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此海商本以为自家被天津锦衣卫突然圈纹边,等神倾家荡产,甚至是性命不保。
却没想到这位年纪不大的千户给他们了一条金光大道,南货北运是暴利,北货南下也是如此,漕运夹带都有那样的丰厚利润,何况是运费低廉。运量加巨大的海运。
每个人惊愕,恐惧,惊喜之后,都变得无比焦躁,王通本来也不管下再的情绪变化,只是那里等待。
但这种急躁的情绪却是始料未及,忍不住出声问道:
“你们怎么急躁?”
被王通这么一问,前面的几个船老大尴尬的笑了笑,一个人上前说道:
“大老爷这般恩德小人们只想快些乘船回去,再拉几船货来这边卖。”
边上的一个人大着胆子吆喝说道:
“大老爷,快去小的们船上查验。小的们愿意缴税,愿意缴纳罚银”。
就算是按照王通定的抽税比例,那个罚金,现每艘船也有大笔的利润剩下,而且脑筋清楚的都想明白了,这个规矩一开,等于天津就成了一个商埠,肯定要有大批的货物涌进来,到时候南货的价钱肯定大幅降低,那时候赚的钱也就少了。
越早跑几次,赚到的利润也就越高。大家都恨不得此时缴纳了银子。抓紧回去再装几船货回来。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千户大人作假。缴纳了税银和罚银之后,也能够带着船和货物离开,全身而退。
听到这句话,王通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摆摆手说道:
“现就开始查验算账,奉劝各位。不要想动什么暗地里的手脚,那样与你与我都是麻烦,对你是祸事”。
说完,身后几个人站出来,大声的说道:
“各位上前排队,一艘船一艘船的来。”
古自宾和张纯德的货栈,掌柜伙计都来了,这些人不光精通算术。而且对市面上的价格熟悉。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京师带来的几位锦衣卫。这几位不参与清查,只是跟随监视着,避免出现什么贪墨和舞弊。
那三艘率先逃跑的海船上有两艘船的水手船工也被给了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那就是跟着查验货物的队伍一起清查,他们常年海上跑船。熟悉船舱的结构,熟悉船员水手的生活习惯,如果有什么私藏夹带。或许能瞒过王通手下的人,却未必能瞒过他们。
何况王通还说了一句:
“要是能查出来私藏的东西,不光是将功折罪,十成财物给你们一成作为奖励。”
财帛动人心,大家出来冒死跑船不就是为了赚钱,一听有这样的好事。本来垂头丧气的那些水手各个精神抖擞。
跟王通身后的几个,侍卫互相竖起大摇指小声说道:
“咱们大人当真了得,这以毒攻毒的计策实是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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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河岸边已经不那么喧闹杂乱了;河边的炮台渐渐的有了模样。用麻石和泥土垒砌的台,还有用木桩连起的栅栏围起的一个土垒。
火炮放那台子上,炮兵和护卫炮台的士兵则是驻扎那土垒之。河面上的船只不断的从上游拉下来各种材料。
现士兵们所作的工作就是栅栏外围挖掘壕沟,并且一些有经验的工匠指导下,河边修筑简单的停靠地。海河私港已经做了几十年,可对于基础设施几乎没有做过,还不如今日间王通领着锦衣卫兵马来做的多。
检查船只的队伍已经上船,王通庇护下的两名生意人都知道今日的事情到底意味着什么,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古自宾和张纯德不光是把手下得力的伙计和账房都派了过来,他们自己也是推开繁忙的生意,赶到这边。
听到王通所说的抽税数目,两人都有些不以为然,等到大家各就各位的忙碌起来,古自宾上前一步低声说道:
“大人,抽货值二分,南货运到这边,得利少有八分。要是再把北边的货物运回去,这来回一次的利一倍也是不止,大人办事公道。又许了他们一个,公办,就算抽个四分他们也是愿意交的。”
张纯德连连点头,低声说道:
“大人不知道,大人来收这些银子。他们看着吃亏了,实际上赚的大,平日里来这海河边,船头香拿一笔,万公公拿一笔,海上的各路神仙也都要拿一笔,这扣来扣去的何止是四分。”
王通笑了笑,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说道:
“货值抽税,这些海船跑个几次。满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有八分一倍的利润,谁不想过爪佛,纹海船来的快,装得多,大批的南货来了北边。价格贞燃躲;来。货值跌了,抽的税也跌,不过来的船多,加起来也就多了,要是抽的多,船只琢磨着其他的歪门邪道,谁还会来这边。”
古自宾和张纯德对视一眼,古自实生意做的大,对王通说的道理明白的也快,听到这里,忍不住拍了下巴掌,赞叹不已。
王通回头看了他一眼,拿着手的马鞭对着海耳岸边一扬,笑着说道:
“船来,货来,人来,你们以为今后的天津还会是今天这个模样吗。到时候所得的又岂是抽税的这点口”
这句话说完,那两名商人愣怔了下,随即眼睛瞪大,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们已经被王通描绘的前景惊住了。
说话间,远处又有一骑朝着这边跑来,这次来的骑兵比起上次的狼狈了许多,脸上也有些慌张,到了跟前,下马时候还地上摔了一跤。跟王通施礼说道:
“王大人,分守天津参将李大猛。正带着人和马统领的人对峙,他们让咱们放人!”
