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伟依旧是不肯多言,秦书凯也只好放他离开了,反正该说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要是李天伟继续冥顽不化,只顾服从邬大光的指挥,不按照自己的要求积极的解决问题,到时候,就不能怪自己对他不客气了。
李天伟的心里像是有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跳来跳去,他从秦书凯的办公室出来后,立即进了邬大光的办公室,做奴才的遇上事情,首先要想主子汇报,其次也要巴望着主子的照应。
邬大光已经收到消息,秦书凯找李天伟的事情,对李天伟的到来,倒也没显出有多少惊讶来,毕竟他是自己的人,当然遇到什么事情要听自己的,一进门就开口问他,秦书凯跟你说什么了?
李天伟于是把刚才跟秦书凯的谈话简单的汇报一遍后,问邬大光,区长,你说,秦书记他心里到底怎么盘算这件事的,他这是在暗示要拿我开刀吗?
邬大光伸手拍了一下办公桌面,底气十足的吼出了两个字,他敢!在浦和区,还没他说话的份儿。
李天伟听到邬大光这么说,不由得信心倍增。
邬大光很是霸道的说,他也不看看,这浦和区是谁的地盘,是哪只王八都能在这里横向霸道的?月亮湾商业圈的事情的确闹的动静比较大,但是控制局面,还不得靠咱们这些人,他秦书凯顶着个书记的名号,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你别把他放的那些厥词放在心上,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李天伟有些为难的神色说,邬区长,早知道事情会闹到今天这种地步,当初就不该着急赶时间,压任务,您是没见纪委的那个程浩文,自从出了人命的事情后,他整天上串下跳的,活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真是恨不得逮住谁的把柄,他才高兴。
邬大光很是生气的说,程浩文那边也就是时间问题,等到处理完了月亮湾商业圈的事情后,找机会再收拾他,不要认为现在市委书记换了,就敢得罪我们,那是不行的,不过我现在担心的是,月亮湾商业圈的事情不能再继续闹下去了,一定要想办法彻底的解决问题,实在不行的,可以让公安局出面,把闹事的主要带头人全都给控制起来,我就不信这帮刁民就真的镇不住。
李天伟点头说,这倒也是个方法,可舆论那一关只怕还会出岔子,一下子抓了这么多人,总要有个说法不是吗?这帮人现在就是依仗着很多媒体在报道这件事,才会更加的有恃无恐,所以宣传上的问题,是一定要解决好才行。
邬大光深有同感的叹了口气说,是啊,这件事宣传部的确工作上失误很大,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真不知道他们对媒体公关那一块是怎么做的,钱倒是花出去不少,效果却一点都没见着。
李天伟很是担心的说,邬区长,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不是什么媒体,而是秦书凯这次趁乱浑水摸鱼,别再整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弄的咱们一个措手不及,那可就忙上添乱了。
邬大光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说,这就是你多虑了,他一个新来的区委书记,在咱们浦和区,手底下没有一兵一卒,也没有什么过于忠心的耳目,就凭着他一个人赤手空拳,想要跟咱们斗,根本就没那个实力,咱们对这位新来的秦书记,只当是木头人一个,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不要搭理他就成了,等处理好月亮湾商业圈的事情后,再回头跟他计较。
李天伟很是担心的继续说,如果他要是争取到上级领导的支持,情况就难说了,毕竟最后事情如何决定,如何定调,那是市委研究决定的,不是你我能控制的。
邬大光很是不屑的说,你考虑的很有道理,但是我知道这个秦书凯和市委书记唐小平之间的矛盾那是很深,当时秦书凯在普水的时候,要挖唐小平家里的祖坟,所以这两人之间根本不可能和解,那么市委唐书记不支持,你认为秦书凯能有什么办法。
听到这么一说,李天伟很是信心的说,如果秦书凯和市委书记唐小平之间是如何的不和谐,那么在市委那边得不到支持,我们根本就不用用害怕,一个没有后台的孩子只能哭,那是笨蛋的做法。
邬大光很有信心的说,秦书凯现在也就是嗓门大些,调子高一点,脾气大一点,没什么打紧的,雷声再大,没有雨点下来,也是白打。
邬大光也算是官场的老油子了,可这次看人却走了眼,秦书凯岂是那种随便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再说,秦书凯和唐小平之间的斗争,那不过是为了利益才导致的局面,现在利益一致了,那么也就没有了矛盾。
官场,利益才是划分两个人关系的唯一标准。
李天伟离开办公室后,他也没闲着,立即跟一个人打了电话,然后悠悠然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想着这盘棋下一步该怎么下?
