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白七玹爱惜着绀青,他每天夜里必不可少地就是抱着她,却仅仅是抱着她。
“天色已晚,七玹,早些休息。”绀青将被子铺好,走到房外对正在夜明珠下翻阅着手中书卷的白七玹说道。
白七玹回头望了一下窗外,看着那轮明月的确高悬,忽而一笑放下手中的书卷。
“好,我们休息。”白袍起身,他抬指将夜明珠移至房内,转而将门关上。
绀青怔了怔,平日都是他先睡,她在外看书,实在困了就爬在桌上,虽然最后都是被白七玹抱回去了,但今日不同撄。
白七玹牵着她的手,走到了纱帐内的明珠下。
继而做的便是,那只修长白皙的指轻轻挑开了她的衣袍偿。
绀青一双在夜明珠下浅浅棕色的眼眸一扩,只觉自己外衣的衣袍已经落地。
“七玹…”她连忙别过身想捡起地上的外衣,一张脸瞬而红透,而却没想因她一个别身,白七玹已经将她按下。
随后他宽大的胸膛已经附到她的背上,气息灼灼。
“嗯。”白七玹的回应却是这样冷清的一个字,令绀青悠然萌生出一丝惧怕。
“我还想看看书,你先休息。”她攥了攥手中刚捡起的外袍,声音有些颤巍巍。
而起身一抬,撞向的却是白七玹宽大的胸膛。
“小青,现在我是你的夫君。”白七玹微微后退了些许,将她松了一点。
绀青能动了,方才捏着自己的外袍回身。
夜明珠暗淡的光像是一层暗纱笼罩在他的轮廓上,层层叠叠,明明灭灭,那双珀色的眼眸里像是觅梵河倒影的月影,一晃一闪,每一漾水波都那么情深。
一缕墨发逢时而落,垂到她的肩头,稍稍掠过她那一小寸露出衣外的锁骨,痒痒的,直挠心间。
白七玹,她的夫君。
“我还不困。”绀青垂眸,如翼的睫毛颤了颤,声音不知怎么就好像染上一分歉意。
白七玹的指轻轻抚上她的眉眼,到那双浅色闪烁的眼,沿下抚到她的唇瓣。
不知怎么,平日那细腻光滑的指如今却像是绒绒一根羽毛,轻轻地化开她心头的惧意。
随之,牵起一阵又一阵的痛苦。
那是她掩埋在心底的层层回忆,每一帧都与墨御辞有关。
只是,现在她是他的妻,容不得再心念任何一个谁。
纵然她有南山之寿,或许也等不来他回头的那天,更何况,她在后晚就要彻底说别?
绀青合目,抬手轻轻环上白七玹的颈。
她想着去接受,只是,她最后出口的还只能是那句对不起。
白七玹微凉的指掠过她的衣间,轻轻地将掌心贴合在她的腹中,不偏不倚分毫,正是腹中。
绀青一颤,望着白七玹的眼,泪眼莹莹。
他掌心温温的感觉一闪而过,他便已经抽回了手,指尖移至她的眼下,轻轻抬去了一颗脱落的泪珠。
“还是忘不掉他吗?”白七玹的声音温温,脸上的笑意很是受伤。
绀青点头,两颗泪珠滴落在他的衣间晕开,带着莲花凋落时的惜然。
只是年少初识情滋味,一时难忘心头好。墨御辞终究是成了心口朱砂痣,念久成殇,不覆不灭。