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秦桑并不好过。
自从周年庆以后,很多关于她和霍向南的消息在医院传了个遍,还有不少的同事趁着休息的时间过来瞅一眼,似乎,是想要看看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当然,除了一些羡慕的声音以外,还会有一些不好听的声音,甚至有一些人会质疑她的能力,认为她不过是仗着关系被捧上高位。
只是,那样的声音很快就消停了,具体的原因究竟是为什么,不说她也能知晓。
手术室前的红灯熄灭,不久后,她从里头走了出来,摘下口罩,抬眸迎上面前这几个脸色着急的家属。
“病人的情况很稳定,手术很成功。”
听到这个答案,家属们显得很高兴,不住的对她感激,她稍微叮嘱了一些事,随后,病人就被护士从里头推了出来。
家属理所当然跟在推床后面,她看着病人和家属都走远以后,才转身往自己的诊室方向走去。
她的眉宇间尽是疲惫,有一句话说得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近期她接手的手术不少,似乎她也习惯了这种工作模式,若是仔细想想,换着是以前,估摸她还真鼓不起勇气再走进手术室。
一切,好像都尘埃落地,秦振时没死,她的孩子也在,这一些,足够让她觉得满足。
正想得出神,才不过一个拐弯,她就跟前面的人迎面撞上。
她没有注意,整个人是直接撞了上去,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稍微往后退了一步,摸了摸被撞疼的鼻子。
想要道歉,没想,熟悉的声音却突然在耳边响起。
“撞疼了?”
她一怔,连忙躲开他的触碰,那垂在半空中的手被迫收了回来,霍向南垂眸看着她,这这样的反应,是在他的意料之内,因此,他也没有过多的诧异。
这个男人,似乎被人知道他就是同锐的院长以后,更多的时间是出现在这医院里,那次数的频繁,已经让她有些无语了。
秦桑懒得回来,索性与他擦肩而过,不料,他却突然伸出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住了她的离开。
“晚上一起吃顿饭?”
她不漏痕迹的挣开,“不了,我下班以后想要到我爸那去一趟,好些天没见了,我想他了。”
她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好再继续说些什么,虽然知道她近段日子似乎是在有意的在躲避着。
霍向南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他摸着自个儿的下巴,好像在想着什么。
这样的相处模式他是实在不喜欢,看来,他得寻个法子让她更亲近他一些了。
临近下班时间,秦桑给秦振时打了一个电话,想要提前告知他一声自己想要过去,想不到的是,秦振时今天是出来了,这会儿正在市区里,她想了想,便改了口,打算跟他在外头吃饭。
预定的饭店是旧时秦振时的最爱,为此,秦桑还特地把许雷约了出来,让两人见见面,秦振时看到许雷时是意外得很,两老在席间不断的说着话,情绪看上去很是激动。
这也难怪,两人是交好许久的朋友,在这之前已经四年没见了,肯定有很多话想要说。
简单的吃了几口,秦桑便搁下了筷子,找了个借口退出了包房,想趁这个机会让他们两人可以单独说一些体面话。
因为夜已深,外头的风有些微凉。
听说台风快要来了,过几天会下雨,俞城这个城市本来就经常会迎来台风,对于这一点,她是一点都不意外。
这饭店外头有一个小小的回廊,不少杉树在其中,她踩在葱绿的草地上,总感觉这样的夜晚让人觉得美好。
只是她不知道,这样的美好到底能够维持多久。
她不敢在外逗留过多时间,走了一会儿便往回走。
因为秦振时所在的包房在最里面,她缓步的向前,不少的房间门开开关关的,一些侍应不断的往房间里送菜,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然而,她余光不经意的一瞥,似乎,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秦桑的步伐猛地顿住,她僵直了身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往那个房间走去,推开门想要窥探究竟。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这包房与其他包房似乎不太一样,里面根本就没有开灯,周遭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摸索着想要把灯打开,却发现灯竟然是坏的。
一种强烈的不安瞬间充盈胸腔,心底有一把声音在制止她前进,可是迫切的求知欲却让她根本就止不住自己的脚步。
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等她逐渐适应了那黑暗,好像能够隐约的看见在那黑暗之中,有那么的一簌红点在闪烁。
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那闪烁不断的红点,就在这节骨眼,一种呛鼻的气味猝不及防的扑鼻而来,下一刻,她双腿发软,就连眼前的视线也被黑暗所覆盖,随即,整个人便晕倒了过去。
另一边。
秦振时看了眼时间,秦桑离开也快一个小时了,按道理说,这会儿应该回来了才对,偏偏,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她究竟去哪了。
对面,许雷也在想这个问题,他拿出手机拨打了秦桑的号码,但是那一头传来的机械性的女声让他不由得一怔。
秦振时发现了他的异样,疑惑的瞅向了他。
“怎么了?”
许雷放下手机,眉头紧蹙。
“感觉不太对劲啊,这丫头竟然关机了。”
关机了?这不像是秦桑的性子啊!过去就算再怎样,她的手机都会保持开机的状态,即便在手术中也一样,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
秦振时不敢想下去,连忙把侍应招来,询问其有没有见过秦桑,可是每一个询问过的人回答都是令人失望的。
许雷亲自到外面转了一圈,都始终找不着人。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样的情况以前压根没发生过,秦振时是急到不行,深怕秦桑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没有多想,就从兜里翻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串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