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情形，早已消失多年。
曾经的她，温婉、柔情似水，五官柔和，不似如今这般妩媚妖志。
不过看到她眼角的泪痣时，简音就明白了，还曾悄悄告诉了我一件事：“顾梦执念太重，到现在，还是魔化后的模样。”
我这样的体质，无法体验各种形态上的转变。林清玄用五行始祖的力量彻底控制住了我的命格，让我无论怎么变，也只能好好做人。
但顾梦不同。
命格灵气基于灵石之上的她，可以飘然若仙，可以堕道为魔，保持身形不变，只改变五官和体质，就能在神魔两种境界中，不断交替、变身。
这其实是一种保命的法子，也是情绪上的一种显现。
好比魔族凶残暴躁，神族以苍生为重。顾梦高兴时，就是性情温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旦她生气，便会堕升魔族，大杀四方。
现在顾梦就处于这样的状态，表面上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实际上暗藏汹涌。她压抑着内心的情绪，隐而不发。如果不告诉她事情真相，说不定哪天她生起气来，便是毁天灭地的后果……
可要说这件事，也不知从何说起。
前世苍穹毁灭，我有所感应，前去找顾梦相助。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想办法，顾梦的丈夫、孩子，一个个接连死去，比我承受的哀伤更重。
我这一生没什么特别在意的人，当时也不知晓白无的存在，想要用性命去守护的人，只有林清玄一个。
但在那场灾难中，顾梦的家族彻底被毁，随着末日爆破的苍穹，一同毁灭。
现在让她想起这件事，不知她是否能够真的接受。
我只能用简单的话语匆匆解释了一番，希望顾梦能够理解、信服。
可惜，效果不佳。
尽管我做了解释，但顾梦听着，就像听别人的故事一样，虽然点着头，脸上的表情却始终平淡，俨然一副和自己无关的神色，根本不相信我说的事和她有关。
至于袁媛，倒是很好奇曾经发生的事，追着我问了不少，直到陆宁欢从洗手间出来，我们的交谈才结束。
——
当晚，我住在宿舍，不像开学时那样，担心别人会瞧见我额头上的伤疤，没有一点儿不自在。
即便挂上窗帘里，林清玄就已最快的速度钻了出来，也没有让我反感到心惊肉跳。
不过，我怀疑顾梦会听见他的声音，转身便捂住了他的嘴，平生第一次主动将他压倒在了床上，沉默怒视。
以前也不见他这么放肆，为什么每次和顾梦在一起，他的作风做派就这么奇怪呢？
林清玄躺在床上，眸光清澈的看着我，慢慢握紧我的手腕，修长手指一根接一根的缓缓收紧，传来一阵冰凉。
他眼中有笑，神情惬意，好似很高兴惹我生气似的，看得我十分烦恼。
从枕头下取出手机，我打字给他看，将手机屏幕举到他眼前：“如果你敢说话，或是跑出去吓唬顾梦，我打死你！”
林清玄锋眉一挑，毫不反抗，也没有拉开我的手，用另一只手就着手机敲击屏幕：“为什么吓唬她？不是要鼓励沈毅努力爬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