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头、债有主!(26)
这是何意?方向前一怔之下,立时懂了。哦,想来这济空死和尚位尊阶高,数十年间罕无敌手,平生又不轻易涉足江湖,自然不会相信竟然有人敢于上门踢馆、将其除去后取走其宝玉,是以,便根本也懒得在这玉面上布下封禁了。
好好好,这倒省下了小爷我不少的麻烦!那是,回想起在龙家废墟解除由济空亲手于石碑上布下的封禁,至今这厮还觉头皮发麻,如若是老和尚当真要保护此不周玉内之物,那封禁的水准,只怕不会低于之前的等级吧。
嘿嘿嘿,想不到这厮临了临了耍了一把酷,倒是便宜了小爷。
只是,方向前进而想到,人家连封禁也懒得上,这玉内之物不会又是一些根本也拿不上台面的东东吧?
方向前轻轻一搓,一大堆杂七杂八的物件应召而出。一眼望去,果然没有什么好的货色。
哎,这厮轻叹一声,正要将所有物件一一收起时,目光却是落在一件物什之上。
那物什其实只是一部书,准确地说,是一部金刚经。
嗯?方向前心说,一部普普通通的金刚经,值得特意收在不周玉里么?难道说仅仅是为了看书时方便些么?
这厮很随意地伸手捡起此经,抖了抖,书页中却并无任何物什掉出。迎着阳光翻了翻内页,书页中也并无夹缝,更无什么字迹隐藏其内。
死秃驴济空,一本破书也当真值得收在不周玉里?方向前心中恨恨、随手将其扔落,随即,却是跟着又重新将其捡起。
对佛经,这厮向来并无兴趣,是以根本就没有细看书中内容,可是,刚才对着阳光检视书中玄机之际,这厮多少却是瞟了两眼。
此刻书页一合,数行字迹顿时在其脑海中浮现,噫,奇怪,这书
方向前重新打开此经,细细读了数行,这厮一蹦而起,放声狂笑。
死秃驴啊死秃驴,我说嘛,恁大的一座灵音寺,怎的就能够没有一件宝贝?你看看、你看看,好好的一部奇书,你丫的偏要给它装上一张风马牛不相及的金刚经封面,没诚信哪没诚信,不道德哪不道德!
险些,小爷就要与宝书擦肩而过,你说这责任应该由谁来负?
嘿嘿,自然便是只有你了!济空哪,您丫的就好生安息吧!
这厮紧紧捧着这部金刚经,那是爱不释手、喜上眉梢。原因无它,因为,这部所谓的金刚经,其实所记载的,正是一部阵法。
只不过,这部阵法却是只有半部,却也足以令得灵音寺历代高僧可以将其与大般若天象法音结合起来,自创了法音阵!
不错,此阵法正是老胡、胡庆来所授阵法的另外一半。
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上赶着要让哥尽快完成诛仙大阵的节奏么?
在这厮心里,一直以来,便是在设想着如何将那诛仙大阵动辄上万的人数好生减上一减。既然万灵幽闭界的鬼主可以将人数减至八千,自己为何就不可以减至七千、七百、甚至就是七人?
之所以是七人,因为,老胡的阵法,便是以七人为基础的。以往自己所欠缺的,是如何从那一万人一口气减至七人,现在有了这另外的半部阵法,只要一想到灵音寺和尚或者三千人、或者一千人,甚至那普全和尚三、四百人也能成阵,方向前便不由得热血沸腾。
之所以敢做如此大胆的设想,因为,这阵法与诛仙阵显然皆有着一个最大的共同点,那就是能够博采众人之力集中于一人一点。按着初中代数的原理,这完全是可以合并同类项的说!
哈哈哈,阶梯、路径、方法论,哥终于是将你们全皆找齐了!只要将这阵法与诛仙大阵合二为一,岂不是就能开创出七人即可成阵的诛仙阵!
一想到这一点,方向前兴奋得浑身连着起了好几层的鸡皮疙瘩,如果七人即可对付一名神级大修,哥要是连着炼它七七四十九人,分作七队,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到了那个时候,什么寂嗔、什么任意,统统地不在话下。
这厮心情大好,却也没影响他一把火将灵音寺烧为白地,这才解了山下的封禁,放那数千没头脑苍蝇一般的和尚四散逃命。
方向前驾起云舟,不一日已经回到了天府城。与众人相见,大家自是高兴已极,当夜摆酒庆贺。酒席间,玉娇儿更是悄悄告诉这厮,自己已然完全得到了老祖的真传,公孙家的秘学,已然全部记在了脑海之中。
“向前哥,要不要我再交你几招?”玉娇儿趁没人注意时扯了扯方向前的袖子悄声问道。
“这个”此时的方向前却是犹豫了起来。以前向柳纤纤和玉娇儿二人是学过一些木系和土系的功法,当时也觉学得心安理得。现如今,既然已知玉娇儿尽得公孙老祖真传,自己再这么没脸没皮地白学,便是很有些不好意思了。甚至往长远说,都有几分吃软饭的味道了。
“飞霞公主到!”厅外有下人高声通报,算是解了这厮的围,赶紧起身出外迎接。
“哼,还没见人呢,就这般急吼吼的,气死我了!”玉娇儿小嘴一撇,气哼哼道。
坐在一旁的柳纤纤赶紧轻轻一把搂住她的小蛮腰,笑道:“小娇,你这是喝得哪门子干醋,人家飞霞公主的意中人,那是大乾国的蒙计太子。”
“哼,就方向前那幅死性不改的样子,谁保得了准?”玉娇儿旋即扑哧一笑,道:“管他呢,纤纤,咱们喝酒,可是有日子没这么高兴过了,可别让这混小子给咱们败了兴。”
柳纤纤摇头笑道:“从今儿个起,只怕你便是能天天都如此高兴了,是不是?”说话间眼睛故意向着厅外瞟了瞟。
腾地一下,玉娇儿俏脸胀得通红,一把揪住柳纤纤道:“你是不是想周某人了,是不是?”
二女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是夜,众人尽兴而散,便是公孙玉与辛阳二老,也均喝得醉眼稀松、脚步踉跄。
然则,仅仅只是三日后,宅院内却是挑起了白幡,公孙玉老爷子在这一天夜里静静地辞世了。他走得如此安祥、如此无挂,以至于满是沧桑的脸上,隐隐似还带着笑意。
原本,在此界,他应该还有着数十年的阳寿,然则,多年来饱受何、罗二人的摧残,饱受玛家幻术的荼毒,早已是提前掏空了他的身体,正如一根看似还
有模有样的蜡烛,架子还在,可惜灯芯已然枯萎,生命之光自然便是只有提前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