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自乱阵脚?”宇文骁冷哼,“他宇文晃的火候还差了点!”
毕元奎见此赶忙接着道:“二公子,我们现在还是先回督军府吧!你和姚老板的事需得从长计议,千万不能操之过急!督军和大夫人那边你得小心应对,才会有胜算,那么,你和姚老板才会有将来!”边说边将车门打开。
宇文骁靠在后座,神情满是疲惫,望着车外那霓虹闪烁的景色逐渐远离了视野,心里忽地悲凉一片。
“将来?”宇文骁双手覆脸,那几欲破碎的声音从指缝倾泻出来,在狭小的空间回荡,“我和她会有将来吗?怎么我感觉她正离我越来越远呢?我捉摸不透她!”
毕元奎心知他难受,却不知该怎样安慰,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一踩脚下的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窦府偌大的客厅里,连妈无奈地再次吩咐丫鬟将餐桌上的早点撤掉,端去了厨房,心里连声叹气。
这已经是今早的第三次了,再这样下去,她估计自己的心脏会受不了,那些个可都是外面的穷人见都没见过的西式蛋糕啊!
前几天上海那边的工人闹事,老爷和夫人赶去处理,临行前,夫人一再地交代要好生地伺候小姐。
可是,自老爷和夫人走后的第三天开始,小姐出了趟门,也不让人跟着,也不知怎么回事,回来后她好像整个人都变了。
那天连妈正在收拾客厅,却见小姐直直地从外面冲了进来,整张脸毫无血色,煞白煞白的,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问她也不做声,只是见她径直地跑上楼,那声巨大的关门声,吓了她好大一跳。
终是不放心,连妈急忙也跟着上楼,站在门口,正欲抬手敲门,不想那门此时却突地开了,只见小姐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估计是洗了脸的缘故,还没等连妈开口,小姐已经抢先道:“连妈,我爹娘要是打来电话,你记住,不要把我刚刚的情况告诉他们,知道了吗?”连妈细心地发现,小姐的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颤抖。
“可是,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刚刚你可是吓坏我了!你---!”
“我没事!你无须担心!只要记住我刚刚的话就好!”也不看连妈,她就“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自那以后,连妈便很少见小姐下楼来,吃饭也是吩咐丫鬟送上去,只是像今天这般的却是从未有过。
眼看着这都快晌午了,小姐的房门还是不见动静,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想到此,连妈心里突地一跳,当下只觉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疾步朝楼上走去。
“小姐?小姐?”连妈抬手轻叩着窦乐融的房门,里面却是半晌都无开门的迹象。
连妈心里一慌,想着夫人临走前的嘱咐,想着小姐连日来的反常,也不管那么多了,伸手扭动了门把。
不想门并没有被反锁,心急如焚的连妈几乎是跌着进去的。
一阵特属于少女闺房的馨香扑面而来,里面却是空空如也,哪里有小姐的影子?只是床上的被褥略显凌乱。
“小姐?”连妈差点晕倒,小姐不在房里!这么一大早的,小姐会去了哪里?可是,也没见小姐出去啊?
连妈额上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小姐可是老爷和夫人唯一的掌上明珠,平时疼的跟什么似的!那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如今,他们都不在,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跟他们交代?怕是自己哪怕是属猫的有九条命也不够抵的!
“呕--呕--呕--!”一阵细微的、若有似无的声音从浴室里飘了出来,连妈刹时心里一喜,忙朝浴室走去,嘴里不迭地唤着:“小姐!小姐!”
浴室门推开的刹那,连妈立时呆掉了,嘴里结巴的不能自已,只是震惊地唤着:“小姐?你这--?”
浴室里,只见窦乐融着了一件真丝睡衣,头上的发丝凌乱,整个人的上半身都斜靠着流理台,正对着那洗脸盆不住地呕吐着。
“小姐!”连妈回过神来,忙走上前来,“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夜里受了凉?还是吃坏了肚子?”
窦乐融缓缓地抬起头来,连妈不由地望向镜子,却是骇了一跳,许是刚吐过的缘故,小姐此时的脸色苍白如纸,双唇毫无血色,像是大病一场般。
看到镜中自己身后的连妈,窦乐融先是一愣,而后先是如梦初醒般,猛地转过身来,几近失控地朝着连妈吼,那声音竟是无比地沙哑:“谁准你进来的?啊?没经过我的允许,谁准你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