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黑下,说走就走,只是此刻我跟黄队老觉得胃里不怎么舒服。
胃里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倒海翻江,十分恶心,恶心到简直想吐。
白丞丞看了我们一眼,不由厌恶的说:“罗晨,你的嘴真臭。”
我问:“你丫的又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每天都刷牙,包里随身携带口香糖……”
说到这里,我忽然真闻到一股恶心的不能再恶心的恶臭,我循着味道然后把眼睛看向黄队,我骂道:“老狗,你也太恶心了,你干啥了?嘴里这么臭!”
黄队同样指着我的嘴,骂道:“什么叫我干什么了?你嘴里不还是这个味道吗?我嘴臭吗,我怎么闻不到?”
白丞丞忽然尖叫一声,厌恶的捂住口鼻,我感觉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然后,我看见最令人恶心的一幕,黄队的鼻孔里有一种十分恶心的虫子蠕动着,掉出了鼻孔。
“我的妈呀!”我叫了一声,还不待跟黄队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已经頂到了喉咙口,嘴里黏黏糊糊腥臭的要命,我忍不住张口一吐,大量黏糊糊的液体混杂着恶心到极致的虫子全部吐了出来,弄了一地。
白丞丞只盯着这些虫子,恶心的说:“还好那些菜我刚才没吃。”
此刻我再回想起吃的哪些菜那么香,现在吐出来的东西却这么恶心,尤其在那里面一团团成百上千的虫子在不停的蠕动,真的是恶心到了极致。
一边黄队也吐出了一滩,我们赶紧在远处找了个一滩黑水的水沟开始清洗,把嘴里全部漱口一遍,也实在是管不了那么多了,等清洗了数次,我又往嘴里扔了数片口香糖,但白丞丞根本就不让我往她身边凑。
这丫头厌恶的跟我们保持着距离,我几乎脱力了似的对黄队说:“安心吃口袋里的压缩饼干吧,这个世界上那些越是好吃的东西就越是恶心,看来吴教授说的是对的,这就是个充满了污垢的世界,咱们每走一步都要小心。”
我顺势打开罗盘,继续追踪,沿着方向跟白丞丞黄队继续向前走去。
路上我对黄队说:“那个徐芊芊或许就是个突破口,咱们并不知道徐家乡里面是干什么的,但或许能从徐芊芊那里混进去,然后得知一些秘密。”
黄队也点点头:“只是……我想起一件事情。”
“在这个世界不能轻易吐露人语,不然就会被发现,你的大伯、发小他们可能现在已经知道咱们的身份了,知道咱们是冒充的,你在担心这个是不是?”我反问黄队,黄队皱着眉点点头。
这时,白丞丞在一边帮腔说:“没事的,你们想啊,好歹也是黄队的亲戚,黄队见到他们激动的这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些人或许还没反应过来呢,等他们明天醒来,就算醒悟知道我们是冒充的,那亲大伯也不会去害亲侄子吧?”
“有道理。”黄队加了一句,我说:“咱们还是走快一点的好。”
我们兜里带着的压缩饼干很多,按照血月与黑日的交替,我们在这个世界里已经走了十多天了,大多数时间是白天休息晚上赶路,但也有例外,基本上路上我们都坚持自己大王的身份,我干脆说尸语,黄队跟白丞丞不懂,便很少说话。
十多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们终于大概弄清楚了这个世界。
这似乎是个不大的世界,靠人用脚走的话,比如说我们最初出现的位置差不多是整个世界的中部,西北部也就是徐家村的位置,算是这个世界西面的尽头,按我们现在的脚程用不到几天就能到,这个黑白世界东西直径走一遍的话也就三十天,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算是个缩小的地上世界。
之前我们就知道了,这个世界里最牛逼的家伙叫法王,法王有很多为他办事的手下称号叫做大王,再一个就是西北的徐家乡,这个地方和法王的交际很广,但很是神秘。
至于法王的年龄、徐家乡的构造那根本没人知道,只是每隔一定的时间徐家乡里的哲那罗会出来剜很多人心带回去,这个法王也是不管的,而这个世界里的东西似乎都很怕神荼跟郁垒,我曾经意外得知,很多大王一听说神荼、郁垒的名号当即色变,很多普通平民家中也用木板画上两人画像用以膜拜。
这让我越加想不通起来,神荼郁垒在外面守着那扇桃木大门,然而里面的民众,这个世界竟然如此害怕他们两个,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吗?
而且我一直想不通,这里明明没有阴曹地府,怎么很多死去的人莫名其妙的却到了这里?
三天之后,我们来到了那个特殊的地方——徐家乡!
我们一共走了十六天,压缩饼干吃完了,这里的植物上似乎会结很多白色的果子,好像也是可以吃的,我们都吃过了,也没什么事。
而此刻在前方,两个四人小队在交叉巡逻,前方的平原上黑色的大地上长着白色的植物,远远看去在极远的位置有一幢幢黑白相间的建筑,绵延向远方,地方极大,在前方不远处便有一块石碑,上写”徐家乡“三个大字。
在那石碑靠下的位置,更有几行特殊的字:“黑白亡国,生人地狱,亡者天堂。”
远处那两队着巡逻的哲那罗一见我们站在这里盯着石碑看,竟然朝我们走过来,喝道:“滚!”
这是我第一次隔着这么近、定着眼睛这么清晰的看清楚身处在迷雾当中的哲那罗,原来,他们就是一个个普普通通的人,在他们身上不知道什么原因,总会冒出淡淡的雾气,将多半身体遮隐在其中,这些家伙的背后背着一把刀,手中攥着一把锋利、闪亮的长刀,身上不乏戾气,脸上着实一副凶狠模样。
这时候,黄队用我教给他的尸语对哲那罗说:“我们有要事公干。”
在这个世界,大王跟大王之间也是不同的,有些大王只说尸语,并不说鬼话,这样的大王地位要比那些说鬼话的大王更高,这种事我们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就有体现,当时的赤脚大王一听我们说的是尸语,当即变的毕恭毕敬。
然而,这里一队小小的哲那罗即便听到我们说的尸语,依旧喊了一句,要我们继续滚,不然就杀了我们。
我心里暗中骂道:“真够气派的,竟然这么牛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