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小女苏靖安一日在河边打水,像给自家那书生哥哥温好洗澡水,免得他整日在那书中黄金屋里忘我。
而她没想到的是,她这用来打水的木桶,将以为美如天神的男人从河边带了回家。
那是她看到墨御辞时,他正靠在河岸的一棵树下,半个身子浸染在水中,一袭墨衣在水中漾开,浮浮沉沉,迷迷离离。
彼时,因独身闯了天罡牢,墨御辞身上有多出鞭笞的红痕,深可见血。
那晚绀青一别,身上带上,脑海中的浮生花瓣被镇魂曲散开,他便凭着最后模糊的神志落地,倒在了这棵树前撄。
苏靖安手中的木桶落地,连忙小跑到墨御辞身前。
“公子…公子…醒醒。”她抬手,轻轻地点了点墨御辞的肩头偿。
这才看到他那一身墨袍上的裂痕,还有丝丝淡淡的血迹。
苏靖安也顾不得往日哥哥交给她的什么授受不亲了,使了自己毕生力气将他抗在自己肩头。
“公子啊,我看你长得那么俊俏,在这荒郊野外要是被那些个豺狼野兽叼去了多可惜,这才救你的,你醒来了可该好好和我哥哥解释解释啊。”苏靖安吃力地将他扛着,却还是念着自家哥哥会不会责怪她和其他陌生男子接触了。
这样跌跌撞撞地将他抗回自家门前,苏靖安用脚轻轻踢了踢小宅的门。
苏文聂手里拿着一本书,想着估计是自家的妹妹从哪采购完了回家便去给她开门。
却没想,一开门扑到他怀中的,却是一个比他还要高出一点的男人。
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将他的一身素衣和手中的书也染了一点水渍。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苏文聂扶着身前的男人,有些慌神地问着他身前的苏靖安。
平日里靖安外出,总会给他带朵小花带个小果子什么的,他平日见她高兴就不说了。
今天她倒给自己带了个男人回来?
成何体统?
“不是,哥,他受伤了,我怕他死了才带回来的!”苏靖安连忙解释,自家哥哥果真就不信了。
闻言,苏文聂才垂眸看到墨御辞身上的伤痕,他将墨御辞移到屋内,转言对苏靖安是一句,“把村里的王大夫找来,快。”
苏靖安连忙点头,也顾不上身上的衣服湿了,奔着就去村头。
苏文聂找来一身自己的衣服,将墨御辞那一身看起来价格非凡的墨袍换下。
虽然粗布麻衣是不及他原身的衣服舒服,可好歹也是干净的,湿衣拢在伤口上容易将伤口捂得发炎。
王大夫请来后,把了把脉,捏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蹙眉想了好久。
这人气息平稳,该是无大碍,但这身上的灼伤他却从未见过这样严重的,一时半会居然觉得自己才疏学浅,看不明墨御辞身上是个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