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特暂时没把他有关于秘密结社的打算告诉乔神父和朱莉,因为他已经习惯了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先找拉斐尔确定一下再说。
可惜,这次奥古斯特注定要失望了。
他在软塌上一直等到睡过去,也没能等到拉斐尔回来。
当第二天中午的阳光照到奥古斯特脸上时,拉斐尔早已经又出门上班了,只留下了一个要好好背拉丁文的纸条嘱咐。
据说是因为家庭教师去和拉斐尔告状了,说奥古斯特学习态度不端正。
奥古斯特的家庭教师在来到伦敦后,就换了一批当地的贵族,大部分都是黑太子给儿子提前联系好的,少部分则是拉斐尔的手笔。也不知道拉斐尔从哪里找来的“奇葩”,一个比一个吹毛求疵,哪怕只是一个字母写的不够好看,都会要求整个单词或者句子重写。他们不会虐待也不敢虐待奥古斯特,甚至连说话声音都始终保持着柔和低沉,但他们就是有本事烦的奥古斯特想掀桌。
好比,如果奥古斯特拒绝重写,对方就会一遍遍的说,请公爵阁下重新,请公爵阁下重写……也不怕嗓子说到冒烟!
这还不算完,奥古斯特今天又发现了他们的另外一个技能——告状。
天啊,他们是小学生吗?有事解决不了就告家长,鄙视他们!奥古斯特和纸条大眼瞪小眼,他还生气呢,但是他们见他和拉斐尔告状了吗?没有!
“想告状您也见不到伯爵啊。”老管家不得不提醒奥古斯特。
公爵阁下很生气:“你怎么也站他们那边!”
“我当然站在您这边,他们的教学方式是真的为了您好。”老管家很欣慰奥古斯特越来越有贵族样子了。也许奥古斯特自己都没注意到,但在这些家教的潜移默化下,奥古斯特已经有了不小的改变。用词更加严谨,动作更加优雅,哪怕在闹脾气都透着一股赏心悦目。
吃完饭,奥古斯特就要开始一天的学习了,哪怕生气,也让他保持了良好的学习习惯。他暗暗在心里想着,等我学完了,你们给我等着!
然后,一天就又过去了。
“……”
这样反反复复,仿佛相差了好几个时区的相处方式,在奥古斯特和拉斐尔之间维持了很多天,直至奥古斯特有次狠下心,装病逃过家庭教师的授课,足足睡了一白天,晚上又瞒着老管家偷偷喝了不少“伊-斯-兰酒”,这才勉强支撑着在客厅里等到了拉斐尔回来。
“你怎么还没睡?”拉斐尔进屋后,除了一身烟味,还带了扑面而来的冷气。乍暖还寒的春末,夜晚的冷一点都不输于深秋。
傻鹿斑比就横卧在奥古斯特身边的地毯上,它早就睡了。当听到拉斐尔的声音后,这才警醒,瞪着铜铃一样漆黑的眼睛,看向拉斐尔。在确定来人是它熟悉的人后,它这才重新趴下,阖上了眼睛。
奥古斯特也已经很迷糊了,看见拉斐尔,便顺着本能张手,要抱。
拉斐尔脱掉大衣,使劲搓了搓自己的手,等它变得不再冷的像是一块冰后,这才上前,先奖励似的揉了揉斑比,然后架着奥古斯特的两臂把奥古斯特抱了起来,让奥古斯特顺其自然的双手圈在了他的脖颈上,头软绵绵的耷在一边,带着全心的依赖。
就近一闻,发现奥古斯特身上没有熟悉的奶香气,只有苦涩的“伊-斯-兰酒”味。拉斐尔一手托着奥古斯特的臀,一手抚摸着他金色的后脑勺,无奈道:“偷喝酒了?”
“是咖啡!”奥古斯特为自己辩解。
“都一样。”在古人拉斐尔面前,咖啡也是酒的一种,只不过是不含酒精的酒,但同样作用于大脑,拉斐尔并不赞成奥古斯特在这个年纪就接触这些,“要不然你怎么到现在都没睡?”
“我在等你啊。”奥古斯特不安生的蹭了蹭拉斐尔的脖颈,像只缠人的小奶猫。
“等我做什么?”拉斐尔的语气已经柔软到了他自己都会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他抱着奥古斯特一步步的走上台阶,“以后不要等我了,好吗?我最近会很忙,有时候太晚了有可能直接就在办公室里睡了。”因为再过两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天了。
这让本来打算说自己等拉斐尔到底要做什么的奥古斯特,突然就说不出来了,拉斐尔这么忙,他实在是不该再用他的小事去烦他。
“不过,你能等我,还是让我很开心。”拉斐尔扣着奥古斯特的后脑勺,紧紧地搂着他。这种有个人一直在等你回家的感觉真的是太赞了,怪不得奥古斯特上辈子会那么期待。拉斐尔如今睡意全消,整个人都轻盈的不可思议,如果不是怕奥古斯特睡不着,他甚至想抱着奥古斯特在月光的走廊上跳一曲,只有他们两个人,你进我退,是优雅的暧昧。
奥古斯特更加说不出来话了,他只能软趴趴的趴在拉斐尔的肩上,很小声的说:“那我以后每天晚上都等你吧?”
