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庄家,秦如薇回头看了一眼,小小的院墙内,传来庄大娘喂鸡食的叫声,语气欢快,不禁苦笑。
在自己看来,这么着被休了,可能算不得什么,可在古人看来,那就是大事了。
一个女子被休,在世人眼中,就会想这姑娘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不然好好儿的,又怎会被休?
秦如薇轻叹一声,突然就想起庄楚然,他的态度会是如何?会轻言放弃,就此作罢,还是会力争到底?
若他真能力争到底,那么。。。秦如薇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她,会再信爱情一回,一同坚持。
到底是个现代人,即便清楚知道庄大娘对自己不喜,秦如薇也并不伤春悲秋,毕竟她自己也经过事,和庄楚然,感情并不浓厚,更没到那个非他不可的地步。
再说大了去,即便是两情相悦,也要正儿八经的有媒为聘定下来呢,不然的话,就是无媒苟合,会被视为不耻。
秦如薇再不屑这古训,既然身处这古代,名声能往好里造就造好吧,毕竟一个好名声,远比坏名声的优势来得强。
将脑海中的忧虑甩开,秦如薇往家里去,铺子开了,她要忙活的事可多着呢!
热热闹闹的过了端午,秦如薇又开始大批量的作起了胰子花水,铺子是天天都要去上一回,两头转着,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
而庄大娘那边,也并不是说说而已,还真的有官媒三天两头的上门,秦如薇隐约知道了,也不过是一笑而已。
可她越是淡定,庄大娘反而就不急了,毕竟她也并不是真的就急着要给庄楚然定亲,在她心里,只要庄楚然名成功就,不愁没有名门闺秀嫁来。
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天气渐渐的热起来了,忽然一日,唐冶来了。
“有好些日子不见你,这会子怎么来了?”秦如薇将他请到堂屋坐下,笑着递过茶盏。
唐冶接过喝了一口,苦笑道:“自听你说有司马芳此人,便派了人四处去打听,有点消息就去寻,所以。。。”
秦如薇一愣,问:“那结果?”
唐冶摇摇头,道:“司马姓本就不多,寻着了好几家,甚至还有同名的,却都不是。”
秦如薇脸色微凝,抿起唇。
“无妨,若真是这般容易寻出来,就不叫神医了。”唐冶笑着安慰道。
秦如薇有些尴尬,道:“这都怪我。”
唐冶摆摆手,道:“这回来是为了之前那事而来的。”
秦如薇闻言抬起头,目露疑问。
唐冶翻了个白眼,道:“就是你给邓家人下套子那事。”
秦如薇嗄了一声,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问:“怎么?”
“也是时候该收网了。”唐冶挑高眉,道:“若你想继续,也不是不成。”
“这么快?”秦如薇来了兴致。
“两人都说到私定终身了。”唐冶不屑地轻笑,道:“也就那样的毛头小子会信一个妓子的甜言蜜语哄骗,那花酒钱,早已远远超过那十几亩地的银子。”
“这么说来,邓福旺这阵子是百花红坊的常客了?”秦如薇挑眉。
铺子开张,她就一直在忙碌,也没那时间去理邓家的事,所以也不知邓福旺到底作到了什么程度?
“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唐冶故作神秘地笑。
好戏?
秦如薇眯起了双眼,那双清远的眸子发出睿智的眸光。
百花红坊。
邓福旺傻了眼的看着丽娘,结结巴巴的问:“你说说啥?”
丽娘嗔怪的啧了一声,柔软无骨的靠过去,将他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小腹上,道:“死相,我说,你要当爹爹了!”
当爹爹了!当爹爹了!
邓福旺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什么炸得七零八落,嗡嗡作响。
“你你。。。”他抖着手,话都说不全。
丽娘妩媚的道:“瞧你,高兴坏了吧?孩子才一个月,这日子过得飞快,很快你就能看到他了。”
邓福旺这会子算是清醒了,刷地推开她,腾地站了起来,道:“不成,这孩子不能要!”
丽娘哎哟一声,听到他这一句,脸色微变,道:“四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邓福旺被她看得心里发毛,道:“我我。。。”
丽娘站了起来,道:“你之前说要把我赎出去,要正儿八经的用轿子抬我进门,难道都是假的?你是哄着我玩的?邓福旺,你想当负心汉?”
邓福旺脸色一变,道:“不不是。”
丽娘脸色好看了些,嗔道:“那你啥时候和妈妈提?”她捂着肚子,道:“我等得,孩子可等不得,难道你还想自己的骨肉生在楼子里不成?”
