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近到车前,那侯在车门旁的两位听差朝她行了一礼,前排的车门也豁然打开!一身着戎装的军官从车子里走了出来!
窦乐融抬眼细看,此人分明是她所熟悉的宇文晃身旁的副官尤景旭!
“窦小姐,小的们在此恭候多时了!请上车!”尤景旭亦恭敬地朝她行了一礼,跑去打开车后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窦乐融略一犹豫,知道多说亦是无用,伸手拢了拢身上的披肩,一言不发地低头坐了上去!
车子一路地颠簸着前行,窦乐融默不作声地坐在后座,瞧着窗外不断倒退的似曾熟悉的景色,心内亦是忐忑着!
搁在膝上的手也不觉地紧了紧!
车子里很安静,静的似乎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尤景旭不时地瞄向后视镜,窦乐融如此地安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以为,她最起码会问他一些宇文晃的问题,可是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双眼定定地瞧着窗外,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样倒是省了不少事!他想着,不然,她要是问起,他也实在是不知道做何回答!毕竟,他也只是听命于宇文晃!
车子兜兜转转地在林间小道上绕了一大圈,终于在一白色别墅外停了下来!
车门“咔嚓”一声打开,窦乐融一惊,下意识地转头!
“窦小姐,请!”尤景旭早已经下了车,此刻立在车门处,静静地望着无措的窦乐融!
窦乐融捏着手里的坤包,慢慢地下了车。
车门处,有一位侍女侯着,一见到她。躬身福了福:“窦小姐,请随我来!将军已经等候多时了!”
如今冬日已经即将过去,可是窦乐融扶着那木质的楼梯扶手亦觉得冰凉入骨,那凉意透过手心丝丝缕缕地渗进肌肤,进入血液,继而漫遍全身!
窦乐融跟在那侍女的后头,只觉得脚步是从未有过的沉重,呼吸亦是困难不已,只想就这样掉头逃开!
可是,她不能!更是不敢!
楼道里铺着一层厚厚的毛毯。踩上去松软一片,人走在上面亦是无声无息,周围是一片的寂静!
“到了!窦小姐!将军就在里头!他之前吩咐过了。你一来直接进去就可以!”侍女在一门前停了下来,恭敬而又客气地立在一旁。
窦乐融抬头一看,心头蓦地一抽,有什么记忆排山倒海而来——
这个房间——这个房间——她猛地闭了眼,往日的那些画面跌跌撞撞地直直朝她扑来!
“怎地这许久了也不进来?还杵在门口做什么?”窦乐融正在怔愣间。那扇门此时豁地打开,一阵沐浴露的清香瞬间扑面而来。
宇文晃身着一件米色浴袍立在门口,想来是刚刚沐浴完毕的缘故,头发湿漉漉地还在滴着水,一手撑着门扉,脸上写满了不耐!
“怎么。还要我请你进来?”宇文晃眼光射来,窦乐融不禁一抖,咬了咬干涸的唇瓣。一步一步慢慢地擦着宇文晃的身子走进了房间。
宇文晃定定地望着她单薄的背影,想不到多日不见她竟削瘦了这许多,想必也是思虑宇文骁的缘故吧!不是说相思使人愁么?
如此想着,嘴角扯起一丝冷笑!用脚踢上了房门!
那声“咔嚓”落锁的声音惊得窦乐融脚底生寒!
还没有待她转过身来,耳畔一缕风吹过。头顶一片黑影罩下来,脑子一片浑浊。整个人已经被压在了身后僵硬的墙壁上,动弹不得!
那一下力道之大,磕得她后背生疼,眉头也微微地蹙起,眼睛更是惊惧地望着眼前这神色莫名的男子,身子微微地颤栗着!
“怎么?要大婚了,开心吧?可是瞧你这身板子,这么瘦弱的样子,给谁看呢?莫不是这段时日你那骁二哥无暇顾及于你?”
“宇文晃!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窦乐融使劲地推着他,怎奈他手如钢钳一般,抓着自己的肩膀,竟微微地生疼!
“放了你?”宇文晃如闻到了天方夜谭一般,蓦然大笑,离得如此近,那笑声震的她耳膜都生疼!
好半晌之后他仿佛是笑够了,停了下来,慢慢地俯低身子,眼睛紧紧地锁住她的,与她平视,“这是我宇文晃听到的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放了你?我有说过要放了你吗?还是我的记性不够好?”
