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护剑的重量忽而收回,浴婳站在她身前望着和她一般高的绀青,“前一刻还是我杀的,现在,就是你杀的。”
话毕,述护已经重新被放在绀青的手中。
然后,浴婳将剑刃没入了自己的腹中撄。
绀青失声一叫,不知她这是为何,可瞬秒之间,又一道剑刺入绀青的腹部。
和浴婳受伤的地方一模一样。
回头那一身玄袍浮入眼前,来的人竟是仙帝。
“是你?”墨御辞眉头一蹙,手中的妄悔缓而松开。
绀青还没来得及辩解什么,墨御辞已经俯身将浴婳抱走,“这里是我的回忆,与你毫无关系,你来这里作甚?”
绀青强忍腹中的剧痛,缓缓从地上爬起,艰难地拉住了他那身飘飘的玄袍,“她,她要害你,快走……偿”
“所以,你为了除掉她,将仙宫里的人全部杀了?”墨御辞后退一步,将自己的衣摆从她手中扯出。
“述护剑不比其他,砍伤了便极难愈合,你是仙徒,怎能下得如此狠手?”
怀中的浴婳已经奄奄一息,他冷眼回头。
“妄悔不伤仙,等伤口愈合,自己回去,本尊不要你管。”言毕,他抱着浴婳匆匆走离。
豆大的汗珠从额前一颗接着一颗落下,她的泪水兀地就晕上了双眼。
她今日看到无极上神就该明白这是个假境,无极当时正在药镜中修炼,又怎么可能出现在浴婳的婚典上。
这一切都是浴婳的局!
但最后伤到浴婳的明明就不是她,这里的所有也明明就和她没有关系……只是说了一句浴婳的不对,他就能这样恶言相向……
没再想下,绀青已经失了意识倒在地上。
当她重新醒来的时候,入目的又是一袭红衣。
她正躺在一个岩洞中。
艰难地抬眸看着正在照顾自己的人,绀青一惊,又是浴婳?
可不同于混到前,她见的只是穿着一身寻常红衣的浴婳,亦没有施加粉黛。
“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
见她转醒,正在给她拭汗的浴婳将手抽回,双目里像是藏了万年玄冰,那样高处不胜寒。
绀青没有回话,虽然模样相同,可她却依稀能感觉到,眼前的浴婳和那个身穿嫁衣的浴婳不同。
她只是疏离,不带杀意。
“你该知道,我临死的时候留了一抹执念。”
浴婳开口,抬指轻轻在她腹部的伤口上一摸,一道仙力便随之注入了她的血肉中,“那抹执念在流云崖上,待你转世后本就在逐年消散,可夙骸渊得知御辞要来黄泉后,便利用了我那执念参杂在黄泉路上的浮生花中。”
绀青只感觉自己腹中的伤口在逐渐愈合,速度极快。
“方才你看到的所有都是假镜,夙骸渊造此,就是为了让那个假的‘浴婳’杀掉御辞,而你的到来是个意外,‘浴婳’是由我的那缕不甘心而生,所以饱含一切恶意,你的出现让她感觉到危险,她便要先除掉你。”
浴婳淡然悠慢地道,浮手为她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