连忙各是拱手领命。
于是,过了两个时辰后,东陵城渐渐平复下来,而吕布也率着残部逃撤出东陵城。
却说,马纵横攻克东陵城不久,听闻张颌被吕布击败,并且身负重伤,不由面色大变,更是亲自前往相见。而当时,张颌一干部下带着重伤的张颌,趁乱逃走,先藏在一处山林之中。待马纵横赶到时,却见张颌脸色苍白得可怕,虽然已经包扎过了,但依旧流血不止。马纵横见状,激动不已,连忙命随来的行军大夫,速速医治张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