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史氏这一胎果真如贾赦祈祷的那样产下了一名女婴。因着老年得女,得的又是嫡女,欣喜如狂的贾代善为女儿选了一个敏字、随了儿子的排行,作为嫡女的名字。
贾敏出生后,那是大办席宴。不过荣国公的下任袭爵者贾赦并没有在场,此时的他早就和小伙伴们、随着两位皇子一道下江南赈灾去了。
大雍王朝雍和三十二年,江南一带发生特大洪水,沿江两岸房屋倒塌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得此消息,皇帝大为震怒,先是砍了一些贪官污史,又贬了一批在其位不谋其政(简称占茅坑不拉shi)混吃等死的官员,最后在太子主动请命下,认命太子为钦差大臣,总理赈灾一切事宜,大皇子为副将、领一千兵马,听从太子调遣。
太子水斓得了钦差大臣的差事,与他青梅竹马长大的那群祸害们也都鸡犬升天,各自领了职位。除了贾赦这些人,水斓的准亲家、未来太子妃乌廷芳的娘家兄弟也被他们的老子塞进了钦差队伍里,随着太子一道前往江南一带赈灾。
水斓一行人是坐船走的。乌黑的乌艄船上,水斓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学那渔翁在船甲板上垂钓。船只缓缓而行,学渔翁垂钓的水斓旁边是他两位未来的舅兄,两人注视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言不发,仔细一瞧才发现两人正在发呆!
水斓这厮的运气一向很好,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钓起了几尾两三斤重的鲤鱼和一尾十多斤重—差点把他拖进水里、幸好旁边的两位舅兄及时帮忙才幸免于难——的鲈鱼。
“把鲤鱼去鳞红烧、鲈鱼切成薄片儿沾芥末醋生吃。”
水斓的大舅兄乌格笑呵呵的将几尾鲤鱼和十几斤重的鲈鱼拎进了船舱里的小厨房,吩咐带来的厨子根据水斓的要求,将鱼全都处理了。
这厨子连同打下手的仆人速度很快,没等多久时间,一盘盘切得薄薄、似纸张的鲈鱼片便被仆人端了出来,。和生鲈鱼片一道呈出来的还有一大锅熬得雪白如奶的鲈鱼头汤,红烧鲤鱼,糖醋鲤鱼和一些清炒小菜。
“这味道闻起来真不错。”
贾赦先果断的拍了一记马屁,然后才拿着勺子舀了一碗鲈鱼头汤,倚靠着甲板栏杆,悠闲的喝起鱼汤来。等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下肚时,贾赦才坐到水斓未来的二舅子乌林身旁,学着他用筷子夹起一片生鲈鱼片沾醋沾芥末吃了起来。
这沾醋的生鱼片吃起来还好,可是这沾了芥末的...
那股冲喉的辛辣感请恕他无法接受。
贾赦抹掉被呛出的泪花,吁叹道。“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如今烟花没感觉到,倒感觉到泪花了。”
直接叫仆人端来酱油沾生鲈鱼片的水斋几口咀嚼下肚后,指着贾赦嘲笑道。“活该!”
贾赦无语,又夹了一片生鱼片学水斋沾酱油吃后,突然脑子灵光一闪,作死的说道。“听说金陵一带最为出名的是那画舫和名伶,不如我们到岸的时候、去画舫里轻松轻松。”
“......”
水斓瞄了一眼没有水娟压制就快要上天的贾赦,心有点蠢蠢欲动,但考虑到未来的大小舅子都在呢,本性其实很纯真善良的水斓不得不遗憾的放弃了贾赦的提议,转而义正言辞的指着他鼻子骂道。“贾赦,你这样做对得起你未来的媳妇吗!”
贾赦僵硬了,好半晌才醒悟过来的他拼命摇头,献媚道。“小的哪敢呢......”贾赦认错的态度很好,可惜号称浑得浑然天成的浑汉子水斋并不买他的张。水斋一阵狞笑,拉过贾赦,再按倒他。在贾赦慌张的挣扎间、水斋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操~起一碗清酒就往贾赦的嘴里倒...那罪恶的模样让围观者全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这样就对了嘛!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才是真正的汉子...”水斋骑~在贾赦的身上,冲天打了一个酒嗝。“大爷可是注定要名扬沙场的汉子...”
#呵呵,大哥你汉子的定义可真多!#
心中吐了一把好槽的水斓也端起一碗清酒喝了几口,清冽甘甜、虽说还是一股子酒气、但相比刺鼻的浊酒,这清酒到是可以接受。
水斓又喝了几口清酒,等双腮染上红晕时,才丢了瓷碗,转而看乌格、乌林合着王子胜、张鼎一道划拳。这时,号称八卦小浪人的马力突然醉醺醺的凑过来,贼兮兮的问水斓。“殿下知道这浊酒,清酒农家是怎么酿制的吗?”
“怎么酿制的。”水斓好奇的问。
“一般农家小酿都是浊酒,这酒颜色浑浊有沉淀物,普通百姓一般喝的都是这种...”马力摇着酒杯、神色带着几分荡~漾的说道。“至于这清酒吗,则是在浊酒的基础上加入了某种特殊物质澄清出来的...太子殿下你知道这种特殊物质是什么吗!”
“.......孤不知。”
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水斓搓了搓下颌,也开始摇起酒杯、神色淡漠的听马力鬼扯。只听马力继续说道。
“官方叫法大还丹,俗称□□。”马力越说越兴奋,“像什么一夜春风不倒丸,我爱一条龙啊~都是这玩意儿。”
“......噗”
果断一口清酒喷了马力满脸的水斓默了,其实前世的时候水斓就曾听到过一种说法,那些清澈如水的白酒在出锅的时候会勾芡一些稀释过的敌敌畏,没曾想在古代居然......
春~药啊
水斓瞄了一眼清冽味道甘甜的清酒,突然没了继续喝下去的*。水斓本想转身回船舱去歇息的,谁曾想,水斋那牲口,在□□完了贾赦之后,又来□□他...拼命灌自己酒不说,还一个劲的在那叫嚣,“什么感情深啊一口闷啊,什么喝死过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啊...”
好汉泥煤,临出京前,水斋到底又看了什么好戏,居然又转了一个画风。被灌得头昏昏、四肢打颤的水斓在陷入沉睡时候想。回京过后,定要将那唱江湖戏的戏班子给封了。别问为什么,爷是太子,爷任性。
......
水斓是这群牲口中最先清醒过来的,他先是拍了拍脑袋,然后踢踢还在沉睡的小伙伴们,走出了船舱。水斓原先的衣服早就被送他们进房间的仆人褪了,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此时水斓身披单衣,站在甲板上,眺望着水面,许久之后,吁叹一声,又进了船舱。
贾赦、马力、王子胜三人是睡着一起的,他们睡在地板上,四周睡着的是乌格两兄弟和张鼎,只有水斋是谁在床板上的。
望着这群四仰八叉、呼呼大睡的牲口,水斓搓搓下颌,突然有了一个很好的想法。水斓亲自动手将地板上睡着的五人脱得只剩裤衩,便坐到了一旁......
一阵夜风吹来,熟睡的五人齐齐打了个寒颤。其中贾赦下意识的一捞、将马力抱在了怀里...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人就抱成了一团儿。
“这几个死基佬。”
水斓笑眯眯的倚靠在门边,等着看他们醒来时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