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显得有些慌乱,她看着她,似乎着急想要说什么,可太多的话哽在喉咙,根本就没有办法说出来。
到了最后,她只能微张着双唇,拉住她的手不肯放开。
“桑桑姐,我觉得,其实相比其他人,那个霍少应该是更值得信任的。”
深怕她不相信,她连忙继续往下说。
“你想想啊,你和霍少是从小就认识了,可以说像跟沈翎哥哥一样,是青梅竹马,自然也清楚他是怎样的一个人,这要是跟刚才那个人相比,不是更值得信任么?刚才那个人,你认识他也不算太久,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说不定,他是在装模作样,想要对你做些什么。”
小鹿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是格外的认真。
然而,听见她的话,秦桑的脸不由得沉了下来。
可以说,她对小鹿的话,是不赞同的。
虽然确实如同她所说的那般,她和霍向南认识的时间很久,最起码,比认识简珩的时间要久,但是,这不能用认识的时间长短来否认一个人的善良。
“小鹿,有一些事我没有对你说,是不想让你觉得这个世界太坏。”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她不会知道,有一些往事,是她这辈子都注定忘不了的。
“就算一个人认识的时间再久,也不可能是自己眼睛所看到的那样。你觉得,我和霍向南认识的时间比较久,我应该去信任他,可是,你知不知道在四年前,他对我做了些什么?我的所有痛苦,通通都是他带来的,这样的一个人,我为什么还要去信任他?我又不是一个傻子!”
小鹿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秦桑瞥了她一眼,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愿意多谈。
“至于简珩,虽然认识他不过几年,但有一些事我看得很清楚,那四年是我最无助最彷徨的四年,可那四年里,多亏了有他陪在我的身边,处处帮着我,才让我不至于倒下。即便他算不上一个彻彻底底的好人,但他至少不会像霍向南那样伤害我。”
她抬起手,随意的挥了挥。
“这事到这就算了吧,你也别再说下去了,一些事你不懂,我也不强求你去懂,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你别担心就成了。”
她都这样说了,小鹿若是继续说下去,只会是自讨没趣。
她是明明知道这一点的,但她是真的不甘心。
小鹿微微扬起头看着她,迟疑了许久,正当她以为她不会再说下去的时候,偏生,她又开口了。
“桑桑姐,虽然你的阅历比我多,可是,你是当局者,我是旁观者,我可以很笃定的告诉你,在我看来,霍少比方才那个人要好得多,也更值得信任,相比方才那个人,我是希望你能去信任霍少,就算他过去伤害了你,不代表现在也会,很多时候,人都有迫不得已的事情,而且,有一些人,表面上看着是一个好人,其实,是一个坏到透顶的人。”
她这话明显是话中有话,秦桑是总算听出来了。
她微微蹙起了眉头,狐疑的瞅着她。
“小鹿,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小鹿一惊,连忙避开了她的目光。
“没……没有……”
这一次,她是怎么都不允许她再逃避,她直起身,脸上尽是严肃的神色。
“怎么可能会没有?明明你对那两个人都不了解,却说得信誓旦旦的,你肯定隐瞒着什么,对吧?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小鹿慌得连连后退,她看着她的脸,只能咬着自己的下唇。
到了最后,她唯有憋出了一句。
“桑桑姐,我不能告诉你,你就别逼我了。”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她越是这么说,她便越是好气。
偏生,小鹿是怎么都不敢多说,好像深怕她会知道些什么,秦桑看着她的样子,虽然明知道她是在隐瞒着什么,但看样子,除非她自己松口,不然的话,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知道。
她移开目光,声音很淡。
“好,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但是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如实的告诉我。”
小鹿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转移话题,见状,秦桑也没再执意下去,只是这事却在她心里成了一个心结,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小鹿隐瞒的那些事,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如此害怕让她知道。
即便小鹿的意思是想让她去相信霍向南,可她的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决定。
时间过得飞快,就这样便过了一个月。
天气依旧炎热,台风时不时来袭,就在前几天才连着下了好几场的大雨,那晾晒的衣服几乎没多少的干爽的,幸好,那日跟小鹿出去时,她也顺道给自己买了几件,才不至于太过狼狈。
这日好不容易放晴,她如常到同锐去上班,刚好一个手术结束,她带着一身的疲惫走回自己的诊室,刚泡了一杯茶还没来得及尝一口,诊室的门就被人由外往内的推开。
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望过去,男人的身影就这么猝不及防的闯进了视线范围内。
她难免有些不快,自从那天晚上霍向南是同锐院长的身份曝光以后,他变得经常会在医院出现,这也就罢了,他还会跑到她的面前来,有时候她连着几场手术,他便让小戚给她准备了不少的食物,深怕她饿着。
他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可这一些在她看来,却是成了困扰。
医院里的人本来对他们的事不怎么会八卦,随着他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有时候她上个洗手间,都能隔着门板听到隔间外头有人在讨论她和霍向南的事。
什么夫妻恩爱啊,鹣鲽情深啊都出来了,让她不胜其扰。
因此,当她看到这男人又一次擅自进入她的诊室,她的眉头几乎要皱得打结了。
“这是我的地方,你过来做什么?”
她毫不留情的就把话给说了出口,霍向南的面靥上挂着淡淡的笑,好像对于她的抗拒,他早就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