晚上,在红河老鱼馆的宴会厅里,县政府的一众领导济济一堂,在董县长的鼓动下,分别向牛大根、贾仁贵两位市领导以及老县长秦书凯敬酒,徐大忠当然是最积极的,作为董县长的铁杆兄弟,所以只要董县长发话,他总是第一个站起来,端着酒杯,千方百计地劝酒。
参加宴会的小柳作为纪委书记,开始还有些矜持,没有放开量,当董县长端起杯子敬酒时,他甚至稍微迟疑了下,贾珍园很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忙找了机会,在小柳耳边轻声耳语几句,小柳登时面露讶色,脸上便多出一些耐人寻味的笑意。
在一番狂轰乱炸之下,牛大根贾仁贵等人均喝得酩酊大醉,被众人抬到宾馆的楼上房间。
接下来,秦书凯便成了众矢之的,送行酒转眼间变成了庆祝大会,他虽然酒量极大,但也架不住众人围攻,最终还是醉得一塌糊涂,也被女服务员抬到了楼上房间休息,他躺到床上之后,只三五分钟的功夫,就觉得一阵地动天摇,忙在服务员的搀扶下,奔进洗手间,双手扶着马桶,哇哇地吐了起来。
过了一会,张晓芳悄悄走了进来,做了手势,让女服务员到外面候着,在为秦书凯敲了背后,她见秦书凯的衣服上也已经粘了污秽的东西,此刻的样子着实有些狼狈,赶忙连哄带劝,帮秦书凯剥了衣服,将他扶到放了温水的浴缸里,取过毛巾,为他细心地擦拭身体,随后又坐在浴缸旁,把秦书凯的头枕在她的腿上,或轻或重地做起了头部按啊摩。
秦书凯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十几分钟之后,张晓芳将赤身的秦书凯从浴缸中扶起,为他擦了身子,裹了浴巾之后,扭头叫回站在外面的女服务员,两人将醉得一塌糊涂的秦书凯扶回床上,盖了被子后,直到鼾声响起,张晓芳才轻轻吐了口气,将秦书凯的衣服装好,带着服务员离开宾馆房间。
最近下班之后,张晓芳都是帮助冯燕打理酒店生意,她回到了经理室,就摸起桌上的座机,给冯燕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张晓芳笑吟吟地道:“冯燕,你们家那位先生可喝多了,刚才在洗手间折腾得厉害,现在才好了点,正光着身子躺在被窝里呢,还不赶紧回来慰问一下?”
冯燕在外面办事情,要晚一些回来,莞尔一笑,摸着手机走到窗口,悄声道:“去你的,该死的,不要乱讲话哟,秦书凯什么时候成我们家那位了?”
张晓芳却抓到了马脚,咄咄逼人地道:“哟,这可露馅了,我还没提他是谁,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秦书凯?”
冯燕一时失言,不禁臊得俏脸绯红,嗫嚅地道:“除了他,还能有谁总喝那么多酒,张晓芳,你不要总拿我们开玩笑哟!”
张晓芳抿嘴一笑,转身坐到办公桌上,摆弄着上面的娃娃笔筒,压低声音道:“冯燕,不开玩笑了,告诉你一件天大的喜事,秦书凯的级别不仅是区委书记了,听他们说现在还兼着市政府的官了。”
冯燕其实早就知道消息了,但为了不让张晓芳起疑心,还是故作吃惊地道:“真的啊,那还真是件大好事,秦书凯这样的好领导,是应该升官。”
张晓芳撇了撇嘴,悄声道:“冯燕,你就和我演戏吧,其实这事你一定很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冯燕伸手捂了嘴唇,窃窃地笑了半晌,摇头道:“哪有,你别乱猜哟。”
张晓芳哼了一声,拉长声音道:“怪不得啊,这几天一直高兴得合不拢嘴,我还为你路上捡到金子了呢,没想到是这件事情。”
冯燕嘻嘻一笑,悄声道:“张晓芳,你再敢乱造谣,我就去告状,吹吹枕边风,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哟。”
张晓芳抿嘴笑道:“终于肯承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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