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素知白泣已经受伤,连忙出手破开两条,以免他再受皮外之伤。
可随之也被第二天链子灼伤了手腕,那柄剑跌落在云中,淇素蹙眉想追回,却发现最后一条链子直横在身前,挡住了去路。
楚乔直坠而落追上那柄剑,反手将它扔回天界,淇素左手抬起,接住了剑柄。
仙剑要是落凡,又会牵惹出一系列的祸乱。
白七玹看准这一刻,抬剑将天链斩断撄。
忽而一片电闪雷鸣,天罡牢前的重重迷雾散尽,一层大牢忽而出现。
层层云雾舒卷开来,绀青的模样映在白泣眼底偿。
像是一只手揪住了他的心口,隐隐作痛。
见天锁已破,柘仙君立马命人上前守在天牢前,不许白泣、淇素和楚乔三人上前一步。
绀青在牢内,披着墨御辞的外袍,像是如梦初醒的孩童那样无辜,无助。
“今日你若要带走她,那就血洗天牢,染红一片,我便放人。”锋利明亮的光淌在柘仙君的剑上,映出了白泣的那个半张脸的面具。
“仙君,失礼了。”白泣提剑而上,一瞬移到他面前,引出的便是一次刀光剑影的交锋。
淇素一人挡住了五成仙兵仙将,余下三成被楚乔挡住,两成随柘仙君围剿白泣。
绀青抬手轻轻握上牢门的铁柱。
白泣身上的一片红分明的就是血,看得她怵目惊心。
“不要!”她握着柱子,颤颤巍巍地开口,“不要!”
可无论她说得再大声,回应她的终究是一片凛冽刺耳的剑声。
受伤的仙者众多,皆到在一片,一场簌簌刺骨的血雨从天边蔓延而起,化开一股淡淡的腥咸味。
最后一刀,柘仙君划破了白泣的胸口,白泣刺穿了他的腹间。
那样可怖的腥风血雨,终于停下。
白泣带伤上前,步子虚晃地走到牢前。
绀青眼中的光闪了闪,握着铁柱看着他的那张为人称道可怖阴沉的白色面具,目光融融。
“师傅。”她颤声道出一句。
白泣抬手,破开了牢门,将她兜搂入怀中。
“嗯,小青,我来接你了。”他抬手理了理她散落的一头黑发,将她身后的披风扯紧搂了搂。
“起风了,师傅带你回去。”他笑着将她的头轻轻搁在自己胸前,手中的剑忽而横于风中,他踏剑而上,纵身离去。
楚乔和淇素站在原地望着师徒二人远去的背影,白七玹,这一场他们就只能帮到这里。
受伤的柘仙君从地上站起,隐着痛走到二人身前。
“他救走了绀青,你们就要受罪了,不怕吗?”他的声音淡淡,像是重伤过后有三分虚弱,但实则气息平稳。
他是故意受伤,让白泣带走绀青的。
这个降罪于一个无罪的人,他也于心内疚,既然白七玹来借走,那他便能道出绀青要破天雷最后已经仙陨一事。
也算是还她临死前,最后一点自由的日子。
白七玹身负重伤,尽管抱着绀青逃脱了天牢,却仍然是难走那么多路。
绀青看着他的脸色渐白如纸,心揪了好久,才终于平安落地。
白七玹带她去到的,是一个极普通的村庄,刚落地,他便已经踉跄几步几近跌倒。
绀青扶着他,手上也染了半抹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