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请你立刻离开。”
“警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就算想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的,离开吧。”
“不管你来的目的是什么,你都不可以再前进一步,扰乱主席的丧礼。”
“年轻人,听一句劝,赶紧离开吧。”
看到进来那身穿红色西装的青年,手持武器守候在门口的四个士兵,纷纷上前,把青年给拦截下来,同时手中的冲锋枪指向青年,希望青年主动离开。
举行的可是范成斌主席丧礼,作为维持秩序的士兵,自然不会让眼前的青年进来,把丧礼给破坏。
他们很希望青年能够主动退去,这样一来,不仅能够防止不必要的伤害,而且更不会破坏丧礼的进行。
听得士兵的话,坐在椅子上等丧礼开始的人,纷纷站起来往门口看去,看到四名士兵用枪指着一个满脸阴沉的青年时,那些身在高位的老大们,内心之中充满了疑惑。
这可是国家最高领导人的丧礼,这青年居然敢单身匹马闯进来,而且更是身穿大红色西装,这很明显是砸场子的节奏啊。
光凭青年身穿大红色西装这一点,足以让站起来那些人猜出个所以来,眼前这青年,绝对是来参加丧礼,而是来找麻烦。
他们参加过不少丧礼,送别战友朋友,丧礼上的人,几乎全身黑衣,或者白衣,以作对死者的尊重。
可这位青年倒好,身穿大红色西装前来,这不仅是对死者不敬,甚至是一种挑衅。
“这青年杀气如此重,他不会来杀人的吧?”
位置上站起来的人,并不认识眼前这青年是谁,看青年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所以下意识地以为,青年可能来杀人。
甚至有人觉得,青年可能是狩猎者派来的人。
有不少懂武的人,已经做好战斗准备,随时武青年战斗。
虽说这是灵堂,要尊重死者,但如今有人找上门开挑事,他们不得不为了保护其他人而动手。
跪在地上的范云曦,那模样就像一个星期没睡觉般,憔悴不已,整个人毫无生气,死气沉沉,那双眼更是因为哭泣的关系,肿得像核桃似的,那泪痕依旧挂在脸上,清晰可见。
看着站起来的人,纷纷扭头看向大门,范云曦看向母亲季香琴,用已经哭得嘶哑的声音问道:“妈,那边好像出了事情,要不要过去看看?”
已经五十多岁,却依旧保养得像四十来岁的季香琴,轻轻摇了摇头,“门口有人把守,不会有事的。况且,对方可能只是找错地方,并不是存心来挑事的呢?”
“希望如此吧!”范云曦依旧看着灵堂大门方向,也不知道是这场大雨的关系,还是怎样,她心里很是不安,总觉得有事情发生。
不过她希望自己想多了,这是她父亲的丧礼,应该不会有人愚蠢到这地步,挑这时间找麻烦。
“夏老,你要是累了,就坐一会吧,这里有我们母女就行。”季香琴的语气,很是平淡,让人不听出问题。
按道理说,夏轩龙算是害死范成斌的人,作为范成斌妻子,季香琴应该不会这么冷静,还是说,她早就料到,范成斌会为了夏轩龙而死的这一天到来?
“夏爷爷,你身体还有伤,听妈妈的话,坐一坐吧。”范云曦附和道。
对两人摆摆手,夏轩龙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用了,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下去,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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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是他学生,范成斌的丧礼,不管多辛苦,夏轩龙定会支撑下去,一直到丧礼结束。
再说了,他虽然没有了一身实力,但并不是废物,所以跪在地上,并不会令他有多难受,他还是可以继续下去的。
既然夏轩龙把话给说到这份上,季香琴,范云曦两人点点头,她们与夏轩龙认识了很久,知道夏轩龙这人脾气又臭又硬,好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她们懒得劝说。
“给我让开,不然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所有人恐怕没想到,被四名士兵用枪指着的青年,会如此狂妄,居然大言不惭,要士兵让开,给他进去。
“这人一定失心疯,不然怎会说出这样无知的话?”
座位处站起来那些人当中,有人忍不住,轻声细语,说出讽刺青年的话。
见四名士兵没有任何反应,甚至紧握冲锋枪,踏前一步,作出驱逐的动作时,青年不由冷笑起来。
青年拍了拍手,“既然你们不让来,那我便用武力,让你们给我滚开。”
话音落下,四名士兵被再次挑衅后,脸上充满怒火,准备采取措施,对青年动手,强行让其离开。
然而,不等他们有任何反应的时候,青年脸色一沉,右脚猛然蹬地,一跃而起,整个人跳起在空中,腰部一扭的同时,左脚凌空横扫而出,犹如横扫千军般,踢向四人。
砰砰砰...
一连串的闷响想起,那四名士兵立刻在众人面前,好像打后空翻似的,往后倒飞出去。
看到士兵飞来的方向,正是自己这边,从座位上站起来那些人,好像走难似的,纷纷逃离原来的位置,往两边散开。
哐当...哐当...