本来奥古斯特当初就是这么打算的,后来、后来……
“太晚睡小心长不高。”拉斐尔低声笑了,就像是羽毛滑过的感觉,让人的心都不自觉的酥了。
奥古斯特想着,对了,这就是了,就因为这个理由,他总是不敢真的太晚睡。
上辈子奥古斯特的个头在北方汉子中就不算高,北方长腿的大姐姐们穿上高跟鞋基本就能比他高,这让奥古斯特很是自卑了一段时间。好歹他也算是遗传了一半欧美基因啊,不是说欧美人都人高马大的吗?这辈子一半直接变整个了,肯定能长的很高的,对吧?
当拉斐尔把奥古斯特放到床上的时候,奥古斯特的眼睛已经眯的就剩下一条缝了,仿佛只要一声晚安,他就可以就和睡神相会。
但奥古斯特还是坚持问了一句:“你在忙什么?要不要和理查叔父说一声,他不能这么对你。”
之前奥古斯特还在奇怪,理查二世怎么会对他深恶痛绝的母亲和情夫的私生子改变态度,如今他觉得他总算是明白了,让理查二世改变的,不是他和拉斐尔之间的血缘关系,而是拉斐尔变得越来越有用。就像是克伦威尔一样,他们都是理查二世掌控在手里的工具。对待工具,你的态度自然会好很多,毕竟工具不问出处。
甚至是出身有问题的工具,才更让人觉得得心应手。从沃尔西大主教到拉斐尔,他们前半生的命运都糟糕到了极点。
“克伦威尔要被处斩了。”拉斐尔扔下了重磅炸弹,这些工具的后半生也不见有多好。
“!!!”奥古斯特一下子就醒了过来,他猛的睁开眼睛,本来是湛蓝色却在此时此刻更像是深蓝,他握住拉斐尔冰凉的手,感觉就像是握住了一块不会变温的金属,“怎么会?他做了什么?”
“介绍了‘克里维斯的噩梦’给理查。”
“就、就因为这个?”克伦威尔在安妮公主的容貌上欺骗了理查二世,这确实是他不对,但也罪不至死吧?
“也因为民间反对克伦威的浪潮已经要有点压不住了,”拉斐尔突然充满了倾诉欲,按照一般的套路,他这个时候应该什么都不说,哄奥古斯特睡下,而不是把他刺激的越来越精神,但拉斐尔最后还是选择了和奥古斯特分享他“刺激”的生活,“你知道理查病了吗?”
“恩?”奥古斯特被这听起来前后好像没什么关系的两件事情弄的有些糊涂了。
“理查病了,夜夜噩梦,他开始疑神疑鬼,觉得这是上帝对他不虔诚的惩罚。后来消息走漏,被诺福克公爵知道了。诺福克公爵就是现在这位准王后的外祖,他是保守派。保守派想要利用理查的这种恐惧心理,让理查有意重新信回天主教。又或者可以说,理查已经在准备这么做了。”
《六圣条法案》如今就摆在拉斐尔的办公室案头,其中有一句明确表示要“支持消除观点的多样性”。
不仅如此,理查还有意恢复救济所在复活节祈祷和朝着十字架跪拜的旧派作风。
“你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吗?”
“叔叔要开始打击新教的福音派了。”奥古斯特的脸色变得煞白,每一次宗教的变动,都要死一批人,支持新教的是理查,忽而又要打击新教的也是理查。
“福音派这个结果都是好的,再洗礼派会直接被送上火刑架。”别问拉斐尔是怎么知道的,他就是这次秘密行动前期准备的负责人。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忙,忙到脚不沾地,“当初收缴了天主教堂的克伦威尔正好被用来拉开这次变动的序幕。”
“你不能参合这些!”奥古斯特抱住了拉斐尔的手臂,“你为叔父工作,他给予你权势,这是一笔公平的交易。”
但若是理查根本就是在想着让拉斐尔背锅,日后替他死去,那就不行!
