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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夷谷口,战鼓惊天,人嘶马沸。
高顺率领两万大军刚刚冲出满夷谷列好阵型,两万鲜卑骑兵就已经汹涌杀到。
蒲头亲率大军,对西凉军展开了排山倒海般的进攻。
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不把这支汉军击破,就只能灰溜溜的退回大漠,那绝对不是蒲头想要的结果,死了这么多人,却没能将汉军杀个片甲不留,更没有劫掠到大笔钱粮,蒲头可以想象,到时会是一副怎么样的光景,这个王位肯定会坐不稳。
只有击破这支汉军,才能够彻底扭转局面。
蒲头没有犹豫,把王庭的两万骑兵全都压了上来。
两万西凉步兵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块礁石,任由风吹浪打我自巍然不动。
中军大旗下,高顺站在一辆楼车上,沉着的调度指挥,一辆辆辎重车辆被推到了阵前连成一片,结成了一道紧密的寨墙,重装步兵和枪兵配合,抵挡鲜卑骑兵的冲锋。
很快,西北角被打开了一道缺口。
在军令旗一变,将军令传递到了阵前。
“第一队,死战不死,第二队,后撤二十步列阵!”
统兵校尉看到令旗变化,立刻眼神一厉,挥舞着马刀大吼起来。
“死战不退!”
重装步兵阵前,一名带兵小校大吼一声。
“死战不退!”
五百重装步兵奋力嘶吼,以血肉之躯硬扛鲜卑骑兵的铁蹄,没有一人退缩。
鲜卑骑兵很快冲破了第一道降线。就在这时,第二道防线已经布好。十辆巨大的弩车被数百名兵卒合力推到阵前,因为地面不平。这些大家伙移动非常吃力。
眼看鲜卑骑兵已经杀到,十辆弩车来不及摆好阵型,就来了一轮齐射。
凄厉的惨嚎声和惊天马嘶声中,刚刚冲到近前的平卑骑兵就成片的倒了下去,然而还不等西凉军重新装好木枪,汹涌而进的鲜卑骑兵就再次杀到了阵前。
狂奔的战马撞上弩车,立刻溅起一朵朵血花。
战马的悲嘶声中,鲜卑骑兵接二连三的飞进了西凉军阵。
躲在弩车后面的西凉兵哪会客气,立刻乱刀齐下。将鲜卑人砍成了肉泥。
“死开!”
另一边,蒲头挥开大刀,奋力将一名重装步兵劈的连人带巨盾向后飞了出去,将坚固的防线打开了一道缺口,随即振臂高呼,“杀进去,杀光这帮狗娘养的汉人。”
“杀杀杀……”
鲜卑骑兵士气大振,汹涌向前。
然而很快,又是几名重装步兵扛着巨盾箭步奔了过来。将缺口牢牢堵上,鲜卑骑兵的冲锋之势被阻住,蒲头勃然大怒,再次亲自冲动。
就在这时。忽有头人惊叫起来。
“大王,不好了。”
头人惊慌的大叫道:“后方五里之外出现了两支西凉骑兵。”
“什么?”
蒲头好似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机灵灵打了个寒颤。厉声道:“放你娘的狗屁,西凉骑兵怎么会出现在我军后方。斥侯营是干什么吃的?”
头人大叫道:“大王,西凉骑兵是从那片林子里过来的啊!”
“该死!”
蒲头气的差点吐血。当机立断吼道:“传令,就地列阵,准备迎敌。”
激昂高亢的号角声一变,正在奋力杀敌的鲜卑人立刻就懵了,有些搞不清楚状态,在一个个部落头人的吆喝了,停止冲锋,乱哄哄的开始就地集结列阵。
然而,两军已经厮杀在了一起,这个时候脱离战场,又哪里还来得及。
高顺听到鲜卑骑兵集结的牛号角声,立刻就知道是赵云和阎行的骑兵杀到了,这个时候哪会客气,乌龟壳似的防御型军阵一变,五千早就严阵以待的枪兵立刻越阵而出,向想要撤离战场,集结列阵的鲜卑骑兵主动发起了进攻。
临阵退缩,是为兵家大忌。
士兵们正在拼死杀敌,却忽然接到撤退集结的命令,自然会心生疑虑,无所适从,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思杀敌,措不及防下,左翼的鲜卑骑兵立刻被西凉军杀的溃不成军。
蒲头极力想收拢军阵,可根本就收拢不住。
眼看西北角已经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骑兵,不由目上龀欲裂。
该死的汉人,实在太狡猾了。
所有的鲜卑人都看到了杀过来的西凉骑兵,也慌了。
这个时候,两万大军已经没了阵型,汉军步兵又在趁机反攻,根本就收不住脚,想要集结列阵哪里还来得及,所有头人们心中都是一片悲凉,暗叫完了。
惊雷般的铁蹄声中,一万精锐西凉骑兵滚滚杀到,从鲜卑骑兵侧面狠狠切了进去。
阎行纵骑飞奔在骑阵最前方,长枪斜举,所过之处有若劈波斩浪,鲜卑骑兵无一人能阻其半合,如同一把尖刀般,带着一万骑兵直杀奔鲜卑骑兵的中军本阵。
鲜卑中军。
“大王,挡不住了。”
有心腹脸色煞白,惊道:“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走?能走到哪里去?”