他伸手捉起她额前散落下来的一缕秀发,饶有兴致地把玩着:“这个游戏既好玩又刺激,难道你不觉得吗?我现在是越来越不想放手了!日后,这里就是我们常来常往的地方,那宇文骁戴绿帽的样子,我想着就忍不住的期待!这往后啊,我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情,或者,”说到此处,他眼神一黯,在她的身上扫了一圈。
她今天穿的并不是很多,里头一件v领的绒线毛衫,外面一件深色的貂皮外套,肩头的披肩早叫他给扯了下来。
里头毛绒衫的领口其实不大。但由于此前纠缠的缘故,领子被拉至了手臂处,露出精致圆润的肩膀和一大片莹白的肌肤,被深灰的毛绒衫一衬,如上好的玉石般隐隐泛光---
他放掉了那缕发丝,盯着她半晌,忽然像是发了狠地、出其不意地探向她的起伏处,手上狠狠地一使劲,如愿地看到她吃痛地皱起了眉头,一直盯着别处的眼睛也恨恨地望了过来。
他忽地哂笑,手上的动作放柔,伸出食指和拇指,轻轻地按压着,人也同时凑了过来,鼻尖几乎要抵着她的鼻尖,不怀好意的声音直直地穿透她的耳膜,“我可以给他整一个种出来,那样,是不是更有成就感,更刺激?”
窦乐融浑身立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种熟悉的感觉如鬼魅般地从身体的每个角落呼啸着、汹涌着而来,令她的脚趾尖都紧紧地并拢,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紧紧地咬着唇,手亦抓紧了衣服下摆,说出口的声音却已然破碎不已:“宇文晃——你——这个——疯子!”
宇文晃满意地瞧着颤抖不已的窦乐融,再次地大笑出声,手下一用力,一把就把她身上披着的外套扯了下来,随手丢弃在身后的地板上,转而大力地撕扯着她身上仅有的那件毛绒衫!
窦乐融纵然想要抵抗可是却使不出半点的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衣服瞬间脱落,整个盈白的身子暴露在了空气中!
“没错!我就是疯子!我就是个如假包换的疯子!今天,不,是从今往后,你就看着我是如何的疯的吧”他一弯腰,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直直冲进了卧室!
那天,宇文晃像是被打了鸡血般,整个人如魔如狂,将她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个晚上!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的后来,她才隐约地、模模糊糊地想起,当日,他覆在自己上头,声音是那般地咬牙切齿,却又那般地幸灾乐祸:“窦乐融,你以为那宇文骁当日为什么要跟你订婚?不过是奉了老头子的命令!你以为他对你有情?别做梦了!不要说你是我玩剩下的破鞋,就算是你是个黄花大闺女,他也不会瞧上你一眼!他的心里,从头到尾就只有那戏子一个人,他可以为了那戏子疯为那戏子狂,为那戏子彻底地买醉自己放纵自己,却不会瞧你一眼!哪怕你被我睡过千次万次,他依旧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因为,从头到尾,你纵然有如花美貌,万贯家财又如何?在他心里,你始终什么都不是!”
午后的时光极为幽静,此时虽然已经如春,气候也是回升了不少,可是依然有股难耐的寒意席卷而来。
姚珂媛一个人沿着街道静静地走着,此时路两旁的风景也是极其幽静,偶尔的有一俩个行色匆匆的路人从身旁匆匆而过,路侧都是一排排极其好大的枫树,中间夹杂着亭亭如盖的合欢树。
此时的落叶季节已过,大地刚刚有点回暖,这些树也只剩下树冠的枝桠脉络,想来这夏秋之季,这里的景致定然是美不胜收的!
她忽地脚步一顿,在一棵粗壮的合欢树旁停了下来,就那样定定地望着,似是痴了一般!
那灰褐色的树皮上一块不起眼的地方,似是被人用刀削去了一块,上面有两个细小的字体隐隐地地浮现,刺痛了她的眼!
她就那样静静地瞧着,静静地望着,好半晌,她才上前,颤颤地伸手,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像是怕惊扰了它、弄疼了它,只是轻而微地来回抚摸着!
手指放开,“骁”、“媛”两个字就像是针刺一般地刺着她的瞳孔!下一秒,她眼前忽地模糊一片,那字体渐渐地散去,有什么热热的液体滚出了眼眶,并顺着脸颊滑落,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在坚硬的地面上悄悄地晕染开来,瞬间就湿了一大片。
还记得不久前的那日,亦是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太阳从那陆离的树叶间照射下来,投在地上,形成了一片斑驳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