奥古斯特之前总是忍不住觉得理查二世就那个会热情的拉着他的手说“无论你喜欢我都可以给你”的慈祥教父,却总是忘记理查二世同时也是一个以残暴著称的国王。对于理查二世来说,除了他哥,没有什么是不能被牺牲的。
拉斐尔看着奥古斯特满心满眼的都是他的倒影,害怕的仿佛连瞳孔都在颤抖,他突然就笑了,如一粒石子被扔入水中,笑意一层层的荡漾开来。
“你在担心什么?可别脑补错了,我忙不是觉得兔死狐悲,而是克伦威尔掌握的东西太多了,我恨不能让他的东西一夜之间都属于我。瞧把你吓的,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当克伦威尔死了之后,咱们就可以换个更大更舒服的房子了,开心吗?”
奥古斯特疑惑的看着拉斐尔,对方实在是太厉害了,让他无法分辨拉斐尔到底是之前在演戏逗他,还是此时此刻在演戏。拉斐尔笑的是那么真诚,连眼睛里都是戏谑,语气也十分轻松……
“你真的能没事?”
“我真的没事。”拉斐尔将奥古斯特重新推倒,竖着食指在两人的唇间,在黑暗里深沉的就像是黑色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对视,最后才轻柔开口,“抱歉,吓到你了,是我不对。但是,答应我,下次对我多一些信心好吗?我可是拉斐尔.莫蒂默。”
拉斐尔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在有了那么多先例后,拉斐尔自然会给自己准备好退路。
“快睡吧。”拉斐尔双手覆盖在了奥古斯特的眼睛上,帮助他闭上眼睛。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啊?!”奥古斯特很生气。
拉斐尔一脸“我就在等你这句话”的表情,一把抱住奥古斯特:“那这样呢?叔叔陪你睡,好不好?”
“!!!”奥古斯特更生气了。
但是,有可能是拉斐尔身上自带什么安神的香水,也有可能是奥古斯特真的太累了,几分钟后他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此后,拉斐尔依旧是那么忙。
奥古斯特也开始现身于各种兄弟会、联谊会,顺便将国王的婚前单身派对的消息在会上透露出去,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在期待着这场据说会限定名额的派对。
至于同性恋的秘密结社的事情,奥古斯特决定不和拉斐尔说了,乔神父和朱莉也能做的很好,这俩享乐主义最大的用途大概就是如此了。他们精于各种吃喝玩乐。在一股脑的把秘密结社的打算告诉了乔神父和朱莉后,奥古斯特就当即任命了自己当会长,并让乔神父和朱莉当了他的副会长。
然后,会长的工作就到此结束了,至于秘密结社的其他部分,被会长一句“这难道不应该是副会长需要考虑的事情吗?”给解决了。
女副会长:“……”
男副会长:“你、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同性恋,我我我我我……”
“别告诉我你还在柜子里,你每次看到我的骑士训练都走不动路。”奥古斯特和乔神父打开天窗说亮话。
“但是你也在看啊!”
“对啊,我就是个死给啊。”
“……”
等了有足足一分钟,乔神父才消化了奥古斯特话里巨大的信息量,他反应慢半拍的惊呼惊呼:“什么?!”
朱莉却流氓劲儿十足的吹了声口哨:“我就知道,hon,能抵抗的过我的白白和嫩嫩(她给自己的胸部起的名字)的,只可能是男同性恋!”
“你确定你喜欢男人吗?你才九岁,甚至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不是喜欢家人的那种喜欢,也不是喜欢朋友。是、是,呃……”
“想艹他的那种喜欢。”
“!!!”乔神父彻底羞红了一张脸,怎么能这么粗俗的说这个词呢!
乔神父不是恐同深柜,他经常为教廷里被他发现这种倾向的年轻教士遮掩,避免他们被烧死。他知道这条路有多难,但也正因此,他才不想奥古斯特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走上这条不归路。
他们无法结婚,无法正大光明的和自己的爱人以情侣的名义出现,甚至连稍微一丁点的过分亲密都生怕被发现。
“相信我,我知道,我理解,”甚至是我经历过,“所以,我才更想开创这样一个组织。”
不是为了更方便的进行同性性-交行为,而是想要为这个边缘群体真真正正的做些什么,体面的做些什么。告诉对方不要因此觉得自卑,也不要因为看不到未来而过分放纵自己。你是少数派没错,但却不是一个人。同性恋没有错,错的是滥-交、骗婚、明知道自己有艾滋病还要故意传染给别人!