蒲头惨笑道:“若失了两万大军,就算回到弹汗山又能如何!”
“大王!”
头人大叫,都快急的哭了。
蒲头厉声咆哮道:“大鲜卑的勇士们,跟狡猾的汉人拼了。”
“拼了!”
“杀光汉狗!”
所有的鲜卑人全都怒吼起来,开始绝境反击。
另一边,掠阵的扶罗韩部、轲比能部也同时接到了消息。
“大王,有一万西凉骑兵杀过来了。”
斥侯游骑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报给了轲比能。
轲比能脸色一变,略微犹豫了一下。就果断地道:“走,我们回大漠。”
“啊?”
心腹惊叫一声。有些不敢置信。
轲比能怒道:“想死的就留下,不想死的就跟我走。”
没有人想死。很快,轲比能部剩下的三千多骑兵带着伤兵,迅速撤离了战场。
“大人,轲比能跑了。”
另一边,扶罗韩刚刚摆开阵势,准备厮杀,就接到了轲比能跑路的消息。
“什么?”
扶罗韩勃然大怒道:“轲比能这个懦夫,杂种,竟敢临阵逃跑。我饶不了他。”
心腹忙道:“大人,我们只有三千骑兵啊,来的西凉骑兵有一万!”
“怕什么?”
扶罗韩吼道:“我们还有三千多骑兵,拓跋部也还有六千多骑兵,区区一万骑兵就吓破了你的胆子,你还是我们大鲜卑的种吗?该死的东西,你给我滚一边去!”
心腹被骂的哑口无言,擦着冷汗退到了一边。
扶罗韩喝道:“传令,命大军迅速向拓跋部靠近。”
与此同时。已经醒过来的拓跋力微也接到了轲比能率军逃走的消息,强打精神,也下达了和扶罗韩同样的军令,命令大军向扶罗韩部靠近。
两人打的都是同样的心思。要联合在一起抵挡这支突然杀到的西凉骑兵。
然而,来不及了。
扶罗韩部和拓跋部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中间相隔了足足有六七里之遥。
两军还没有靠拢,前方烟尘扬起。一支上万人的西凉骑兵已经滚滚杀到。
骑兵阵前,一员神采飞扬。英气逼人的年轻武将正在纵骑飞驰,正是大将赵云。
赵云一眼看就看穿了拓跋部和扶罗韩部的意图,拓跋部离的比较近,先攻击哪个自然不难下决断,当即断喝一声,引着一万杂胡骑兵,杀奔拓跋部去了。
“儿郎们,死战!”
拓跋力微眼里掠过一抹绝望,在亲兵的搀扶下骑上马背,奋力大吼。
这个时候,除了拼死一战已经别无选择,像轲比能那样的懦夫实在不配做鲜卑人,掉头逃跑只会死的更快,唯有拼死一战,才有一线生机。
“死战,死战!”
六千余拓跋部骑兵齐声大吼,可总让人觉得有点中气中足。
“快,靠过去!”
三里之外,扶罗韩厉声大吼,率领三千余骑快马加鞭向拓跋部靠拢。
到不是他有多么好心,想要救下拓跋部。
而是唇亡齿寒,若是拓跋部被击破,他也绝对逃不掉。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个时候只有抱团取暖,才有可能挡住西凉骑兵的这次突击。
然而,还不等他率军赶到,一万杂胡骑兵就已经和拓跋部短兵相接。
这些杂胡骑兵缺乏必要的训练,装备也不及鲜卑骑兵,远不及一万西凉骑兵精锐,但他们的统领赵云却是天下难逢抗手的盖世猛人。
只要赵云不被挡住,这些杂胡骑兵就能跟在后面,一直往前冲杀。
而能挡住赵云的人,似乎鲜卑人里面还找不出一个来。
而拓跋部则因为先前的那场惨败,士气已经跌落到了低谷,再加上西凉骑兵又是从侧后突然杀到,都有些慌了神,十分战斗力连三分都没有发挥出来,被赵云这个箭头带着一万杂胡骑兵很轻易的就撕裂了脆弱的军阵,直插中军大旗之下。
“保护大人!”
眼看赵云已经杀到了百步之外,拓跋力微眼神冰寒,却拒绝逃走,亲兵们只好长嚎一声扑了过来,要想靠人墙挡住这员汉将的冲杀。
然而,赵云又岂是普通人能够挡得住了。
亲兵们布下的人枪很快就被撕裂,赵云马不停蹄,手起一枪刺死拓跋力微,带着一万杂胡骑兵继续前冲,很快就把拓跋部的骑阵凿了个对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