不等他们离开位置,四名士兵砸向一排排的椅子,把椅子撞倒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有不少跑得够快的人,被椅子砸倒在地上,被椅子压着。
这参加丧礼的三十来人,见青年动手如此行云流水,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四名士兵,是专门从虎牙特种部队找来维持秩序的高手,居然一脚就被踢飞了?
这人到底有多强啊?
本来打算出手之人,意识到对方的强大,便放弃了上前战斗的念头,反正上前也是被虐,与其被虐,不如沉默是金。
青年走进来后,停在两边椅子中央的过道,缓缓扭头看了眼两边满脸惊恐,浑身颤抖的人。
随后,青年对众人怒吼一声,“滚,全部给我滚出去。”
众人本想前来送范成斌最后一程,可是谁知道,居然有人来捣乱,不是他们不想送这最后一程,而是有人捣乱,他们为了自身安全着想,不得不听青年的话,逃离这里。
“唉,走了...走了...”
众人你推我攘,纷纷往门口跑去,逃离这里,这丧礼反正已经办不成,留下来也只会担惊受怕,不如直接回家去算了。
等到所有人离开后,就连那主持丧礼的牧师,也是连滚带爬,从后门跑了去,整个偌大的灵堂,只剩下,青年,范云曦,季香琴,夏轩龙四人。
死了父亲,范云曦已经很伤心,可是谁知道,居然有人来父亲的丧礼找麻烦,发生这样的事,她绝对不会原谅。
嚯地从地上站起来,范云曦双眼泛红,满脸怒意,指着青年怒吼道:“为什么?我范家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来破坏丧礼,你这么做的目的是,谁直指你的。”
然而回应范云曦的,并不是青年的话,而是一张椅子砸在墙上大出的碰撞声。
哐...
声音巨大,椅子撞在墙壁那一刻,把放着的花圈直接砸烂。
“范成斌,你没资格摆设灵堂,你没资格有人为你送行,而且...你也没资格死得这么安逸...”
青年满脸狰狞,双眼瞪得圆滚,就像是盯上猎物的猛兽一般,怒吼出一句之后,不停拿过椅子砸向两边摆放的花圈。
哐哐哐...
一道又一道的碰撞声响起,送来的那几十个花圈,被青年一一张张椅子砸过去,砸得面目全非,四分五裂之余,上面写着的字的纸条,瞬间碎成纸块。
有些没离开,好像小偷般在门口偷偷观看的人,立刻被这一幕给震惊得无以复加,这特么什么情况,这青年与范主席,到底有什么仇怨,居然这样来破坏灵堂,破坏丧礼。
这特么不是别人雇佣来专门找麻烦的吧!
见青年对她毫不理睬,使劲把花圈给砸烂,范云曦看着这一幕,心痛不已,泪水再次流下来,“不要砸了,不要砸了,你给我停手...停手...”
然而青年并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椅子依旧不停砸向花圈。
几分钟过去,几十个花圈,无一幸免,全部散架,散落一地,原本布置得好好的灵堂,顷刻间变得凌乱不已,好像经过洗礼一般。
青年见所有花圈全部被毁,看了眼神台上的灵位与遗像,随即拿过一张椅子,慢慢往棺木走去。
听着女儿哭得嘶声裂肺的声音,柳眉倒竖,俏脸漆黑如墨,一直没说话的季香琴,终于是忍不住,对走向范成斌棺木的青年,勃然大怒道:“给我住手,你敢动我丈夫的棺木,我跟你拼了!”
季香琴就像是一头护犊子的老虎,她绝不允许别人对她丈夫的棺木出手,就算死,她都不会让青年毁了范成斌的棺木。
青年扭头,冲季香琴沉喝一声,“我跟范成斌的事,你没资格管。”
“我为什么没资格管,我是他妻子,有什么冲...”
不等季香琴把话说完,夏轩龙拍了拍季香琴肩膀,无奈的摇了摇头打断,“香琴,他跟成斌的事,你的确没资格管。”
“凭什么?”
“凭他是成斌的----儿子!”
听了夏轩龙这话,季香琴整个人好像被雷给劈中似的,她知道范成斌曾经有个儿子,可是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再次见面的时候,居然是范成斌的葬礼上。
哐当!
就在季香琴不可置信的时候,一道道声响,把她从震惊中拉了回来,她看到神台上的灵位,遗像,被一张椅子给砸烂。
此时,青年,也就是蜥蜴,范成斌私生子范世翼,走到棺木前,半跪在地上,指向神台的同时,朝着棺木当中双目紧闭的范成斌怒吼,“范成斌,就算你死,我范世翼也不会让你死得安宁。”
“当年,我妈死的时候,你特么在哪里?你知道吗,那时候没有人给她送行,没有人给她下葬,全靠我用着一双手,一扒泥一扒泥的挖出个坑,把妈给埋进土里。”
想起过往的穷苦日子,蜥蜴想起临死前还叫着范成斌名字的母亲,拳头紧握,眼泛泪光的吼叫,“范成斌,你想摆灵堂,摆设灵位?做梦。”
“我告诉你,当年我妈怎样下的葬,我便要你怎样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