呃,好吧,这个时候艾滋病还没有出现,倒是不用担心。一直到未来的某天,美国的某个人才会从猩猩身上被传染到这个病。真的无法想象猩猩是怎么传染给他的。
“我想在他们走错之前拉住他们or她们。”
也许只是因为一句话,一个人的一生就改变了。当奥古斯特有这个能力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去这么做呢?一如他曾经听过的那个同性恋兄弟会,它一直延续到了二十世纪,为同性恋的合法存在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朱莉和乔神父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露出了相同的“真是拿奥古斯特没办法啊”的纵容表情,一起下定决心,心甘情愿的成为了甩手掌柜公爵的副会长,张罗起了目前只有三个会员的秘密结社。
国王的婚前单身派对就在明天了。
朱莉终于从高度紧张里松了一口气,她举着红酒杯,瘫在塌上,一点淑女样子也没有:“我有个好友是个寡妇,将来肯定也用得到。”
“好友?你在伦敦还有好友?”乔神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他不经常喝酒,不过在和喝酒如喝水的朱莉接触的多了之后,他也渐渐养成了偶尔小酌的习惯。
“我新认识的啊。”朱莉咯咯笑了起来,觉得乔神父问了个傻问题。
“刚认识就好友了?”乔神父不可思议极了。
“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朱莉耸肩,“交朋友需要多久?靠的是感觉,你明白吗?就像是谈恋爱一样。有些人一见如故,会有聊不完的话;有些人哪怕相处十年也找不到话题。”
“你说的对。”乔神父比较追求这种精神上的感觉。
奥古斯特却戳穿了朱莉:“你能和任何人相谈甚欢。”
朱莉眨眨眼:“对啊,所以我总是不缺朋友。这很难理解吗?我又不需要他们为我两勒插刀,当然,我也不会为他们那么做。我只想想要几个能和我一起讨论穿衣打扮,喝酒跳舞的朋友。”
作为一个男女通吃的双性恋,对于朱莉来说,并不存在什么“漂亮女人没有朋友,只有大献殷勤的男追求者”的说法。事实上,比起男人,她更喜欢和漂亮妹子待在一起。一个女人总是更能明白怎么追求另外一个女人。在男人们只会说多喝热水的时候,朱莉有早已经亲自带着人和药物去嘘寒问暖了。她甚至真的敢像罗密欧与朱丽叶一样,趁夜爬上对方的窗,只为送上一朵玫瑰。
奥古斯特&乔神父:“……”好好好,你厉害,你牛逼。
“如果办的好,我们就可以承接国王下一次的婚前单身派对了。”朱莉想的比较长远,她依旧在设想下一次的派对主题了。
“还有下一次?这已经是他第五次的婚姻了。”乔神父敲嫉妒的,因为他一次也不可以拥有。
“是第四次。”奥古斯特不得不提醒到,安妮公主那次可没结成。
“四次和五次差别很大吗?”乔神父有点小崩溃。
奥古斯特没搭理神父的抽风,而是肯定了朱莉的远见:“没错,我祖母来信也是这么说的,这次婚礼她就不参加了,她等着参加下一次。”
王太后说的很不客气,但是却连理查二世自己都觉得这话有一定的道理。
……
第二天的单身派对自然是很成功的。
来了无数的名人政要,浪费了一座香槟塔,玩了无数破下限的只有单身派对上才会有的游戏。人人脸上都带着餍足的笑容,依依不舍的和奥古斯特约定下次。在听说这些大部分是马特小姐的功劳后,更是想方设法的想要邀请到这位不仅唱歌好听、人长得漂亮还这么会玩的法兰西海伦。
“海伦”同学却在忙着给奥古斯特介绍她新认识的好友,凯瑟琳.帕尔,一个十分富有的男爵遗孀。这位本应该还算年轻的小姐,却已经结过两次婚了,但每段婚姻都没能长久,以丈夫不幸去世为终结。
奥古斯特只看了对方一眼,就明白了朱莉和她做朋友的原因,因为她漂亮,既有少女的容颜,又有少妇的风情,很少有人能拒绝的了。
“很高兴认识您,阁下。”帕尔夫人提裙行礼。
玛丽小姐刚巧在这个时候和理查二世一起走了过来。没等国王说什么,玛丽小姐已经惊喜的欢呼:“哦,凯瑟琳,我亲爱的凯瑟琳。”
奥古斯特和玛丽小姐的男伴亨利都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这谁?玛丽?
“很高兴见到您,公……玛丽小姐。”帕尔夫人明显更想称呼玛丽小姐为玛丽公主,因为她的母亲曾经是第一任王后阿拉贡的凯瑟琳的侍从女官,她也因此从小就出入王宫,成为了玛丽小姐的童年玩伴之一。
玛丽小姐已经喜气洋洋的带着凯瑟琳来见了理查二世:“还记得吗,父王?她的母亲是唯一没有成为您的王后的侍从女官。”
“……”
现在,大家都懂了玛丽小姐的热情到底来自于哪里。
说实话,理查二世的这种侍从女官的爱好真的很要命,第二任王后是第一任王后的侍从女官,第三人王后也是。如今的准王后是“国王的姐妹”在还是国王的未婚妻时的侍从女官。他到底对这个职业是有什么奇怪的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