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夙骸渊虽然身受重伤,那日在朱雀崖上与仙界开展的所有妖怪里,除了画孤鹞和他,其余的都被仙人斩杀。
画孤鹞带着他回到益亭山,已然一身鲜血虚弱不堪。
她最后将夙骸渊送到山上,便爬在地上喘着粗气,身后六翼散去,一身蓝衣带血撄。
“今日这沾,多亏了你,若不然就输了。”夙骸渊将袭风之翎轻轻拿出,望着那火红的羽毛一目贪婪。
眼眶中的红色消失,那双灵瞳又还给了画孤鹞。
她眨了眨眼,蒙蔽几日的白雾终于清晰。
画孤鹞艰难从地上站起,抬手一抹嘴角,却发现是血迹。
“主上,那日你答应我的话……”她看着夙骸渊,极虚弱地问出一句。
夙骸渊将袭风之翎嵌入岩壁上的一个轮廓中,继而整座益亭山仿佛在颤抖一般,开始形变偿。
画孤鹞知道脚下的这座并不是山,而是夙骸渊以妖灵为聚造出的融起,为了封印神器。
放好袭风之翎,夙骸渊缓步走至她身前,一手轻轻挑起她的下颚,“哦,对了,你的恩人你早已经见过了。”
画孤鹞蹙眉,一双眸里满是不解。
“想不起来?你可知我为何安排你去对付子雾?”夙骸渊抬手轻轻给她揩去了嘴角溢出的血迹,笑道。
倒影着那阴鸷笑意的眼瞳微微缩了缩,画孤鹞长而浓墨的睫毛颤抖着。
“因为,当年救你的就是子雾玄仙。”
他勾唇一笑,继而反手往她的胸口印下一掌,“只是,你后来被我取了双眼,看不清他罢了。”
画孤鹞撞到身后的岩壁,吐出一口血来。
怎么会…怎么会…自己亲手将自己的恩人…害入地牢了……
夙骸渊再上前走了一步,看着她惶恐无助的表情,很是合心。
“亲手害了自己救命恩人的感觉,如何?”他弯身看着岩壁上的画孤鹞。
她是灵雀,若修得圆满,则是他的劫难,今日他不杀她则不成活。
她的手从地上捏了一手杀,双目含恨看着他,贝齿染血,咬牙道出一句:“今日你灭不得我,就不要让我日后再见到你。”
话毕,她反手挥起手中的沙粒,纵身一跃往益亭山侧的谷地。
夙骸渊蹙眉望着那远去的蓝衣,刚刚她中了自己一掌,纵然现在跑离,也绝对活不了多久。
他转身封山,回到山中摆阵重新修炼。
画孤鹞的确是直坠入山谷的,她本想再挣扎一番启翅,她好歹也是当初族里的神女,如今绝不能死得这样难看。
可动了动身子,她却没有一点力气。
明明当初她窥过月镜,说自己在报-恩这条路上仅会有一点磕绊,最后还是能顺利完成报-恩的。怎么如今却得了这个果。
该死的,那面镜子果然不准。
渐渐地,她合上双目,迎接着那该来的粉身碎骨。
耳畔簌簌的风声忽而柔和,一阵清幽的花香从身后传来,像是灵雀谷里天玄酿的陈酒,香醇而烈。
身后像是万条纱绒缝缀,她被一朵花攫取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