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芳哭丧着一张脸,犹如死了爹娘。
怎奈小命掌握在别人手里,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府中。
“二哥!”
刚刚走进大门,就听一声惊喜的叫声。
循声望见,只见小妹麋环已经一路小跑奔了过来,欢快的像只鸟儿。
小丫鬟跟在后面,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小妹,快回去!”
麋芳脸色一变,连忙喝斥一声。
麋环不解的看了看麋芳,惑然道:“二哥,你怎么了?”
麋芳急道:“先别说了,你先回去。”
麋环更是不解,目光移开,又瞅了瞅一左一右站在麋芳身边的罗征和许褚,一张天香国色的俏脸上就又露出来几分疑惑,指二着二道:“二哥,这两人是……”
麋芳脸色再变,暗道坏了。
微微扭头望去,就见罗征望着小妹的眼神有些异样,不由暗暗叫遭。
罗征收回目光,望向麋芳的眼神不由微微一冷。
麋芳不敢多说,只得向麋环道:“为兄先去见大兄,小妹且先回去!”
“我不!”
麋环小嘴一撅,说道:“我也要去!”
麋芳无奈,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一并带上麋环去了内院。
麋环一边走,一边不停的问,“二哥,这两人是谁啊,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是你新招的家将吗,怎么能这么无礼,见了人家也不行礼。还敢走到你前面!”
麋芳脸色一变再变,不敢多说话。只得埋头在前引路。
罗征却回头狠狠掠了麋环一眼,一阵狞笑。“小娘子怕是有些误会了,本将军可非你鹿府家将。既然小娘子说本将军无礼,今晚本将军就去你闺房无礼给你看看。”
麋环刹时芳容变色,娇呼道:“你是什么人?”
跟在身后的小丫鬟也吓了一跳,一脸吃惊的模样。
“本将军是什么人?”
罗征重重哼了一声,“一会小娘子就知道了。”
使了个眼色,跟在后面的数十西凉兵立刻围了上来,将麋环围在中间。
麋环大惊失色,俏面立刻转白。就叫失声叫出来。
罗征狞声道:“你若敢叫,本将军现在就杀了你二哥。”
麋环面露惧色,连忙紧紧闭上嘴巴。
身后的小丫鬟更是吓的差点软倒在地,扯命扯着麋环的衣衫。
麋芳也是腿肚子一抖,连忙加快了脚步,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穿过一道月亮拱门,前方有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带着十余家将快步迎了出来。
“大哥快走!”
麋芳脸色数变后,猛的把心一横,大叫一声。
“嗯!”
罗征脸色一冷。立刻把手一挥。
许褚大吼一声,猛的扑了出去,如下山猛虎。
罗征则一把抓住了想要逃开的麋芳,狠狠一脚踹在了麋芳的肚子上。
“啊……”
麋芳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身后两声娇呼先后响起,麋环和小丫鬟吓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变故来的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匆匆迎出来的麋竺也在发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看一条雄壮无比的巨汉扑了过来,这才意到有些不对。再联想到二弟麋芳那不顾一切的一声大吼,就有些明白过来。顿脸脸色大变,“不好,挡住他。”
身后的十余家将不敢大意,立刻挡到了麋竺身前。
然而,区区十余人又如何能挡得住许褚这厮。
“死开!”
一声大吼,许褚拳打脚踢,三拳两脚就将挡在麋竺身前的十余家将打飞。
麋竺脸色大变,正想夺路便走,许褚已经飞步赶了上来,狞笑一声,探出蒲扇大的巴掌一把拎起麋竺,如同捉鸡一样提到了罗征身前,随手扔到地上。
“啊……”
麋竺一介文人,哪里吃过这种苦头。
这一下摔的可不轻,浑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麋竺惨叫一声,半天爬不起来。
这时,麋府中的家将已经听到动静,怒目持刀围了上来。
三百装扮成麋府家将的西凉兵哪里还会客气,杀气腾腾的扑了过去,很快就将聚集过来的上百麋府家将杀散,一时偌大的麋府中鸡飞狗叫,惨叫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麋环吓的面无人色,娇躯瑟瑟发抖。
少女怎么也想不明白,二哥怎么会带来了这么一帮凶残的恶徒。
身边的小丫鬟则吓的直接晕了过去,软倒在麋环身边。
麋氏兄弟很快被如狼似虎的西凉兵绑了起来,押进了内院一间厢房。
偌大的麋府也很快被三百西凉兵控制,所有闲杂人等全被赶到了一间院子里看押。
罗征则第一时间召出剩下的七百西凉骑兵,一千西凉骑兵很快集结在一起,除了留下百骑守住麋府外,剩下的九百骑兵立刻旋风般冲出麋府,杀奔兵营去了。
朐县城内很快杀声四起,惊叫声、惨叫声、喊杀声混成一片。
祸从天降,所有人都有无所适从之感。
前一刻,大街上还是人流涌动,风平浪静。
然而下一刻,一伙凶残的恶徒就扑进了人群中,姿肆挥舞徒刀。
朐县几乎从来没遭受过战乱,乡绅百姓们早就习惯了没有战争的和平,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眼看着数百凶徒冲上大街,挥舞着屠刀驱赶人群,就仿佛末日来临。
稍有反抗者,无不被当场斩杀,人头飞出老远。
大街上的人们吓坏了。无论百姓,还是士绅。都被吓的屁滚尿流。
有那胆子小的更是被吓的瘫倒在地,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比起严寒残酷。生存不易的凉州,朐县几乎就等若一处世外桃源。
九百西凉骑兵杀到军营时,朐县军营里还兀自乱成一团,老弱病残占了大半的县卒正在乱哄哄的站队,有的士兵手里甚至连武器都没有,还是一脸茫然。
西凉骑兵冲进军营里,数百兵卒毫无抵抗意志,直接发一声喊,四散逃命去了。
还有一小部分则纷纷扔掉武器。直接伏地投降了。
“留下五十人看押降卒,剩下的随某来!”
