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过玄皇的yīn神,吕杨再也没有能够将其召唤出来,或许是玄皇懒得搭理自己这个小辈,这不免让吕杨有些失落。
书院的修行渐渐进入正轨,吕杨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养气和凝练五皇劫剑气,完整的《五皇劫气经》却是玄妙了不少,不过吕杨目前只能凝练三种劫剑气,吕杨每每运转,生成的三皇劫剑气更加纯粹和凝练。
转眼月末,吕杨记起还要前往巫咸村,不禁收拾了行囊,向老师和师姐辞行,带着妹妹吕蒹葭早早返回吕丘县。
吕杨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悠哉悠哉而来,妹妹吕蒹葭则骑着毛驴跟着,经过吕丘县城的时候,不少认得吕杨的人都露出了惊羡的眼神,直到快要到家的时候,附近的大婶又上来打招呼,热情的程度让吕杨瞠目结舌。
原来吕杨拜了黄宗羲为师,又去了白龙潭书院修行的事情都传开了,吕丘县也就巴掌大,谁还不认识谁?吕杨氏回来的时候早已经到处向人吹嘘,全吕丘县估计没有不知道吕开泰家出了一位读书人的。
甚至于,吕丘县的县令大人听说之后,立刻派人送来了五十两纹银,以示鼓励,喜得吕开泰夫妇高兴了好几天。
这几天,吕杨氏又听到了消息,说是吕杨在秣陵府彻底扬名了,说是为公主做了不少惊人的诗作,得了好多的赏赐。
“娘,我和二哥回来了!”吕蒹葭跳下小毛驴,飞奔进院子。吕杨感觉蒹葭的xìng子还没定,不禁摇摇头,牵着高头大马和小毛驴进入马厩。
吕杨氏带着一脸兴奋的吕蒹葭走出来,看到吕杨,不禁欢喜笑道:“我儿终于回来了,这些天为娘正念叨着你呢!”
“嗯,娘亲辛苦了,我爹可在?”
“你爹上田头去了,一会就回,呵呵,前天咱们家又买了三亩良田,还有一件事儿,我儿大概还不知道,咱们家体面了,那县令老父母听说我儿进了白龙潭书院,立刻派人送来了五十两纹银,还将咱们家的户籍从农籍改为士籍,呵呵,你爹为了这事高兴得在这院中摆了十桌酒席,乡邻们都来热热闹闹喝了喜庆酒!”吕杨氏满脸通红,十分满意地絮絮叨叨起来。
吕杨微笑听着,这些事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要知道,家中有一人能够进入书院,就说明这个人有了功名。
那么这个人所在的家庭也会成为广大士族中的一员,享受有诸多士族人才能享受到的特权。
至于说县令派人送来纹银,无非是存了先结交示好的心思,毕竟是黄宗羲的弟子,又是本县的学生,rì后成就必然不低,现在不示好更待何时?
在屋中说了一会儿话,吕开泰才从外面回来,他的身后跟着好几名佃户,其中一人,正是上一次答应去做曲辕犁的佃户曹大牛。
吕开泰进得屋中,吕杨打开了一个小木箱,里面整整齐齐装了一百两赤金,一对玉璧,还有一斗大珍珠。吕开泰夫妇看了一眼,不禁大吃一惊,这些东西几乎晃了他们的眼睛。
“真是公主殿下赏赐的?”不要说吕杨氏,就是吕开泰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赤金。
“老天爷,公主殿下竟然这么大方,赏赐下这么多的东西?我儿真是了不得了,怪不得所有人都削尖了脑袋想要修行圣道呢,敢情读书人来钱这么容易呀!”吕杨氏拿起一对玉璧,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一会,又忙不迭放下,紧张地拿起一锭赤金,狠狠咬了一口,直到咬出一个牙印子,她才欢喜地确认这是十足的赤金。
吕杨笑道:“娘呐,你就放心好了,这绝对是十足的赤金,公主殿下赐下的,绝不可能有假!”
“我知道,你娘我就是咬一口,不会咬坏的,呵呵,咱一辈子还没咬过金子,这不是来劲吗?”
吕杨摇头笑道:“也罢,您就慢慢咬吧,反正这些金子我就是拿回来孝敬您的,若是合适,就拿这些金子将屋子修气派了吧!”
百两赤金,在吕丘县足够修一座传给后世子孙的百年大宅了。
“这可不行,你现在修行肯定需要用钱,我听人家说书院之中花费贼大,没有个万贯家财甭想修出一个正果来!”吕杨氏赶紧说着,怎么也不想要这些东西。
“公主殿下赐下的东西足够多了,这里的一百两还不到十分之一,你们就安心用着吧,这样我在书院修行才安心!”
“什么,才十分之一……”吕杨氏掰着手指头数了一数,吓得跳起来:“哎哟,那公主殿下也太大方了,她一下子就赐了一千两赤金?!”吕杨氏确实吓着了,这一千两赤金折合纹银就是一万二千两,这就是万贯钱。
这可是多少钱呀!妈呀,敢情那些王公贵族都不当钱是一回事呀,吕杨氏一下子就懵了!
