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触到枕头,她便酣然入睡,像是做了一天的苦工,再也动不了。
苍穆望着她困倦的样子,不禁唇角上扬,替她掖好了被角,关了灯,走出卧室。
查看了下邮件,没有新的,于是又上网浏览了会。
午夜之时,放在一边的手机响起,他瞟了眼,正是严绪然的,伸手按下接听键。
眶“是我……”
“他同意见你,出来吧……”
“嗯……”
澡他淡淡应了声。
正想关电脑,电脑屏幕右下角,突然跳出一个窗口,提示收到邮件。
他打开看了下,粗粗浏览一遍,唇角带笑,合上电脑,进入更衣室换衣服。
临出门前,又进去卧室看了她一下,手又探出被子外。
他将她的手轻轻放入被子,在她额上轻吻了下,随即转身出了门。
加利福尼亚州奇诺监狱
凌晨时分,天还未亮,空气中凝着一股雾气,在这静谧的加州南部小镇,怎么都散不去。
开车将近五个小时,才到了这儿的监狱。
亮堂的室内,除了屋子中间放着的长方形桌子,四个墙角处站着的狱jǐng之外,没有其它的东西。
苍穆站于铁窗前,从这儿望出去,刚好能看到旭rì东升的景像。
红红的太阳埋在云层之下,将周边的云彩渡了一层边框。
身后,有铁门开启的声音,随后,是铁链与地板摩擦的声音。
苍穆转过身去,便看到身着天蓝sè囚服的人出来。
头发已有丝花白,身上的衣服的也已洗得陈旧,手上是亮晃晃的手铐,脚上是沉重的铁链。
虽然监狱的事知道不多,但他知道,这是对于一个重型犯才有的待遇。
而他,站在门口,英锐的眸子望向窗口边的人,有张与伊向天酷似的俊脸,只是沧桑了些,眉宇间更沉稳锐利。
他在看到苍穆之时,没有一点点的惊讶,仿佛早就料到,或许是早已知道的缘故,也或许这么些年,他早已淡然。
他拖着脚链,走到桌子前坐下。
身后,狱jǐng手中拿着jǐng棍,站在他一尺远的地方。
苍穆也走到桌子前,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想不到……你会来看我……”
他开口,声音不是很清亮,许是这么些年,被监狱的浊气所污。
“你认识我?”
苍穆望着他,微蹙眉头,感觉他在他眼里,像是早已认得的熟人一样。
“穆.维托.费尔顿,帝集团的执行总裁,哪怕不认识你,怎么也得听说过帝集团,即是听说了帝集团,又怎么会不认得费尔顿总裁呢?”
老桑德斯微扬起唇角,缓慢却清晰地说道,“要知道,现在的监狱,也有电视可看……”
苍穆定定望着他,他已经被关了几年了?
二十年?
还是二十五年?
人生一共才有几个二十年?
而他,这一生都得在这里度过,纵然再多活几个二十五年,也只能在铁窗中对望外界,永远不能出来……
这样的rì子,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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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你和罗伯特费尔顿……是什么关系?”
他今天唯一的目的,只是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与恩怨,为什么罗伯特在被押之时,要让他消灭伊向天。
虽然天道帮是zhèng fǔ一直想要消灭的帮派,可是,和罗伯特又有什么关系?他有必要这么积极地一定要让他消灭他么?
还有,他嘴里所说的他,到底是面前的老桑德斯,还是……另有其人?
老桑德斯对于他的话,如同见到他时一样,并不惊讶。
只是微笑了下,笑意中并没有多少的温度,像是隔人于千里之外:“你不问罗伯特,反倒来问我……你怎么能笃定,我就一定会告诉你?”
“你可以不告诉我,总有一天,我也会将所有的事查个水落石出……只怕是……到了那时,伊向天便与你一样……”
苍穆平静地望着他,同样平静地开口。
老桑德斯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慌乱,反倒是低低笑开:“你不用拿天来压我……你也应该很清楚,天活到今天,你们抓不到他任何弱点,他唯一的弱点……”
他顿了下,抬眼望他:“他唯一的弱点,便是你的妻子……欧阳雪落……”
苍穆一下子敛了脸sè,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想再把雪落牵涉其中,更不想被人当作她是他击败伊向天的棋子。
而老桑德斯却又开口:“席翠颖……还好吗?”
“你认识翠姨?”
桑德斯垂下眼去,沉吟了良久,才又开口:“她是我……唯一亏欠的女人……”
他的一句话,顿时让苍穆站起了身:“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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