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大名最近越来越过份了!他眼里还有我们水无月一族吗!?”
这里是位于水之国的血继豪族,水无月一族的宗堂,此时诸多家族中坚已经齐聚一堂,众人都是正义愤填膺,而他们口中的讨伐对象,赫然就是当今水之国的大名!
水之国,是位于大6边陲的岛国,这个国家一直以来都以神秘著称。
不过神秘归神秘,并不表示这就是一个褒义词,其实水之国的历史,就只有两个字——杀戮……
它的神秘,就是直接来源于它独特的地理条件和历史渊源,钟情于内斗的水之国,实在是没空闲去搞外交,甚至连第三次忍界大战,都索性懒得参与。
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杀戮,水之国不但拥有了这个世界上最凶残冷酷的忍者军团,同时也在不断刷新五大国中最高的新旧忍者家族更新度记录。
而水无月一族,就是这样的家族,他们因为战争而崛起,如今,昔日的功勋却又成了他们的催命符,这样的手段,在水之国已经算不上新鲜。
新任大名似乎根本不打算隐藏他的想法,随着他的步步紧逼,水无月一族也终于意识到了家族繁华之下所隐藏的危机,家族和大名之间的火药味,也开始越来越浓。
这便是水无月一族在家族会议上公然批判大名的来由了,双方的矛盾,已经几乎是不可调和……
不过大名给水无月一族所造成的怨愤,显然具有相当的等级,水无月一部分年轻族人的说话语气,很快就出现了失控的倾向,眼看着,就要开始问候新大名的直系家属。
年轻就是好啊……无知又无畏……
“住口!身为忍者,岂有背后诟病自家主君的道理!”
大堂席处,一名老者挑了挑眉头,族人的话语越来越过分,再说下去,就要失控了,他不得不出声阻止。
就算双方已经几乎是明着站到了对立面,但身为忍者,却背后诟病本国大名,这样的事情一旦传出去,便会落人以口食,水无月的麻烦够多了,不需要更多。
在这个世界,忍者是作为一**事力量所存在,对国家拥有极高的依赖性,甚至连五大影的选举,都需要有大名的在场投票,双方的地位是非常微妙的。
而水无月却不是雾忍村,虽然它拉拢了一部分家族,但根本不可能达到五大村那样的级别,实际上,这样的势力,连一个中等忍村都比不上。
对于大名来说,忍者就是工具,五大村,倒是另外算,但如果仅仅是一个忍者家族,不论多么善战,大名都是不会顾忌的。
老者似乎很有威信,一语出口,大堂内很快安静了下来……
这个情景,让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记住我们的身份,我们是忍者,忍者有忍者的规矩,还有,今天开会的主题,不是商讨大名的做法,而是我族要如何处理水无月祁!”
水无月祁,这个名字似乎有什么魔力一般,在场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四周顿时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长老,我以为,哪怕天塌下来了,我们水无月一族,也要死保自己的族人!”
过了半响,一名年轻的族人,率先朝老者拱了拱手。
他似乎代表了绝大部分少壮派的意见,随着他的话语,相当数量的年轻族人,都齐刷刷的点了点头。
水无月一族,和大部分血继家族不同,它不分宗家分家,拥有家族的血继的,就会冠以水无月的姓氏,被重点培养,反过来则连水无月的姓氏都不能拥有。
真正意义上的水无月一族,指的就是这些拥有水无月之名,拥有血继力量的人,任何一个新生的水无月,对于家族来说,都是不可替代的财富。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水无月的血继传承,根本没有任何规律,任何一个拥有水无月一族血脉的人,都有觉醒血继的可能,隔代传,隔家传,这样的情况,在水无月一族比比皆是。
拥有水无月之名的人,死一个就少一个,想出现新的水无月,那是纯粹碰运气,而且几乎没有几个,会是直系亲属,也就是说,会具有很大的时间跨度……
在这种情况下,年仅六岁,却在四岁就已经觉醒了血继的水无月祁,对家族的重要性,完全不言而喻。
但这其中,却有个很要命的事情……这个事情,也正是困扰了水无月一族整整六年,甚至不得不将水无月祁暂时监禁起来的直接原因。
这件事便是——水无月祁的父亲,不是水无月一族,而是辉夜一族的人!
在忍者的世界,这是实在一件很要命的事情……
对于血继家族而言,血脉的纯粹,那是关系到家族存亡的问题,莫说是水无月,辉夜这样的强族,就算最弱小的血继家族,在维护血继不使之外流这件事上,态度都是一致的!
水无月祁的父母,毫无疑问,触犯了忍界最重要的规则,而作为他们爱情结晶的水无月祁,则在这对父母被水无月一族捕获后,同样带回了家族。
但水无月一族只是送回了那名辉夜一族的男子,却将水无月祁扣留了下来,这件事,直接纠缠了水无月和辉夜两族,整整六年。
在血脉外流这一问题上,即使辉夜一族再怎么光长肌肉不长脑子,也是知道要坚持原则的。
虽然有些可惜,但家族只能先将水无月祁监禁起来,这转眼间,昔日的婴孩,也成了六岁小童一个。
再关下去,就算水无月祁乐意,水无月一族都不乐意了,尤其是在水无月祁四岁觉醒了血继之后……每一个血继拥有者,可都是万分珍贵的!再拖下去,就要错过最好的培养时间了!
