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会,这才说道,“在下一介刁民,提拔什么的就不必了,此次前来,只不过是祝贺一些,顺便办一点事罢了。”
“祝贺?顺便再办一点事?”
华文帝听到这话,突然有事眉头一皱,只觉得好像柳随风这个家伙此次前来,并非祝贺这么简单。
从柳随风的眼神中,也没有看出一丝放弃妥协的神色。
尤其是嘴角那一丝微笑,更让华文帝确定了柳随风必定还要搞事。
“哗”
想快点结束这一场对话的华文帝,也主动伸手去那柳随风肩上的那一块牌匾,反却被柳随风一侧步,躲开了。
这些也更落实了华文帝的想法。
“你小子!究竟想干什么!”
听到华文帝的话,刚刚退开的大批兵马,又是紧张起来,纷纷又围了上来。
终于弄好胯下马匹的岳云天,也来默默骑在马上,在后面默默看着。
只想看看柳随风是怎么作死的。
一脸的幸灾乐祸。
“呜…不要…”
九龙大轿中的唐婉儿,听到这个声音,这个语气,也知道实情恶化,向她最不希望的情况发展了。
“别紧张,可这么多外邦友人和长安的百姓在这看着呢。
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偏要动刀动枪,这影响了不太好。
你可别忘了,身为一国之君,你的行为,可是一个国家的形象,别乱来哦。
万一一不小心把我弄死了,明天上了一个《时代》杂志头条,被灯塔国帝国主义势力抓住机会抹黑,可就不好了。”
被重兵包围的柳随风,完全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狡猾的压低了声音。
在柳随风的提醒下,华文帝左右看看,也才发现,原来这一切,柳随风早就算计好了。
经过之前那一番大闹,整条太平街的人,几乎全都在盯着迎亲队伍在看。
各国的商人。
长安的百姓。
之前在还在研究学习建筑样式的那些外来遣华使。
甚至是原本那些在使馆里的各国使节,也都走了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很明显,柳随风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地方跑出来搞事,绝对不是没有考虑的。
如果说在这里把事情闹大的话,加上柳随风本身就是一个话题人物,那恐怕就要传遍全世界了。
这才让原本有些发怒的华文帝压了压火气,在众人面前并没有太失态。
而是向前走了一步,又靠近了柳随风一点。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别给我乱来!”
声音是比之前小声了一点,还是语气之中,仍是可以感觉到那一份不快。
“我?我当然不会乱来。”
不会乱来?鬼才信你!
这是华文帝听到柳随风这句话的第一反应。
早就见识过柳随风的狡诈,如今已经落入了他的圈套里里,华文帝可不信柳随风不会乱来。
但他乃一国之君,他可不会就这样更让柳随风牵着鼻子走,只要柳随风敢越界一步,挑战他的威严,他马上就会成全柳随风想死的愿望。
尤其是在这种不快的情绪下,绝对不会犹豫一下。
但正当他不想去那那一块牌匾时,柳随风却又主动交给了他,并且声音也自然无比的放大了无数分贝,态度也变得恭敬无比。
“公正无私,一言而万民齐,这是小人对文正陛下的最深刻印象。
公正廉明,没有私心,只要一句话,百姓就会齐心协力将事情办好。
十八岁上马,二十四岁打天下,如今更是铲除了关陇一族最大的毒瘤——秦家。
在为二十多年来,开科举,收边疆,精简机构,接受批评。
废除了下跪磕头、女子缠足等陋习,打造联赛以侠义之道带动传统美德的复兴。
甚至是要成立元老大臣会监督自己的行为,限制自己的权利。
各种大规模、超时代的改革、变法也称出不穷,效果立竿见影。
直至今日,已经带领当年战后满目苍夷、人心惶惶的大华步入了这么一个盛世。
文化丰富,经济发达,武力强盛,乃成为了万国朝拜的超级强国!
之所以能使得大华二十多年来取得如此成就,正是因为陛下您的一系列英明决定,说是千古一帝,都是不为过!”
“呃……这个?”
华文帝被柳随风实在赞得有点不好意思,甚至对着突如其来的画风突变,给弄得有些懵逼了。
本以为柳随风是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没想到突然当着各国友人,这么多百姓的面,狠狠的拍了他的马屁,这可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被柳随风当着这么多人这么一赞,还真有一点飘飘然的感觉,甚至之前的那几份不快,也都突然消散了,反而是带着几分得意的愉悦。
但此话一出,作为谏议大夫的魏征,和整天在华文帝耳边用旁敲侧击的方式辅佐的长孙皇后,也看出了柳随风的套路来,知道这华文帝又是要被愉快的牵着鼻子走了。
那一种方法,也正是魏征和长孙皇后两人最常用的套路。
那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拍一轮马屁,把华文帝给拍蒙逼。
然后再搬出尧舜禹或者孔子孟子那些上古大贤,以他们自带的“贤者光环”的行为,来对照如今华文帝的做法。
告诉她该怎么怎么做,而又不该怎么怎么做。
这是以下谏上最基本的套路,也是最安全的套路。
一般来说,只要不是那些桀纣那等昏君暴君,稍稍有一点自知之明的君王,都会接受意见,稍作自我反省的。
毕竟伴君如伴虎,除了君主开明之外,进谏水平,也是大臣长命的一个重要指标。
基本原理就是让他开心,然后在搬出一个足以挑战他威严的大人物,来挑战他的威严。
这样就不会让他丢了面子,毕竟就算是皇帝,谁又敢说自己高于尧舜禹,谁又会觉得不如孔孟这些大圣人而丢脸呢?
能被人们用来与这些上古大圣贤比较对比,那就已经是一种至高的荣幸与认可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嫁女儿联姻这种家事,而是关于国家决策的国事。
要远比朝堂上那些事情要复杂得多。
不然长孙皇后与魏征,一个作为唐婉儿的妈妈,一个作为从小看着唐婉儿长大的忠实大臣,看着唐婉儿哭得如此难受,又何尝不想劝一劝华文帝这事。
之所以没有,那就是他们并没有把握,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现在看到柳随风替他们站出来,在里面,其实也是带着几分支持的。
只不过,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这就是柳随风今天能否活着离开的关键了。
既不能伤了华文帝面子,又要在不影响两家的情况下替唐婉儿把这门婚事推了,这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