有西凉小校断喝一声,立刻有五十骑冲了出去,驱赶那些降卒。
其余八百余骑则跟在小校身后,旋风般冲出军营,滚滚杀奔四门去了。
杀散四门守军后,八百余骑西凉骑兵很快散开,除了各留一百骑守住四门,其余骑兵则以百人为一队。上街驱赶人群,将所有人都赶回家中,严令不得出来走动。
接下来,便是西凉军惯常用的手段。消灭一切反抗的力量。
在罗征的调教下,所有的西凉兵做这种事情都已经熟的不能再熟。
很快,一座座高门大户被撞开。那些不遵号令的豪让大户全部残遭血洗,聚集起来的私兵豪奴被第一时间杀散。敢于反抗西凉军的大小势力,全都遭到无情镇压。
等到城中彻底安静下来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
浑身是血的西凉军小校疾步奔进麋府内院,向正在来回踱步的罗征奋然拱手道:“启禀主公,城中所有残敌皆已肃清,四门也已控制住。”
“嗯,可有士族乡绅逃出城外!”
罗征顿住脚步,犀利的目光直视小校,沉声问道。
小校不敢和罗征迫人的目光对视,低下头去道:“有趁乱逃出城外的,但不多。”
罗征这才点点头,道:“这便好,速去查抄富户,但切记不可残害百姓。”
小校铿然道:“遵命。”
说罢后退几步,转身疾步奔了出去。
罗征转身入座,把手一挥,“带麋家兄弟上来。”
有亲兵立刻跑到门外,大声吼道:“主公有令,带麋家兄妹!”
不多时,十余兵西凉兵押着垂头丧气,狼狈不堪的麋氏兄妹上堂。
麋环还好点,只是芳容失色,衣衫有些凌乱。
麋家兄弟却没这么好的待遇,双手都被反绑在后面,披头散发有如难民。
罗征断喝一声,“麋竺,识得本将军否?”
麋竺垂头丧气,面露绝望,默然不语。
早在被西凉兵抓住后,就从二弟麋芳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即恨这伙西凉兵残暴,又恨二弟不争,竟引狼入室。
此番落在这些西凉兵手中,焉有活路。
罗征冷然道:“为何不答本将军问话?”
麋竺脸色灰败,惨然道:“将军屠戮天下士族,在下无话可说!”
罗征道:“汝兄弟二人可愿为本将军效力?”
麋芳怕死,连忙抢先道:“在下愿意。”
麋竺则勃然大怒,厉声训斥道:“二弟,罗征屠戮士族,实乃天下士族之敌,吾等身为士族,岂可为求活命,为一屠夫效力,我麋氏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兄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呀!”
麋芳却不想死,也顾不得畏惧兄长了,据理力争。
“放屁,我没有你这样的兄弟!”
麋竺气的脸色发青,恨不得上前狠狠踹麋芳两脚解气。
身后的麋环早吓的面无人色,站也站不稳了,被一名西凉兵扶着。
“哼!”
就在这时,一声闷雷般的冷哼打断了兄弟二人的争吵。
罗征望向麋竺,眼神有些阴,冷然道:“足下果真有国士之风呐,宁愿去死,也不愿为本将军效力。也罢,本将军就成全你的大义名声。来呀,拉下去斩了。”
“遵命。”
早有两名亲兵扑了过去,挟起麋竺就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