就连吕开泰也是目瞪口呆,他有些不敢相信寿阳公主随便一赏赐,就赐下这么多的钱财。
吕杨摇摇头,笑道:“天家富有四海,那些个得势的公主和皇子富得流油,每天给她们送钱的人多了去了,不过你儿子可不差,公主殿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赐下这些东西的,这可是重赐,往后咱们家就不缺钱了!”
吕杨又和父母说了玉璧和珍珠的价值,这些东西,也都值了好几百两纹银。要知道公主宝库里头的东西,都是上品,值点钱那是应该的。
吕开泰父母将木箱抱起来,打算在家里的床底下挖了个坑埋起来。
吕杨来到院子,发现三名佃农正在修理农具,那农具已经是曲辕犁,曹大牛看到吕杨,不由笑道:“我说吕公子,听说你去书院里?”
吕杨点点头,笑道:“大牛叔,这曲辕犁还好用吧?!”
“好用着呢,这都是公子的功劳,就这大半个月的功夫,这十里八乡都已经用上这种犁了,前些天县令还亲自过来,说是要把公子发明的曲辕犁上报到工部,请求工部嘉奖和推广呢……”
“还有这事?”吕杨一愣,着实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估计等到上面批准推广,自己还会有不少功德之气吧?
吕杨心情不错,又指了一下曲辕犁的几个改进的地方,譬如将犁辕缩短、弯曲,减少策额、压镵等部件。
几名佃户点头不已,对于吕杨着实是佩服,“哎呀,还是公子厉害呀,要不人们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呢,公子如今成了读书人,现在已经可以光耀门楣了!”
吕杨微笑,并不自夸,吕杨氏从大厅中走出来,看到吕杨这个样子,欢喜得没话说了,她心里真是对吕开泰彻底服气了,当初要不是吕开泰有远见,如今儿子也不会这般有出息。
吕丘县,黄家。
“什么……那个去书院的吕家公子回来了?”黄孝臣拍案而起,他在屋里走了两圈,立刻扬声吼道:“黄三,黄三死去哪里了,快滚回来见我!”
“诶……来了,来了,老爷!”不多时,一个奴仆打扮的下人连滚带爬溜了进来,朝黄孝臣躬身行礼。
“跪下!”黄孝臣猛地一瞪眼,大喝一声。黄三浑身一震,就像是去了三魂六魄一般,吓得魂不附体,立刻跪下来,叽叽哎哎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奴才没记得犯事啊……”
“听说你打过吕家的公子?”黄孝臣严肃道。
“唉?老爷,您说的是哪个吕家公子?”黄三不明所以。
“装,你还给老爷我装,我说的是柳树林边上的吕开泰,吕家,你是不是打过人家的公子了?”黄孝臣大怒。
“哎呀……小的糊涂,那是好些时候的事了,那不干小的什么事呀,那都是他在私塾外面偷听,被我们好几个人逮着,就教训了几次……”
“放屁,吕家那小子……不,吕家公子现在已经是白龙潭书院的学生了,县令大人已经将吕家的户籍由农籍改为士籍了,你竟敢殴打士族,谁给你的狗胆?!”黄孝臣声sè俱厉。
黄三脸sè煞白,如丧考妣,他这些天也知道吕杨摇身一变成了黄宗羲大儒的弟子,而且还去白龙潭书院进学了,吕杨这叫什么,这叫鸿运当头,咸鱼翻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也害怕吕杨迟早要找他算账,只是没有想到吕杨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连县太爷把吕杨的户籍都改成了士籍,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大匡皇朝,士农工商,士为第一等,高高在上,特权多多,士族中人,一个小小的奴才怎么可能敢得罪?
即便是黄家老爷黄孝臣,若是遇上吕杨,也不会得罪的,更不用说会替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出头。
一念至此,黄三真是悔不当初,他连忙哭丧着,一把抱住自家老爷的大腿,嚎叫道:“老爷饶命,给小的指一条活路啊……小的平时跟在少主身边,一向勤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千万要救一救奴才!”
黄孝臣接过下人递上来的一根竹条,扔在了地上,冷笑道:“好吧,念在你一向乖巧的份上,本老爷给你指一条明路,你马上双手高举着竹条,跑去吕家,主动请吕公子抽你……若是打死了,那是活该,若是没被打死,那这罪就算免了,知道了?!”
黄三点点头,叩头道:“小的知道了,小三儿一定会让吕公子出这一口恶气,不会让他对咱们黄家有什么别的想法的!”
“嗯,去吧,回来重重赏你三两纹银!”黄孝臣挥挥衣袖。
黄三连忙拾起竹条,高高举过头顶,一路跑出黄家,一刻也不敢歇息直奔吕杨家,等到他跑到吕杨家院外的田垄上,正看到吕杨指挥着佃农在研究犁头。
黄三一咬牙,跑上前噗通一声跪下了,举着手托着竹条朝吕杨哭丧:“小的黄三,曾经冒犯过公子,今rì特来请罪,还请吕公子狠狠抽黄三吧,即便是抽死了,黄三也不怨!”
吕杨愕然,田垄上的佃户愕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