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一把通文,通文上有关于珂卡夫欺辱汉人女子的事情,这场官司足足打了了几个月,而珂卡夫就整个缠在这些事件之中,把商行的事给置之脑后。
珂卡夫原本还有一个计划,想收拾慧芯商行,但是冶炼窑突然发生大火,事故不明,不利的消息漫天飞舞,货价一度失控。
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拍着桌子吼道:“你给我马上滚回基辅,马上——”
珂卡夫一个屁也不敢放,耷拉着头,听候着老头子的叫骂。
可是就在他在离开后堂的时候,老头子就叫住了他,道:“你马上去把那个汉人女子的事情了结了,再闹出这种丑事,我叫你马上滚蛋,滚蛋——”
老头子一顿臭骂,将桌子拍得啪啪做响。
这火气大的,令他快要发疯了。
好不容易刚刚拉起来的货价和贷票,在昨天的时候,突然有人大手甩甩卖,很不正常的拉低价码,这不还没到生死存亡的阶段,而且他也深信,就是这段时间,以他们的实力,应该没有什么大的商行敢放肆。
就算是有,他们手中的筹码也是不多的,可为什么,突然砸出总价二三十亿白银的贷票?
老头子也想不明白了,而且这种疯狂地欣慰,近似于不计成本的意思。
洛维奇矿冶商行就算底子再厚,也伤不起啊。
为了挽回这种局面,他只有疯狂地接下来,人家砸多少,他就接多少,越接越赔。
如此,时间走到次月,商行可以说是损失巨大,好不容易拉起来的货价和人气,被上个月的天灾人祸,給砸的支离破碎,弄得功亏一篑。
上个月,郁雅婧几乎抛空了手中的筹码,剩下不到几千万两的贷票了。
因为她接到徐茂先的消息,次月初将是一个的灾难日子,叫她做好准备。
果然,洛维奇矿冶商行基辅冶炼窑发生火灾,这个消息是昨天晚上传出来的,由于地处偏远,第二天早上,消息才传到郁雅婧的耳中。
随后是洛维奇矿冶商行的货价,低开低走,中午停牌的时候,几乎赔到最低点。
这一次正是郁雅婧下令,将手中的剩余筹码,一次性出手。
几千万两的额带票虽然不多,但是突然堆积起来,就足以令人感到恐慌了。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连一些人也在纷纷猜测,为什么会在洛维奇矿冶商行,一路高开的时候突然如此暴跌?
在商人们的眼里,利益永远放在第一位,他们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放弃了跟庄家一起做强的梦想,出手,快出手!
于是,又一次大面积的抛售。
这一切,绝对是洛维奇矿冶商行,意想不到的天灾人祸,他们也想出手挽救这场败局,但是眼前这形势,谁也无能为力。
商海沉浮,永远令人不可捉摸,有时一个消息,足以让贷票毁于一旦。
有时一个消息,也能让一股沉寂多时的贷票,死灰复燃,成为万人瞩目的聚宝盆。
洛维奇考虑到救市的成本太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货价再度回落,又落到了一个月前的最低价位,花费这么大的精力、财力,一个月的努力付诸东流。
而且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掀起这场风波的,正是一个在他们眼里,名不经传的大明商行。
为此,洛维奇矿冶商行,不得不放弃之前的计划,开始蕴酿下一个举措。
只是,风波就这样结束了吗?没有,好戏才刚刚开始!
二叔看到这里,对郁雅婧的指挥若定,从容不迫感到很欣慰,二叔说有你如此,我留在这里也是多余。
于是,第二天的时候,二叔就回了大明。
就在郁雅婧借助风波,悄悄抢夺筹码的时候。
宪兵衙门这边的官司,也在如火如荼地展开,这一次,双方都做了充足的准备,有意在今天了解这件案子。
官司拖了几个月,把宋念堂一家人弄得心身疲惫,偏偏又无可奈何,宋念堂的老婆,每天除了痛哭之外,起不到太多的作用。
宋念堂一向以沉稳称著,这段时间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空有一身力气,偏偏使不出来。
但是看到韩雪,唐凤菱等人,如此忙前跑后,又是请洋状师,又是找证人证据,他的心里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还有一炷香就要开始了,对方的狡诈状师,突然找到宋谦的状师,要求双方私下和解,汉人状师做不了这个决定,他出来同宋念堂夫妇商量。
现在对方要求和解,他们不再状告宋谦杀人,而宋谦的未婚妻,也不要再状告珂卡夫欺辱,大家都息事宁人算了。
宋念堂的老婆马上推了推宋念堂,大家都累了,不如就应了他们,息事宁人。
换了以前,宋念堂是万万不会答应这样的事情,但此次例外,经过几个月的官司打下来,宋家并没有讨好什么好处。
如果同意的话,宋谦将可以马上无罪开释,但宋谦的那个未婚妻能答应吗?如果这件事不追究了,她不是白白被人欺辱了?
夫妻俩在悄悄的商量,宋谦娘就道:“我什么也不指望,只要谦儿能平安出来,已经是万事大吉了,我去跟她说,哪怕是求她,只要她愿意,我什么都答应了。”
宋念堂心里总觉得此事不妥,而且在世道上引起了强烈的影响,要是自己委曲求全做出这样的选择,肯定会被世道上的人唾骂。
但是想到自己的儿子,宋念堂又有些心痛,因此他没有去阻止自己的老婆。
另一个房间里,宋谦娘一把鼻子一把泪,哭求着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既然你是谦儿的未婚妻,你也说非他不嫁,这件事情能不能就此放下,让谦儿早点结束这场恶梦!
只要你答应了,你就是宋家的恩人,你依然是宋谦未来的妻子,回大明之后,我们会尽早将你们的婚事办了,你看这样行吗?
姑娘有些为难,一方是自己的清白,一方是自己的夫君,她该如何选择?此刻,她的心里也是矛盾之极,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