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废了他们!
秦如薇震惊的看着司徒芳,瞪大的双眼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满满是惊愕。
司徒芳救人纯粹看他的心情,如唐濮,如没有秦如薇在中间周旋,或许也不能请得他出手,村里的人,也是一样,看着淳朴良善的,他帮,心术不正的,没再添一把火已是他慈悲。
故而,司徒芳这人虽然少根筋,虽然直来直去,但他很清楚事有可为有不可为之,这样纯粹的一个人,却说帮她废了所恨之人?
不得不说,秦如薇是感动的,看着他拧起的俊眉,不由踮起脚伸手摸了他的头一把,道:”我们芳芳也学会揣度人的心思了,了不起呀!”
司徒芳的脸瞬间黑了,一把拨开她的手,咬牙道:”别摸我的头,我又不是小孩子。”顿了顿又道:”还有,别叫我芳芳。”怎么听怎么别扭。
秦如薇笑眯眯的,道:”叫你芳芳是表示我高兴啊,你个傻孩子。”
司徒芳一愣,想了一下道:”那我叫你薇薇?”
”你不是叫我小狐狸来着?”秦如薇狡黠一笑,道:”心里觉得过意不去,要改口?”
”你算计时打坏主意的时候就像只狐狸,我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司徒芳翻了个白眼,两人抬了几句,倒是把心头那不快消去不少。
”你别不高兴,他们让你不高兴,我也让他们不好过,你皱眉的样子丑死了!”司徒芳指着老邓头道。
秦如薇笑着摇摇头,正了正脸色,道:”我没有不高兴,你,也不必替我出手,他们不配,别脏了你的手!”
别脏了你的手!
司徒芳怔了怔,低头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一双手,忽然笑了,笑颜纯净又纯粹。
他突然绽放的笑脸,看得秦如薇有些呆愣,心道妖孽啊妖孽!
秦如薇很想告诉他别这么对人笑,有些人比他想象中低还要腌臜许多,但想想他的身手和毒术医术,又把话憋了回去。若真有这么不长眼的人,那就让他看看越美丽的东西越碰不得,有毒!
老邓头看着那一把一把沉甸甸的谷穗时,忍不住老泪纵横,要是那孽子没有干出那起子事,这丰收就是他们邓家的呀!
擦了一把眼角,老邓头往田间看了一眼,看着那些忙活的像是长工的人,向那个管事模样的人走了过去。
”咦,他想干嘛?”糯米看着老邓头走到管事跟前很奇怪。
秦如薇挑眉,心里隐隐有了个想法。
”他是想要租贷这些田来种。”司徒芳看着老邓头的方向突然说。
秦如薇惊讶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司徒芳傲娇的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得意地道:”习武之人,怎么可能连这距离的话都听不到?”
秦如薇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那管事说了什么话,老邓头垂头丧气的背着手离开,不由唇角微勾。
这倒是和她想的一样,老邓头肯定舍不得他的那些田,哪怕打败自己的易主了,也想要再租回来种,毕竟那些田的出息都是极好的,傻子才会放过。
所以从开始想要重新买回地,但羞于囊中羞涩,就只能退一步去租佃田产来种了。
老邓头还有一种心理,那就是假若能再租种,还可以私心的当这些田是自家的,那是一种自我暗示的心理安慰。
可惜,秦如薇哪怕任由这些田荒废长草了,也不会租给邓家!
试问,谁会给敌人翻身打败自己的机会,她傻啊?
走至田间,老邓头抬头看见秦如薇,还有她身边的司徒芳,眼神复杂起来。
眼前的姑娘,一身的绫罗,珠钗插头,亭亭玉立,娉娉婷婷,那一身卓然优雅的气质,哪里像一个村姑,说是那个大家出来的小姐也不为过。
这姑娘,曾经是自家的媳妇儿,若不是……
天意啊天意,这样的姑娘不属于他们邓家,是他们邓家没福气啊,若不然,邓家如今也有田有地,还有铺子银山。
都说胰子赚钱,老邓头信,瞧秦如薇这丫头过得那叫好的就知道了。
老邓头忽然恨起祠堂里供着的祖宗们,你说早不塌迟不塌,为啥偏偏就要那时候塌,就算是被白蚁蛀了桌子,这大好的日子,老祖宗就不能显灵则个,起码等拜过祖宗出了祠堂啊!可却不然,这一塌,就没了个好媳妇!咋能不怨?
如今家里是有个媳妇,可天天吵闹,家宅不宁的,又哪里比得过眼前这个聚宝盆?
