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被淹没在沉沉的黑幕之中
萧逸闻言,沉吟片刻,然后自嘲地摇着头,便将赵国两位先天武王强者要对付他的事情告诉了剑狂,那剑狂听得入神,待他说完,方饮了口酒,突然接口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岂能有假!”萧逸连忙回道。
“你能活蹦乱跳到现在,也真是一个奇迹,每次遇见你,我都发现你惹的对手,明面上看起来比你强得太多。”剑狂感叹道。
“非是我与人为敌,而是对方纠缠不休。”萧逸饮了口酒,却突然被呛了一口,咳了半晌。
“这酒乃是赵国最烈的酒了,你怕是把它当凉水喝了。”剑狂接过酒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看来你身上的秘密也不少,只怕有他们想得到的东西,否则岂会费尽心思这么大费周章地对付你?”
萧逸也迳自一笑,却并不叉话,接着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也是一样么?”
剑狂闻言,连道有理,随即又说道:“这么说你这大晚上出现在此,便是寻找破局之道了?”
萧逸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凝重地开口道:“不错,赵王等人虽然一心想要把我大哥石闵从黑龙王城调走,而且还是以镇压梁犊叛乱的名义,我大哥石闵也无法拒绝,但如果我们直接把赵国三处叛乱解决,想必赵王石遵也没有理由再次让一个先天高手离开王城吧。”
剑狂闻言,早听得目瞪口呆,但过了片刻,他突然哈哈大笑,很久方喘着气道:“话虽如此,但是我来到黑龙王城不久,对于梁犊此人,或多或少也听说过,想要对付他,只怕没那么简单,而且你以为前太子的旧部只有梁犊一个死忠吗?”
他看了看萧逸一眼,继续说道:“说不定这王城之内就有梁犊的奸细,你们前脚甫一出城,只怕那边便收到了消息,否则如何解释之前石虎每次派人去镇压,梁犊都能及时在合适的地点对赵**队进行伏击?”
萧逸闻言,颓然叹了一声,道:“最怕的便是如此,所以我才会与他抢时间,而且这次主要以精兵为主,化整为零的形式急行军,这样至少能够避免情报的泄露,即便梁犊知道有人要对付他,但再想用以前埋伏阻击的形式对抗,只怕是行不通了。”
剑狂闻言心头一震,大感讶异,继而脸上掠过诧异之色,他实在想不到这番话竟出自一个少年之口,继而说道:
“想不到你对行军打仗竟然也能如此了解,不过这样一来,靠的就是真本事了,你确定你的人能够擒贼先擒王吗?若不能,到时荼毒生灵事小,只怕也会影响你们的计划,对你们大大不利吧?”
萧逸闻言,故意一激道:“如果你剑狂能助我一臂之力,梁犊此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别,你有你的事情要处理,我也有我的事情要解决,不过以南荒当前的局势,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三国如此耗下去将会杀戮更多的生命,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不知你有没有想过一统南荒?”剑狂不吃萧逸的激将之法啊,随后又反问道。
萧逸叹了口气,一面摇头一面略一沉吟地道:“且不说我志不在此,就算如此,那也是晋级先天之后的事情,要知道如今的南荒三大势力实力相差并不明显,若想一统南荒,非强力不可为之。”
“但至强至刚,必然易折,好比当年中原的秦国,一统雍州、**诸侯,正是因为手段太过刚强,内部隐患重重,结果秦皇嬴政一失踪,雍州便陷入了无比混乱当中。今日的南荒正与当年的雍州一般无二,一统南荒必须要缓缓图之。”
“否则,必将踏上大秦帝国的覆辙。到时南荒也必然陷入永无休止的杀戮之中,若是此时一旦外敌趁机入侵,南荒三大势力恐有灭族的危险。”
剑狂听过他一席话,先自目瞪口呆了半晌,继而惊惶莫名地心中不由暗暗一震,惊叹不已。
这番话对南荒三国的局势洞若观火,就算是三国的国君也未必有他这般远见卓识、雄才伟略。他愕然惊了半晌,心中益加认定萧逸他日必是一方雄主。
但他更为感动的是,萧逸竟然对他这个陌生人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这番话,心中突然莫名一热,悄悄卧到草上,过了片刻又故意打了几声鼾,以示听的不耐先自睡着。
因为他忽然觉得自己反而不及萧逸,所以不敢多听南荒三国将来的命运,因为这些或许只有眼前的这个少年才能承受得起,担当得起。
萧逸看他突然一言不发,疑道:“怎么,你莫不是嫌我说得很是无趣,竟睡着了吗?”言毕,见他并不回答,听了一会儿,剑狂竟然毫无反应。他只得长叹一声,喝了口酒方才作罢。
不一会儿,萧逸放下酒壶,说道:“不管你是真睡还是假睡,我尚有要事,就不陪你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萧逸说完之后,运起轻功,离开了虎丘,继续上路,而剑狂在萧逸离开之后,起身站了起来,望着着萧逸离开的方向,怔了半响,久久不语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过去,萧逸连夜赶了两三个时辰的路,终于来到了刘裕的茅舍,这时正值朝阳初升,刘裕悠然转醒,刚一推开茅屋,突然察觉到屋外一道人影,心中骤然骇了一跳。
萧逸见到刘裕,倏然抓住他的手,颤抖着声音,低声地道:“大哥莫惊,我是萧逸。”
“逸弟?”刘裕闻言,急急拉住他疑道:“逸弟,你怎么在这里,看你身上露水未干,只怕是赶了一夜的路,赶快进屋休息一会!”
萧逸闻言,眼中倏然一热,道:“大哥我知道你为我着想,但今日小弟也算是有求于你了。”
“逸弟你严重了,有什么事直说无妨。”刘裕急道。
萧逸便把自己打算邀请刘裕出山对付梁犊的事情说了出来。
“贤弟,你就让赵国之人狗咬狗便是,这事你干嘛要参与呢?”刘裕很是不解。
“大哥,我也是赵国之人呢,虽然我并不认同这个身份。”萧逸见刘裕疑惑不解,便把事前的前因后果再次解释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