在水无月一族看来,保住水无月祁,无疑比得罪辉夜一族更划算。
这场家族会议,其实原本是要给水无月祁的问题做个最终表决,但几句话之后,却走题成了对水之国大名的口水讨伐大会……
这让老者不满之余,也感到心悸……
老者昔日也是战场上的一员猛将,阴谋诡计不知道见了多少,最近的气氛,让他非常的警觉。
这份警觉和担忧,不光来自大名,同样也来自家族……
水无月一族,作为水之国现今的血继强族,似乎,过于狂傲了,族人们毫不在乎的嘲讽当今大名,可以算是这种心态的体现。
不过大名是能够随便嘲讽的对象吗?或者说,大名最近的一系列举动,已经明显的表现出了他的不耐。
“唔……大名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如此大规模的剪除我们这些忍者家族,水之国能有什么好处……”
看着台下一双双希翼的眼睛,老者觉得很头疼。
大名最近的行动,根本就是在逼水无月造反!而看族人们的反应,他做的很成功。
“莫非,你真铁了心要灭绝我族!?”
他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活到这把年纪,他早已没了所谓的“冲动”,因此他给了诸多年轻人,一个非常不爽的答案。
他想给家族,争取到最后一次生存的机会,虽然机会很渺茫。
“长老,水无月祁是我们的族人,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在这一点上屈服,现在更重要的,应该是大名的问题!”
先前说话的年轻族人见长老似乎又陷入了沉思,不由的有些急躁了。
这也是水无月一族的特色,由于崛起时间并不长,即使它的建族历史要长的多,但却是个年轻的豪族,这里并不是只有年长者才有言权,真正意义上的水无月一族就那么多,人人都有参与家族议事的资格。
而这名族人急躁的话语,几乎也代表了大部分族人的意见,他们都用一种赞同的目光,看向了他,紧接着,又重新看向了老者,显然希望老者给予他们一个答案。
却不知,这一幕在老者看来,是何其的可笑……和轻谋……
“是吗……既然你们要答案,那么我只有一个字,就是忍!”
“什么!?”
堂中顿时哗然,年长者还能稍微冷静一些,进行思考,年少者却是激动不已。
“长老,这怎么能忍?待我们的力量被一再削弱之后,就没有拼搏的本钱了!”
问的年轻族人显然不置可否,他无法认同这样的答案,快意恩仇才是他想要的。
“怎么就不能忍了?难道你觉得,现在‘拼搏’,或者说,我们现在就造反,就有赢的可能不成?”
老者倒是目光平静,他淡然的看着一个个年轻的族人,
“我们是忍者不是武士,该忍的时候就得忍!无意义的自尊丢掉就好,忍者不需要多余的虚荣心。”
家族多年来真的是太顺利了,年轻的族人,似乎已经忘了,他们是忍者,而不是武士。
“水之国被灭亡的家族有多少,还不能让你们提起警觉吗?还是说,你们认为,家族的实力,可以对抗整个水之国?”
老者的语气十分平静,但话却一句比一句重,最终,大堂内的嘈杂声越来越小,直至平静……
但人群中,依然有相当数目的人,面露不愉,他们都是年轻人,因为年长者就算不赞同,至少也不会把表情展露出来。
老者的威信,只压得住表面,却难以改变他们内心的想法。
而知道这些族人心中所想的老者,也不再多费唇舌,水无月现在的状况,简直和那些早年被灭族的家族一模一样,这让他觉得份外的悲伤。
“算了,你们都下去吧,把水无月祁给我带来。”
族人的心态,是如此的轻佻无谋,水无月一族的覆亡,看来已经是在所难免,天要人死,活不了,是为日后做谋划的时候了……
看这一个个毫无危机感,反而挂着一脸不知所谓的的族人,老者终于死了最后一份心。
“是,长老。”
老者突如其来的冷淡让诸多族人感到惊讶,但至少他们还是听懂了老者的意思。
一个一个的族人,朝老者躬身行礼之后,便纷纷离开了宗堂,很快,堂内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你还有事?”
老者眯了眯眼睛,看了看他唯一的弟子——水无月一族的现任族长。
“师傅……”
留下的中年人,脸色有些尴尬。
“祁的事情……”
“这你不用管……下去吧。”
老者有些想笑。
他知道自己的弟子想说什么,但同样的,恐怕全族也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如何对待水无月祁。
在现在的老者眼中,水无月祁的价值,已经远非一个血继继承者能够概括的了……
族人们已经无可救药,火种能够保下一丝,便是一丝……
“可是……祁并不具有尸骨脉,还请师傅看在这一点上,不要答应辉夜一族的要求,为我族留下一条血脉……”
中年人并没有走,至少,他想要说完他想说的话,他终究是老者的弟子,关系没那么生分。
“哼,亏你也是水无月,这么幼稚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老者嗤笑了一声,随口就反驳了中年人的话语,
“他能觉醒控水能力,难道就没可能觉醒尸骨脉?我水之国历史上,难道就没有双重血继的例子?你如果是辉夜一族,你敢冒险吗?”
“这……”
中年人顿时无言,因为他知道老者说的是实话。
只是,护犊乃是人的天性,水无月独特的血继传承模式,直接导致了水无月一族尤其的护短……
不然的话,以老者的性格,也不会把水无月祁监禁6年,而是会直接杀掉,这样的事情,在忍界很常见,也就是所谓的两全其美,大家谁都得不到……
详细范例,完全可以参考日向宁次的那个倒霉老爹……
而更重要的是,水无月族长和这名老者一样,都已经看到了水无月一族残酷的现状,同样对水无月祁这种“火种”式家族后裔,充满期望。
虽然,他根本就猜错了自己的师傅想干什么……
事实上,老者是要么就不做,一旦做起来,远远比他更加的彻底……
“这件事,你不用干涉了,那小子不会有事的,你出去吧。”
老者摆了摆手,脸上终于显示出一丝不耐,
“堂堂一族之长,优柔寡断,太不像样!去做你该做的!这件事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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