邓福旺整个人都乱了,他和丽娘,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怎么可能娶她?也就是哄哄她而已。至于什么孩子,这孽种肯定是不能要的,不然必然被笑掉大牙,别说他的前途没有,他爹就第一个会打死他。
丽娘才不会和他墨迹,自顾自的道:“自从和你好了后,我就没再接其他客人,妈妈早就不满,但有我之前的私房打点,她才没有发难,四郎,你快快取了银子来与我赎身吧。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
邓福旺哪有什么银子?他之前说要给她赎身,也只是随便说着玩,偏她还当真了,便道:“这事,我得和家里人商量着。”
丽娘眼中闪过不屑,她才不信他会和家人说,却是堆着笑脸道:“那你快快去吧,我和孩子等着你。”
邓福旺支支吾吾的嗯了一声,抬脚就走。
才到门口,丽娘又道:“四郎,你可不能抛下我们母子,若不然,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去找你的,十里屯子也不远。”
邓福旺身子一僵,转过头来惊恐地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
他可没有说过他是十里屯子的人啊,她又怎会知道?
丽娘故作不知他惊惧,噗嗤一笑道:“你不记得了,上回你喝醉了,与我说的,还说带我回去见你爹娘来着。”
邓福旺双腿登时一软,脸色煞白。
“四郎,你怎么了?”丽娘见他如此,心里越发不屑,走到他身边扶着他,道:“你可别吓我,我们母子俩可就要靠你了。”
她一口一句母子,邓福旺此时的脸色可真称得上面无人色了,冷汗直流,又见她伸手扶过来,像是瘟疫一样,使劲的甩开她的手。
丽娘再度看向他,他忙道:“我我。。。丽娘,这孩子咱不能要。”
“你说什么?”
邓福旺咬牙,道:“我说,这孩子不能要,打了吧!”
“四郎,这是我们的骨肉。”丽娘尖叫起来。
邓福旺撇过头,冷硬地道:“谁知道是不是我的。”
他此时只知一个,决不能让丽娘找到家里去,不然他铁定会被打死。
“邓四郎。”丽娘站起来,尖声道:“什么叫孩子不是你的,自打跟了你后,我就没再接过客,甚至你来了,不够银子付酒钱,也是我给垫的,你现在说孩子不是你的?”
邓福旺脸一红,支支吾吾地道:“我又不是不会还你。”
“你拿什么来还?百花红坊就是喝个酒都要十两银子以上,更不说要花娘陪,你咋还?”丽娘忽然哭了起来,道:“我早知道,你就是个负心汉,只会说好话儿哄骗我。我不管,你要是不理,我就闹到你家去,闹到天下皆知,你负了我。”
“你安静点。”邓福旺吓了一跳,忙的捂着她的嘴,道:“谁个不理你了,不是逗你玩儿么?”
“真的?”丽娘眼泪一收,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自是真的,你连我的话都不信了?”邓福旺见她梨花带雨的,不禁心里一动,有股子邪火窜了上来,捏了她的脸一把。
“死相,就会逗人家,讨厌。”丽娘双手握成拳捶打他几下,一边捶一边拿眼妩媚的剜着他。
丽娘那点子力气与其说打,不如说是挠痒痒,邓福旺腹下的邪火便愈发旺盛了,这下子也不急着走了,直接将她扯着往床上带。
“好丽娘,你就舍得打我。”他的手往她的肚斗里钻去,寻着那丰满,揉,捏着,一手将她的手往腹下那处带。
丽娘拍了他那硬硬的地儿一下,嗔道:“你少说甜话儿来哄骗我,正经的把我赎出去才是真。”话说着,手还在他胸口上画着圈圈儿。
邓福旺被撩得邪火乱窜,将她扑倒在床,道:“总得要有银子才是。”
“你不是说家里有二十亩地么?我认得一个豪爽的恩客,正好要买地儿,能比市价高出半点呢。”
邓福旺心里一动。
丽娘小心地觑着他的脸色,道:“反正将来你家的地都是留给你的,提前用了不好?你给我赎了身出去,我也还有些私房,便是你不理我母子,我们也能活着,总比在楼里遭人践踏的好。”
“你容我想想。”邓福旺急着泻火,扯开她衣裳就凑上去。
“不成,你得应了我才能。”
“好好好,爷应了。”
“当心孩子,还不成呢。”丽娘又压着他的手。
“好丽娘,我都难受死了,这不能那不能,还能怎样?”邓福旺烦躁不已,见她嘟着小嘴,眼睛一亮,淫笑道:“那你用小嘴儿。。。”
“讨厌!”
不消片刻,房里便响起口水咂舌的声音,夹杂着一两声低吼,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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