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个消息,当真如同晴天霹雳,是她压根就没想到的。
陆心瑶呆若木鸡的杵在那,脸色白得吓人,秦桑自然也是看到了,她仍然笑着,直至半晌以后,陆心瑶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的声音拔尖,就连眼瞳也瞪圆,秦桑倒是觉得出奇。
“为什么不可能?”
陆心瑶张了张嘴,正想要说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霍向南从门口的方向走进来,他今天是特意从医院出来的,只因为小戚告诉他,秦桑收拾了一大堆的东西,他便猜到了一二。
等到他回来东湖御景一看,果然,是他所猜想的一样。
因此,当他看到秦桑时,他并没有觉得意外,只是挑了挑眉。
秦桑扭过头看他,显得有些意外。
“你怎么从医院出来了?”
“医院?”听到这两个字,陆心瑶吃了一惊。“向南,你进医院了?怎么了?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没有理会陆心瑶,反而是抬起手指向二楼的方向。
“我的书房在哪你应该还记得,我在书房等你。”
说完,他便径自上了楼,连一眼都没有看过她。
陆心瑶的脸是更白上了几分,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在秦桑的面前这么对她,她自然也看到了秦桑眼底的那抹嘲讽,然而,她却只能杵在那,一脸的无措。
秦桑尾随在霍向南的身后上了楼,这个地方,纵使已经过去了四年,仍然没有丝毫的改变,这让她难免心情有些复杂,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改变一下样式,但是,她也不会去问他。
今天到这里来的决定,是她深思熟虑过后得出来的结果,也是她唯一的选择。
她站在书房的门前,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她知道,倘若她推开门前的这扇门,那么有一些事,是再也无法改变了。
她咬紧下唇,到底还是把门给推开。
书房内,男人坐在沙发上咳嗽出声,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出他的精神不太好。
这也难怪,毕竟,他才刚刚死里逃生。
秦桑其实能够知道他是为什么会突然回来,大概,是因为知道她吧?她是一直知道他派了人跟在她的身边,如今,也等同于得到了证实。
“你还没痊愈,应该继续待在医院。”
霍向南听见她的话,微微抬起头望向她。
“你这是在关心我?”
她不说话,他也只是笑了笑,身子向后仰。
“医院那种地方,我不喜欢,相比医院,还是待在家里舒服。”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不好继续说些什么。
她在他的对面坐下,有一些话,她就直言不讳的说出口了。
“我今天会到这里来,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
他仍然笑着,瞅着她的目光带着几分耐人寻味。
“我以为,你不会答应。”
“你给过我其他的选择了吗?”
她对上他的眼,嘴边带着一丝的苦涩。
“你之前提过的事,我答应你,所以,你放过简珩,还有,告诉我关于我爸的消息。”
她顿了顿,想起了什么,连忙补上了一句。
“另外,我也有一个条件,就是在这一段婚姻里,你不能碰我。”
“为什么?”他的眸光渐深,“我娶一个妻子回来,夫妻之间的事,就是义务吧?娶了你,却不碰你,那算什么夫妻?”
“因为,我无法忍受你碰我,那样的事,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她倒是直接,“恶心”这样的字眼都说不出来了,可想而知,在那种事上,她到底有多不情愿了。
男人眯起了双眸。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么,”她站起身来,“我跟你之前没什么好谈的,大不了,我倾尽我的全部去把简珩救出来。”
她倒是为了简珩可以付出所有,在所不惜。
霍向南的眸底透出了一丝丝的危险,直直的射向了她。
“简珩就值得你这么做?你可别忘了,你家的公司,可是你爸这一辈子的心血。”
对秦桑来说,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过去的这些年,是简珩陪在她的身边,在她最孤独无助的时候,是他给了她肩膀,让她可以靠着,不至于孑然无依。
他永远不会知道,简珩到底给了她什么。
“我相信,我爸会理解我的做法。”
她这是把他逼到了死角,男人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答应了又能如何?之后多的是相处的日子,总有她想要的一天。
“好,我答应你。”
得到满意的答案,秦桑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你就把简珩放了吧!等到他出来,我会跟他谈妥离婚的事……”
岂料,他却轻笑出声。
“你觉得,他会愿意跟你离婚?”
秦桑想说会,可是到嘴边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因为她知道,倘若她真的对简珩说出离婚的事,他肯定不会答应。
霍向南似乎也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轻勾唇角,手抬起指向她。
“其实,你根本就不用跟他谈什么离婚的事,我想,他大概没有告诉你那件事吧?”
她听着,心里逐渐有一种不安泛现。
“什么那件事?”
男人嘴边的弧度,慢慢拉开,带着一丝……看好戏的味道。
“看来,他是没告诉你他压根没去办理所谓的结婚登记。”
她瞬间倒吸了一口气,她是怎么都没想到,他所说的,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件事。
没有去办理结婚登记?那么,过去的这些年,她和简珩算是什么?简珩……为什么不去办理?甚至还一直瞒着她?
霍向南心满意足的收回目光,他怎么可能会告诉她,就算简珩去办理了,也不见得他能办的下来?毕竟,早在四年前,他就在这件事上做了手脚。
不过,他也奇怪,简珩对那件事估摸还不知道,不然的话,早在过去,他就找上他了。
“所以,你根本就不用去跟他商量离婚的事,这件事的决定权,一直都只在你一个人的手上。”
他的眉宇间有着淡淡的疲惫,他本就受了重伤,这趟回来已经属于勉强的了,他闭上双眼,开始假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