“什么牛鬼蛇神的都跳出来了!”
王通冷笑了一声,然后又是问道:
“这李参将冲进去了没有?。
“没有,马统领领着人和他们顶着,他们也没奈何,现双方正对峙。”
王通点点头,转身去到不远处的马车那边,对端坐车厢里的俞大讹说道:
“俞大人,分守天津参将要阻碍我这边拿人,我要带两个营走,海河这边可有什么干碍。”
“能有什么干碍,炮台都修起来了,你去就是,老夫给你盯着这边!!”
俞大狱朗声回答,王通抱拳点头,转身上马,大声吆喝道:
“第四营,第五营跟我来,此处由俞老大人和谭弓谭火主持,其余马队和两个。营跟本官走!”。
下面轰然领命,有不少正河岸边值守的兵卒朝着王通这边跑来列队。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可谁也不敢靠的太近,城内炮打晋和货栈的时候,周围看热闹的闲汉都被抓进大牢里了,有了那前车之鉴。还是少找麻烦的好。
人员迅速的集合完毕,李虎头也拿着武器骑马来到了王通的身边,王通大喊道:
“今天咱们拿下了这海河岸,现又有人找咱们的麻烦,怎么办!?。
一系列顺利的行动让锦衣卫各营兵卒的士气极旺,听到这个问话,举起手武器齐声大喊道:
“打垮他,打垮他!!”
王通满意的点点头,拨转马头。马鞭向下一挥,大队人马立刻开始行动,王通快要离开此处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喊道:
“某某船货值连同所携带金银一共两万两,抽税罚银一共五千两!!”。
天津口岸的第一笔海贸税银收到手了,王通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加快了胯下坐骑的速。
“马统领,你少年英雄,将来还有远大前程,不要跟着那王通胡闹。这鲁公公是御用监派出来的人,是冯保冯公公前面听差的人,也就是皇帝陛下跟前的人,这火器作坊也是我蓟镇的重地,你带兵围着这里,和谋反没什么区别,你现撤去人马,咱们一切好说,要是还这么下去,等大兵一到,倒时候就是诛灭族的大罪!!”
城外火器作坊的外面,大批的官兵层层的列队,把这一圈围的水泄不通,就火器作坊的门外。却是马三标率领的马队,火器作坊的里面,则是墙头和各个要害处守卫的锦衣卫兵卒。
乍一看过去,好像是蓟镇的官兵耍攻打火器作坊,马三标领人防备守卫一般,一名千总服色的军将骑马上那里大声喊话。
马三标听的烦躁,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举起手臂摆动几下,然后向前挥动两次,他直接驱动马匹小步向前,身后的骑兵跟着变队,以马三标为顶点,形成了一个三角形,这是骑兵的冲锋阵型。
那喊话的千总一看,急忙的拨马跑回本阵。
官兵的队伍里,参将李大猛神色阴沉的看着对面,边上一个守备咬着牙说道:
“大人,咱们三千多人,他们才不过几人,打他娘的就是”。
李参将听了猛地大怒,手马鞭挥了出去,一鞭子抽那守备的脸上。大骂道:
“打你娘!!这么多步卒,余匹马,被那番子马队冲过来,你怎么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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