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昊不过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可是你处处袒护的沈长青呢?她却连一个只有四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你够了!”
秦桑没让他把话说完就截在了他的前头,对她来说,她是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沈长青的,就算是他也不行。
“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昊昊?就因为这四年你一直抚养着他?你不要忘了你根本就不是昊昊的父亲,昊昊的父亲究竟是谁根本没人知道!”
她是不想说这些话的,但是,很多的话还没思索就脱口而出,在这一刻,她心里想着的就是反驳他的所有话,无论是什么。
“霍向南,你不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可笑吗?为了一个根本就不是自己亲骨肉的人孩子,然后去伤害自己的孩子,你还真是了不起啊!”
她是当真没有想过就说了出来。
所以,她几乎是在下一秒就发现他沉下来的脸,她的那些话,无一不像刺一样狠狠的扎在了他的心里,他的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那双眸更是透出了丝丝的危险。
见状,她难免有些害怕,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而后,她才后知后觉的认为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害怕,毕竟,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大实话。
昊昊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豆豆才是他的亲生孩子,这一点,就连他自己都是清楚的,然而,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昊昊的身上,从而,忽视了豆豆。
如今,他更是因为昊昊的失踪,把那些过错推给了豆豆。
他心疼昊昊,那么豆豆呢?他可曾心疼过?豆豆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若是到了他不再年少无知的年纪,他是不是就会因为他的态度而冷了心?
这样的一个父亲,还不如没有。
反正,她是真的这么觉得的。
她无法理解他为了一个压根不是自己的亲身骨肉在这跟她犟,她无所畏惧的迎上了他的目光,就如同她所说的那般,她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错了。
她不过是将一个事实如实的说出来罢了。
只是,在霍向南这里,却显然不是。
他仍然注视着她,那双眸底的光阴沉不定,让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觉得他莫名其妙。
他这态度,若说他不会愿意放过她,也是正常的,怎么都没想到,他竟是直接丢下了一句。
“秦桑,终有一天,你会后悔自己今天说过的话。”
之后,他便转身大步的走出了她的房间,她杵在那觉得一脸的莫名其妙。
后悔?
在她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这两个字,更何况,她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昊昊确实不是他的孩子,他的孩子应该是豆豆。
她本不愿多想,正准备拿着衣服到浴室去,偏生在这个时候,他曾经说过的那一番话冒现了心头。
“如果我告诉你,昊昊是你的孩子呢?”
几乎是在这一句浮现脑海,她就立即努力挥去,她咬着下唇,霍向南的这句话在她听来,不过是一句美丽的谎言,为的是哄骗她入局,好让她把昊昊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对待。
但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昊昊是陆心瑶的孩子,就算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是无辜的,可她始终忘不了孩子的生母曾经害死了她的竹马。
那是她心底注定解不开的一个结,足够让她耿耿于怀。
秦桑摇了摇头,顺便把那些想法通通挥掉,对她来说,她的孩子只有一个,那就是豆豆,豆豆便是她的命,为了豆豆,她愿意跟其他人拼命。
她拿着衣服到浴室去洗澡,洗完澡就躺床上去了,对于那个男人的话,她是根本不打算记在心上。
直到发生了一件让她猝不及防的事。
事情的发生是在她的意料之外的,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她准备到西岭去,怎么都没想到,才不过刚刚到了公司,就接到了佣人打来的电话。
挂断了电话以后,她匆匆的往回赶,当她回到东湖御景时,120的车刚好关上门。
她推开门下车,管家就站在边上,她忙不迭小跑过去,神色带着紧张。
“到底怎么回事?我的豆豆怎么了?!”
佣人的一通电话让她的心脏几乎停滞,她便什么都顾不得了,她甚至无法想象若是豆豆出了什么事,她该怎样活下去。
管家是知道佣人给她打了电话的,因此,在见到她时也没有觉得诧异。
他的眉宇间带着几分愧疚,毕竟,孩子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出的事,他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豆豆正在玩着积木,突然就倒下抽搐不断了……”
听到这里,秦桑的心里逐渐明朗了起来。
那样的一个情况,估摸是豆豆又犯病了,在以前的时候,豆豆就经常会这样,为此,她去求诊了蒋厉,随后便一直在吃药。
本以为情况有了好转,怎么都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来。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120,她没有多想,立即转身回到车旁,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半个小时以后,120果然在她的预期内停在了同锐的门口,孩子很快就被送进了抢救室,她曾经远远的看过一样,豆豆的情况似乎不太好,脸色尽是令人慌乱的苍白。
她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她蹲在抢救室的门口,手不停的在发抖,怎么都停止不下来。
那种害怕,由心而生,根本就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蒋厉匆匆赶来,他是豆豆的主诊医生,对豆豆的情况是再了解不过了,自然而然,现在除了这种事,理应由他来主刀。
秦桑看到他,立即站了起来奔到了他的面前,她望着他,脸上带着几分哀求。
“蒋伯伯,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活他,一定一定要救活他!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我不能失去他啊!”
蒋厉瞥了她一眼,稍作安慰以后快步的走了进去,她站在那看着抢救室的那盏红灯亮起,随后,又蹲了下去,把脸埋在了双膝间。
这接下来的一分一秒,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