要是能换过来,他心里一百个愿意,哪怕像老婆子提议的……
想起自家老婆子那些龌龊心思,老邓头都不免觉得脸上发烫,本欲和秦如薇打两声招呼也没了那个老脸,低头走过。
他视而不见,秦如薇也没有主动开口,她可没那么大方圣母,觉得这样大家互不相识的才更好。
老邓头走了一段,突然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
秦如薇这丫头来这块地里作甚,难道也是想佃租田来种?
眯着眼看过去,老邓头却是心头一惊。
刚刚他向那管事提了自己想佃田,甚至表明自己是这大块地的前主人,更会比其他人用心侍弄,可那管事却没个好脸色,不管他怎么说,都只轰,半点情面都不给。
可眼下,那管事虽没对着秦如薇卑躬屈膝的,但神情恭瑾,笑容满脸,就算是对佃租的人也不该是这副表情吧?
而且,想佃租的人不是更该讨好这管事的?
可这又是为何?
老邓头脑海里闪过一丝念头,那猜想让他惊骇莫名。
会,会是那样吗?
老邓头强忍着冲动没上前去问,如若真是那样,真是那丫头买了自家的地,那又能如何?
邓家曾经那样刻薄的待她,换了是谁都不会以德报怨吧,就因为这样,那管事所以才不把地租给他?
只因为这些地的主子是秦如薇?
老邓头不敢再想,踉跄着脚步走回家。
一步错,步步错,这都是他们邓家没福气!
回到邓家还没坐下,邓老太就迎了上来,急哄哄地问:”怎么样?可是能佃?”
老邓头摇摇头,苦着脸道:”那些田咱是佃不成了?”
邓老太一愣:”这么快就有人佃了?”
”倒还没。”
”那为啥子佃不成呀?这不是没人佃?哎哟,你这老头子没说那地是咱的,咱们来种更好么?”邓老太急得不行。
老邓头能这么说,难道说怀疑那些地其实是秦如薇的了,而她绝不会把地佃给自己?
这没影没据的事,说了这老婆子还不得去闹,就是真的,说了又能咋的?地是人家的,爱佃谁都是人家的事!
邓老太听不到回答,只能胡猜,喃喃道:”没道理不佃给咱家呀,难道是嫌租子少了?五五租还少哇?难道还想饮咱血不成?都说地主没好的,这话可真没错。”
”你还想五五租,做梦!能三七我都佃,可你就是二八人家都不佃。”老邓头没好气的白她一眼。
”什么,二八分?他怎么不去抢。”邓老太跳了起来尖叫。
”成了成了,莫在这跟只蛤蟆似的蹦了,烦的慌!”老她还能头烦躁的掏出烟袋子点烟,看了一眼院子问:”凤珍呢?”
”她还能去哪呀?还不是跑去那狐媚子那边儿眼巴巴的去讨好那个男人?”邓老太还没回话,胡氏挺着个箩大的肚子哼了一声,讥讽的道:”不是我说,爹你可真要管一管小姑。这一黄花大闺女,三天两头的跑去人家那献殷勤,还要不要脸面了?传出去可真要笑死人了,还想说亲,切!”
邓凤珍自打见了司徒芳,成天失魂落魄的,见天儿往外跑,跑的最勤的地方就是秦如薇那小院,那什么荷包一直往司徒芳那扔。
”我闺女碍着你什么眼了,要你这婆娘管,你就见不得她好,没好心的腌臜货。”邓老太狠狠的瞪她一眼。
”谁想管?我要不是怕她做出些丑事来坏了咱家的名声,我管她,呸!”胡氏吐了一口口水,不屑的拍着肚子道:”她不要脸,我还要呢,你邓家的种也要脸呢!”
邓老太看了看她快生的肚子,正欲再说,老邓头却道:”媳妇说的中,她都要说亲的人了,可不能犯浑,你要拘着她些。她的亲事也紧着些,莫要挑三拣四的,挑成个老姑娘有你悔的!”
”哟,爹,那可也得有媒婆上门才成,就小姑那一身圆的,还不吃穷婆家?”胡氏又插了一句。
”那你是说她胖了,又没吃你的,老娘是她娘都没管她,你吆喝个什么劲?”邓老太气得不轻,阴恻恻的看着她。
胡氏想要辩几句,却见老邓头也瞪着她,便撇了撇嘴,扔下一句不听我话,有你后悔的时
候便回了房。
”你瞧瞧,她真当我邓家非她不可了她!”邓老太气咻咻的道。
老邓头摇头叹气,直想着娶错了,像秦如薇那样好媳妇却是没福气能得,倒是娶了个母夜叉回来,搞得家宅不宁,家不旺反败!
而这媳妇,都是邓老太主张娶回来的,想到这,老邓头没好气的道:”好歹还不都是你求回家来的?”
邓老太一怔,跳着脚气道:”倒是怪我了,你就没同意?”可老邓头已经走远了,不由破口大骂,也不知是骂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